第十七章：孤狼的反击与致命证据
狙击枪的死亡视线如同无形的枷锁，将林琛死死按在病房冰冷的承重墙后。窗外，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漆黑一片，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金毛强的尸体在地板上缓缓变冷，鲜血蜿蜒流淌，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
病床上，火山似乎被连续的动静和血腥味刺激，呻吟声变大，眼皮剧烈颤动，竟有苏醒的迹象！
不能留在这里！
林琛的大脑在【精神9】的加持下高速运转。狙击手的目的显然是灭口金毛强，但未必会放过自己这个意外听众！一旦火山醒来，情况将更加复杂危险！
必须立刻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危险感知】提升到极致，预判着狙击手可能瞄准的角度。他猛地将病床旁的金属输液架踹向窗口！
哐当！输液架砸在窗框上，发出巨响，同时短暂遮挡了窗口的视线！
就是现在！
林琛如同猎豹般暴起！他没有冲向门口（那可能也在狙击范围内），而是直接扑向病床，用被子猛地裹住即将醒来的火山，顺势连同他一起滚下病床，利用病床厚重的床体作为临时掩体！
噗！噗！
两颗子弹几乎同时射入他刚才所在的墙面和地板！碎石飞溅！
好险！
林琛不敢停留，低吼一声，爆发出全部力量，拖着被被子包裹、意识模糊的火山，艰难地向着病房配套的独立卫生间挪去！那里是射击死角！
子弹在他身后追逐，打得墙壁灰泥纷飞！每一次子弹落点都险之又险！
终于，他成功将火山拖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上了并不牢固的门。
“呃…边…边个…”被子里的火山发出虚弱而痛苦的呓语。
林琛没时间理会他，他必须解决掉对面的狙击手，否则困在这里就是等死！
他快速扫视卫生间，空间狭小，没有任何武器。他掏出那把刚弄到的黑星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夹。
硬冲出去对枪？那是找死。对方是专业狙击手，火力、射程、位置全面占优。
必须智取！
他目光落在洗手台下的金属水管上，又看了看那扇小小的、装着磨砂玻璃的气窗。
一个冒险的计划瞬间形成。
他拧开水龙头，让水流哗哗作响，制造噪音。然后，他用枪柄狠狠砸向那扇气窗的玻璃！
哗啦！玻璃碎裂！
几乎在玻璃碎裂的同时，他猛地将黑星手枪伸出窗外，朝着对面大楼狙击手可能存在的窗口方向，胡乱地清空了整个弹夹！
砰！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在夜空中回荡，震耳欲聋！他根本不在乎是否命中，目的只有一个——火力威慑和压制！告诉对方，我也有枪，别想轻易点杀我！
清空弹夹后，他立刻缩回手，快速更换上最后一个弹夹，屏息凝神。
窗外，对面大楼一片死寂。狙击手的射击停止了。
是被吓退了？还是在重新瞄准，或者…等待？
林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危险感知】的刺痛感依然存在，但似乎减弱了一些。
他不能赌！必须让对方以为自己要鱼死网破！
他再次故技重施，将金属输液架从卫生间门缝猛地推出去，制造向门口移动的假象！
果然！
噗！一颗子弹精准地命中输液架，将其打飞！
对方还在！而且极其警惕！
但这一枪，也暴露了他的大概位置！
就是现在！
林琛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裹着火山的大被子从卫生间门口全力抛向病房中央！
一团巨大的阴影骤然出现！
噗！噗！狙击手果然上当，连续两枪命中空中飞舞的被子！棉絮纷飞！
而就在被子飞出的瞬间，林琛如同鬼魅般从卫生间另一侧贴地滚出！手中更换了弹夹的黑星手枪，凭借着【格斗术精通】带来的肌肉记忆和【敏捷8】的稳定，朝着对面大楼刚才子弹射来的那个窗口，冷静而快速地连续点射！
砰！砰！砰！
三枪！子弹呼啸着穿过夜空！
他看不到是否命中，但【危险感知】的刺痛感骤然消失！
对面窗口，再无声息。
成功了？击退了？还是击毙了？
林琛不敢大意，迅速匍匐移动到病房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对面，同时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医院的警报声已经尖锐地响起，脚步声和呼喊声正从远处逼近。
必须立刻离开！
他回到卫生间，扯开被子。火山已经 partially 苏醒，眼神涣散而痛苦地看着他，似乎认出了他：“琛…哥…？”
“冇时间解释！想活命就跟我走！”林琛低吼着，将他架起来。火山虽然废了手脚，但体重仍在，移动极其困难。
林琛咬紧牙关，搀扶着火山，踉跄地冲出病房，沿着走廊向相反的消防通道跑去！
沿途有护士和病人惊恐地看着他们，但没人敢阻拦这个浑身杀气、拿着枪的血人。
冲进消防通道，身后传来保安和可能赶来的警察的呼喊声。林琛毫不犹豫地架着火山向下走，每下一层都艰难无比。
就在他们下到三楼时，楼下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包抄上来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绝境再现！
林琛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正要不顾一切硬闯，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熟悉的、压低的呼喊：“琛哥！呢边！（这边）”
是阿业的声音？！
只见楼下二层消防门被推开一条缝，阿业和赵小强两人焦急地探出头！
他们怎么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林琛立刻架着火山冲了下去。
“琛哥！快！”阿业和赵小强帮忙扶住火山，迅速将他们拉进二楼走廊，然后推开一间写着“设备间”的门躲了进去，反锁。
外面脚步声咚咚咚地从门前跑过，向上追去。
设备间里空间狭小，堆满杂物，四人挤在一起，剧烈喘息。
“你哋…点会喺度？”林琛喘着气问道，眼神依旧警惕。
“系…系火山哥之前醒过一阵，偷偷用护士嘅电话打俾我…”阿业解释道，脸上还带着后怕，“佢话感觉飞牛哥嘅人唔对路，可能有危险，叫我偷偷来睼住…我唔放心，就叫埋小强一齐…”
原来如此！火山毕竟混了多年，对危险的直觉救了他自己一命！
林琛看向虚弱不堪的火山：“你知金毛强要来灭口？”
火山艰难地点点头，声音嘶哑：“跟…跟咗牛哥…咁多年…佢嘅手段…我知…琛哥…多谢…”他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痛苦，也有绝望。
“唔使谢我。”林琛沉声道，“金毛强死之前，话飞牛书房有个保险柜，密码系昌叔生日，里面可能有野。系唔系真？”
火山闻言，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光彩，他激动地想点头，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系…系！我…我帮佢搬过一次…佢好紧张…里面…好似有账本…同…同录音带！系…系昌叔嘅黑材料！牛哥…牛哥用来…自保嘅！”
账本！录音带！昌叔的黑材料！
林琛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就是他要的致命证据！
“保险柜喺边？具体位置？”林琛急问。
“书房…幅画…后面…”火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显然刚才的折腾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明白！你撑住！”林琛立刻对阿业和赵小强道，“你哋两个，想办法送火山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唔好去医院！搵个私家诊所，用假名！呢度嘅钱拎住！（这里的钱拿着）”他将从包打听那里找到的大部分现金塞给阿业。
“但系琛哥，你…”
“我要去攞样嘢！”林琛眼神锐利，“攞到之后，我哋先有翻盘嘅机会！”
他不等两人反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暂时安全后，迅速打开设备间的门。
“自己小心！保持联系！”他对阿业他们说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潜入消防通道，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目标明确——飞牛的家，书房，保险柜！
现在是深夜，飞牛大概率不在家，而是在自己的场子里。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如同暗夜里的幽灵，避开所有主干道，利用小巷和夜色掩护，快速向飞牛位于铜锣湾的住宅摸去。
飞牛住在一栋高档公寓楼的顶层。林琛没有走正门，而是再次发挥【敏捷8】的优势，从大楼外部的水管和空调机位攀爬而上，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
撬开露台的落地窗，他潜入了屋内。
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他凭借着【危险感知】和微弱的光线，摸索着找到了书房的位置。
书房门锁着。但这难不倒他，用一根细铁丝配合巧劲，很快弄开了门锁。
书房很大，布置奢华。墙上果然挂着一幅巨大的仿古油画。
林琛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挪开油画，后面露出了一个嵌入墙体的银色保险柜。
密码是昌叔的生日。昌叔的生日…他努力回忆着社团里流传的关于几位大佬的零星信息…好像是在…秋天？
他尝试了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
错误！
错误！
保险柜发出轻微的警告音。
时间紧迫！飞牛随时可能回来！或者保安可能会巡逻到这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仔细回忆。昌叔很信风水，生日似乎特意选过一个“吉利”的日子…
他脑中灵光一闪，尝试了一组蕴含常见“吉利”数字的组合。
嘀——
绿灯亮起！锁开了！
林琛心中一喜，猛地拉开保险柜厚重的门！
里面果然不像金毛强说的那样只有一点东西，而是塞得满满当当！
几沓美钞和金条，几本厚厚的账本，还有…好几盒标注着日期的录音带！
林琛快速翻看账本，里面清晰记录着昌叔通过飞牛、威哥等人进行非法交易、洗钱、贿赂警员的详细账目！数额巨大，触目惊心！
他又拿起一盒标注最近日期的录音带，旁边还有一个便携式录音机。他按下播放键，里面立刻传出了昌叔和飞牛清晰的对话声！
“…威哥呢个人，越来越贪心，仲想拎住我啲嘢来威胁我…阿牛，你知点做啦？”
“明白，昌叔，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就像上次丧狗那样…”
“嗯，差人那边嘅o记阿刘同助理处长郭sir，我会打招呼，你放心去做…”
录音里的内容，足以将昌叔、飞牛以及他们背后的保护伞彻底埋葬！
林琛强忍着激动，将最重要的几本账本和那几盒录音带塞进随身带来的一个布袋里。
有了这些，他就能彻底扭转局面！
就在他准备关上保险柜时，目光忽然被柜子最深处的一个老旧牛皮纸文件袋吸引。袋子很薄，上面没有标注，但却被小心地放在最里面。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拿了出来，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和一份简短的文件。
当林琛看清照片和文件上的内容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整个人如同被冰封般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照片上，是年轻时代的昌叔和…另一个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男人！两人勾肩搭背，笑容灿烂，背景是…
而那份文件…
林琛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巨大的震惊和寒意席卷全身，甚至超越了刚才面对狙击手时的恐惧！
“点解…点解会系佢？！”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无比。
这个发现，远远超出了他对所有阴谋的想象！
它揭开了一个更深、更黑暗、更令人恐惧的秘密！
就在这时——
书房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
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