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少侠？”
凌风再次叫我。
但是，我却不是能回答凌风提问的情况。
“刚才那是什么……？”
听错了吧？
应该是幻听。
肯定必须是。
不然的话，我可能会想咬舌自尽。
“我肯定是听错了，不是才刚睡醒吗？”
对，一定是突然醒来，没能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努力整理好思绪后，我首先必须赶紧回答凌风的话。
“……没什么。”
“哦，什么！小子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哇靠！”
听到第二次传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大声喊道。
因此，前面的凌风最受惊，眼睛都瞪圆了。
我根本没看凌风的反应，径直躲到凌风身后。
凌风惊恐地喊道：
“少、少侠！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你刚才没听到什么声音吗！？”
“什么声音……你是指你刚才骂人的话吗？”
“不是……不是那个！是那种听起来有点刻薄、固执的老头子的声音。”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这小不点！说谁刻薄呢！”
“看吧……！！你真没听到什么吗！？”
我像是在逼问凌风，但凌风却露出了看怪物的表情。
他原本是来追究我的，结果却突然跑到我身后，抓住我的衣服躲了起来，这也难怪他会那样。
“啊西巴，这都听不见？这么大的声音怎么会听不见呢？”
传音？不，和传音明显不同。
就像是直接敲击大脑一样……
“你这小兔崽子，老子活着的时候，你这种看到老子一眼都会吓尿的家伙，竟然敢对我说这种话，老了就该去死，去死吧！”
“活着的时候？果然是鬼吗……！？”
“吵死了你这混蛋！带把的家伙，为了这点事就吓成这样，像什么话！”
……到底是从哪里附身的？
也没去过什么墓地或废弃的房子，这算是什么晴天霹雳啊……！
“附什么身，是你自己喜欢才戴上的，你这混蛋。”
听到恶灵的话。
“恶灵！？啊啊啊恶灵！？”
……听到幽灵的话，我停了下来。
我戴上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混蛋！吃的时候那么欢快，现在却装蒜，不觉得羞耻吗！？”
“不是！我吃了什么你老是这样说我！”
“少、少侠……？”
我无视了凌风，他现在正用害怕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我更着急，不是顾及体面的时候。
听到我的话，幽灵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看看这小子？真不知道吗？把你撑得饱饱的吸食了那么多，竟然还不知道。”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吃了什么？
“连记忆都搞不清楚，真是荒唐。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是谁让你突破了壁障吗？”
壁障？
幽灵的话让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剧炎火轮功升到4星的那天。
前一天晚上感受到的浓郁梅花香。
然后第二天，宝物的光芒似乎也微妙地减弱了。
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不会吧。
“哈哈哈！还好你不是个十足的笨蛋！”
……哦，天地神明啊。
“多亏了我，你才如此轻易地跨过了原本需要很久才能跨过的壁障，竟然还敢随便把我当成恶灵对待……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啊。”
怎么回事，华山拥有的宝物原本就有这种功效吗？
不，把被鬼附身的东西当成宝物？这算什么宝物？分明是鬼物嘛……！
“都到这份上了还保留着那副不讨喜的嘴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真厉害。”
“您是哪位？”
难道宝物真的附着着幽灵吗……？
“幽灵？不要拿我跟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比较。”
随着幽灵的话，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是热气吗？但感觉清凉而平静。
内气不受控制地流动。
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内气，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一种恶心的感觉，仿佛有数百只虫子在皮肤上爬动。
“要吐了……！”
说是平静，但内气在全身翻腾，并非不痛苦。
我咬紧牙关试图忍受，但这也很难做到。
就在这时，幽灵的话语并未停止。
“我是大华山派的第八代掌门人。”
随着幽灵的话，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沉重地压在肩上的气劲，束缚着全身，最终侵入丹田。
凌风慌张地搀扶着我，但模糊的精神却渐行渐远，没有回来的意思。
眼前仿佛渐渐被染成一片雪白。
不久。
“华山剑仙申澈是也。”
幽灵的最后一句话结束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
血魔大战。
这是指数百年前血魔引发的战争。
即使是在天魔出现之前，这场战争也被称为武林史上最大的灾难。
奇怪的是，关于血魔的传说却很少流传。
只是说那是一件残酷而残忍的事情，当代的英雄们阻止了被血魔之手染成血海的中原，这实际上就是历史的终结。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对历史不感兴趣，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记录，又或者是有人故意不流传，我不得而知。
总之，关于血魔的部分确实很贫乏。
铁拳金王燕日川。
煌阿佛尊铁英。
华山剑仙申澈。
雷天一剑南宫明。
毒绝天唐帝文。
阻止了血劫的五位绝顶高手，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他们的名字都将载入中原武林史册。
在此过程中，燕日川身亡，曾称霸一方的金川燕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门的唐帝文也身亡，唐门也曾一度动摇。
结果来看，最终成功阻止了血劫，也成功杀死了血魔，这应该是件幸事吧。
因为有他们，才有现在的中原，这话我已经听得耳朵都快流血了。
后来天魔向中原伸出魔爪时，雪儿也和许多英雄一起抵挡，这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
所以就更无法相信了。
我抱住发疼的头问道：
“……您是哪位？”
“我就是申澈，小子。”
“……也就是说，您就是华山剑仙……”
“你知道你问了几次了吗？”
“嗯，好像问了不下十次了。”
当我暂时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不在外面，而是在马车里。
听到的声音让我怀疑是不是一场梦，但我的期待落空了，一睁开眼，那粗哑的声音依然传来。
“粗哑？这小子！没礼貌的嘴巴还是老样子啊！”
那固执的声音里充满了粗哑。但是华山剑仙……？
至少作为武林世家的一员长大，不可能不知道华山剑仙这个称号。
如果问华山派武人最尊敬的人是谁，除了当代的掌门人，第一个出现的名字就是华山剑仙。
据说他温和的品性和威望传遍了中原，甚至超越了华山。
“反正现在的年轻人……啧啧。想当年，我们那时候前辈说话，就先信了再说。”
据说华山剑仙所达到的至高境界，是他每走一步，枯木上都会开出梅花。
“再怎么说，老人家说话，也得恭恭敬敬地听着，一个大男人吓得瑟瑟发抖算什么话！”
“....”
……可这让我怎么信？
哪门子温柔，分明感受到的是饱经岁月风霜的扭曲心性。人望？
枯木开梅花？我看是开着的梅花树都会枯死吧！
“倒不如说是恶灵更可信。”
实际上也更接近那方面。
没错，就是恶灵。
我肯定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恶灵附身了。
“……狗屎，真要驱邪吗？”
“你这个混蛋……！在道士面前谈什么驱邪！”
我又一次捂住额头，头疼欲裂。
到底要怎么从那该死的语气中找到华山道士的气息呢？
怎么看都无法相信。
不，华山的英雄有什么好可惜的，怎么会变成恶灵呢？这事儿就算让我信，我也信不了。
“吃得香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却又变卦了。”
“您老是说我吃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小子装蒜啊，我更想问你，小鬼，你明明不是华山的孩子，怎么能毫不在意地吸收我的力量呢？”
面对恶灵的话，我无言以对。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是想不起来反而奇怪了。
深夜感受到的浓郁梅花香和声音，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那么，早上突然升到四星，最终也应该看作是魔道泉吸功的影响，对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更奇怪了。如果是魔道天吸功造成的。
那不就是说，必须触碰才能使用的魔功，在宝物被放在怀里的时候就擅自吸走了它的力量吗。
我还以为是只吸收魔石力量的魔功，现在连宝物都能吸了……？甚至没碰到就擅自吸收？
“……变得麻烦了呢。”
宝物的状态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太大差别，所以无法确定。
到了这里，看来是越来越没有退路了。
“可笑啊，不知天高地厚，想翻墙而过，我怕你丢了性命才帮你，你却又把我当恶灵！”
幽灵说道。
正如他所说，这确实是机遇。
因为剧烈的内功，血道无法承受，所以无法前进，但多亏吸收了宝物的气息，才得以顺利通过。
问题在于，尽管我努力忽视，但剑龙的话让我确信了这一点。
混入我体内的气息。
无论怎么隐藏，都会渗透出来的淡淡梅花香。
我这个与华山门人刻苦修炼后才能获得的梅花格毫无关系的人，竟然涉足其中。
“……该怎么办？”
“嘿嘿！我吸收了宝物的气息。对不起。”这种事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结的。
华山派的内功被未经华山认可的人拥有也是个问题。
但最大的问题是我无法清楚地解释我是如何拥有这股内功的。
见我苦恼，幽灵嗤嗤地笑了。
“那样的话，是谁让你不加思索地吸收了？”
“您以为我是想吃才吃的吗……？”
“晚上像口渴的野兽一样吞噬气息，现在话这么多。”
就是说啊……到底吃了多少，才会这么明显。
这不是我自愿的，所以更委屈，更让人恼火。
该死的魔功……连我这辈子努力活下去的希望都要毁掉。
我强忍着心中冒出来的烦躁，问道：
“……请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如果真是华山剑仙，那他为何要以这种方式附身在宝物身上？
如果不是华山剑仙，那就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幽灵对我的提问沉默了片刻。
“……嗯。”
是有些话难以启齿，还是在斟酌重要的回答呢？
短暂的时间结束后，幽灵的声音传了过来。
与刚才不同，声音小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听到幽灵的话，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了马车门。
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回答。
或许是装作不记得了。
如果是那样，就说明不想告诉我，所以无论哪种情况都毫无帮助。
华山剑仙个屁，果然只是个幽灵。
这种毫无帮助的对话该停止了，得赶紧出去。
因为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我得赶紧确认外面的情况。
“这家伙...! 我不是说了不是吗!”
“不，不是什么不是...”
“哦!少侠!”
听到充满活力的声音，我和幽灵同时停下了话。
因为远方传来了凌风的声音。
只是情况有些奇怪。
因为凌风的样子与刚才整洁的样子大相径庭，变得相当狼狈。
四肢被绳子紧紧捆住，双膝跪地，脖子被武延的剑威胁着。
然后在他身后....
“华山派...?”
穿着与凌风相同白色衣服的武士们正在与我们的人对峙。
怎么看都不是友好的气氛，我眯着眼睛看向凌风。
凌风看着我，灿烂地笑了。
“哈哈!少侠!您能帮我一下吗!”
“....什么?”
和情况不同，他那过于开朗的声音让我不自觉地回答得呆若木鸡。
“...那家伙又怎么了?”
好像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