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天道榜所赐予我们的种种神物吧——
武道丹、武神丹、炼体丸。
其中,武道丹与武神丹皆有限制,一生仅能服用一枚。
即便如炼体丸这般寻常些的丹药,一次吞服也不得超过五颗。
原因无他,凡人躯体无法承受如此猛烈的能量灌注,否则便会爆体而亡。
可若……孔雀帝国掌握了一种邪法,能够精准控制能量输入,使人不至于当场炸裂呢?
倘若真有此术,便可让人一次吞下两枚、三枚武神丹,甚至数十乃至上百颗炼体丸!
如此一来,短短数日内功力暴涨十倍百倍,岂非轻而易举?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一个无名之辈冒顿,竟能一击击败韩信!
若是此事属实,那此刻的冒顿,恐怕早已靠吞服丹药,跃升至天下第一的层次!
更可怕的是……还可能存在另一种极端情况……”
萧何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不再言语。
嬴白听罢,淡然一笑,点头道:“萧何,你说的每一句,我都认同。可那又如何?
难道你以为,我们现在,还有退路吗?”
是啊……
还能退吗?
无论这匈奴王冒顿因何缘故突入最强武将前三,大秦铁军,今日还能后撤一步吗?
怎么?
临阵脱逃吗?
大秦六大七成的顶级战将齐聚于此,面对一个蛮族首领,就吓得掉头逃跑?
大秦颜面何存?
更何况,就算这些人脸皮够厚,甘愿弃战而逃——
难道要把三千铁浮屠、八千战象、五千百战破甲兵,尽数遗弃在此,任由蛮人宰割屠戮吗?
这种事,绝不允许发生!
这是嬴白的底线,不容触碰!
哪怕今日全军覆没,血染黄沙,此等耻辱,也决不能上演!
刹那之间,众人皆明其意……
纷纷闭口不言,目光齐齐投向那位年轻的统帅,神情肃穆,战意悄然凝聚。
嬴白轻笑一声:“怎么个个都板着脸,仿佛老子要上断头台似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为我助威!”
“击鼓——!”
咚咚咚……
战鼓轰然擂响,震彻云霄。
嬴白纵身一跃,如飞蛇般直入战场中央。
手中神荼,瞬间出鞘!
身后,一尊高达百米的法相巍然矗立,气势冲天!
嬴白手持神荼长剑,遥指前方不远处的冒顿,冷声道:“冒顿,你不过一条丧家之犬,当年被我打得抱头鼠窜。如今却为了你那主子,这般卖命,倒也真是可笑。
罢了,今日我嬴白便成全你,给你个痛快的了结。”
冒顿双目赤红,眼神空洞,却透出森然死意,语气冰冷如霜:“嬴白,你废话太多。
今日,我要为那十几万葬身葱岭的兄弟报仇雪恨。我要以你的头颅为祭,用你的鲜血,告慰他们的亡魂。拿命来吧……”
话音未落,他手中弯刀猛然一展。
刹那间,刀锋周围竟翻涌起层层黑气,如波浪般翻滚不息……
这柄弯刀,竟已被他修炼至如此骇人境界?
嬴白心头一凛,不再多言,神荼长剑凌空挥斩,直接施展出绝杀之技:“魔神九弑:第一式——戮苍生!”
嗡——
天地为之震颤!
随着嬴白一剑劈下,其身后百米法相亦同步挥动巨剑,长达数十米的剑刃撕裂空气,朝着下方渺小的冒顿当头斩落!
然而,冒顿竟不闪不避,只是仰头冷冷注视着那遮天蔽日的魔神巨影,轻轻抬手,一刀迎上。
仅凭一柄短小弯刀,竟能硬接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全场大秦将士无不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普天之下,何曾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便是昔日位列天下第二的项羽,也不敢如此轻描淡写地硬撼嬴白的“魔神九弑”!
可今日,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轰隆隆——
大地剧烈震动,尘土冲天而起。
魔神巨剑与冒顿弯刀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滚滚气浪席卷四方。
嬴白、他的法相、以及冒顿的身影,尽数被淹没在漫天烟尘之中……
片刻之后,尘埃渐落。
众人急忙凝目望去——
只见嬴白与冒顿依旧伫立原地,纹丝未动。
而在两人之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深渊,深不见底。
没事?
那个冒顿居然毫发无损?
所有人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场每一位将领都心知肚明:若换作是自己面对嬴白这等狂暴攻势,能有几人安然无恙?
但冒顿,不仅挡下了,而且看起来从容自若,游刃有余。
他手中的弯刀缠绕着浓烈黑气,缓缓划出一道圆弧,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呵呵,天下最强武将第一名?不过如此,徒有虚名罢了。
哈哈,嬴白,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轮到我了。且让我看看,这‘天下第一’,能否扛住我冒顿的一击!”
言罢,冒顿腾空而起。
没有招式,没有攻法,仿佛纯粹凭借肉身之力,便向嬴白发动了最原始的暴力冲击。
难道……他是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扛住了“魔神九弑”的第一式?
想到此处,嬴白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倘若冒顿的肉体强度已达此等地步,那他究竟强到了何种程度?
太过恐怖了……
可还未等他细想,半空中,那柄缭绕黑气的弯刀已挟着凛冽杀意,朝他当头劈下!
人未至,寒意已刺骨透髓,令人毛骨悚然。
嬴白不敢迟疑,立刻催动“魔神九弑”第二式——屠天下!
高空之上,魔神法相巨剑再起,迎向疾驰而来的冒顿弯刀!
咔嗤嗤嗤嗤——
刀剑再度交锋,空中竟陷入短暂僵持!
两股力量激烈对撞,迸发出隐隐雷鸣,更有撕裂空气的尖锐嘶响,刺人心魄……
仿佛,一刃一锋,在炽燃……
轰……
哐……
咔……
一刃一锋分离。
然而,却爆发出如同惊雷般的轰鸣……
震得人耳中嗡鸣不止……
冒顿在半空中一个翻腾如云的跃身,稳稳落回原地,伫立场中……
弯刀挥动间,犹带猎猎风啸……
他双目之中,赤芒愈盛。
他扬起弯刀,脸上浮现出阴诡而猖狂的笑容:“果然是最强武将之首,果然非同凡响,这般重击竟仍不死,呵呵呵,嬴白,你的确不凡。来吧,现在轮到你了。还有什么底牌,尽管施展出来吧,否则——可就没机会了……”
接连两式绝杀大招,若以凡人挡之,恐怕数千乃至上万性命,早已化为尘土。
然而,如此恐怖杀伤之力的招式,面对区区一个冒顿,竟然——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