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的兰花香随着呼吸漫入肺腑,雀月婵忽然收起了眼底的狡黠,语气变得沉静:“火凤之体的隐患,你既在天荒池见过,便该知道那股灼烧经脉的痛苦。”她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心口,“为我施针,缓解其弊。”
陈三炮看着她坦然的眼神,心中了然——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索要九荒弓不过是试探,而火凤之体的隐患,才是她不得不找自己的缘由。他需要稳住这位天荒神族的神女,至少在荒族布局完成前,不能让她成为阻碍。
“可以。”陈三炮点头,目光落在她背后,“请仙子褪去外衫,背对于我。”
雀月婵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忸怩。纤手轻抬,解开旗袍领口的盘扣,那件绣着凤纹的华贵外衫便顺着她光滑的肩头滑落,堆在腰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背上,勾勒出优美的脊椎曲线,肌肤莹白如玉,唯独在脊骨中心,有一抹淡淡的赤红若隐若现,像是有团火焰藏在皮肉之下,正是火凤之力郁结之处。
陈三炮收敛心神,指尖凝聚起精纯的纯阳灵力。那灵力在他掌心化作三枚无形的金针,随着手腕轻抖,精准地刺入她背后的“灵台”“命门”“悬枢”三穴。金针入体的刹那,雀月婵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那股温和的灵力正顺着经脉游走,像清泉般抚平着躁动的火凤之力。
“荒族此番赴约,底气倒是足。”雀月婵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藏着探究,“莫非真以为凭二十位尊武境,就能横扫西荒四大族?”
陈三炮手下未停,指尖轻捻,引导着灵力缓缓渗透穴位:“此事关乎族中机密,恕我不便相告。”
雀月婵轻哼一声,不再多问,只是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久违的舒畅。常年盘踞在经脉中的灼痛感,正一点点消散,仿佛干涸的土地遇上了甘霖。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
陈三炮收回灵力,额角已沁出细汗——引导火凤之力归位远比想象中费力,那股力量霸道桀骜,稍有不慎便会反噬。他刚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脸颊一凉。
雀月婵不知何时已转过身,红唇在他唇角轻轻一印,带着兰花香的气息拂过耳畔:“这是酬劳之一。”
陈三炮身体一僵,还未及反应,门外便传来雀阳天的声音:“月婵姑姑,曹家二爷曹云飞前来拜访,说是有要事相商。”
雀月婵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却很快敛去,恢复了清冷模样。她自然地张开双臂,对陈三炮道:“帮我穿衣。”
陈三炮深吸一口气,拿起那件旗袍,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指尖偶尔触碰到她温润的肌肤,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响在房间里回荡。
整理好衣襟,雀月婵抬手撤去隔音结界,扬声道:“请曹二爷进来。”
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墨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入。他面容方正,颔下留着三缕短须,眼神沉稳,周身气息凝练——竟是尊武境二级巅峰的修为。此人正是曹家二爷曹云飞,在西荒素有“智多星”之称。
曹云飞的目光在房内扫过,先是落在恢复易容的陈三炮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看向雀阳天,最后落在雀月婵身上,拱手笑道:“冒昧打扰雀仙子,实在抱歉。”
雀月婵微微颔首:“曹二爷客气了,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曹云飞取出一封烫金请柬,双手奉上,“二十多日后,便是我家老祖曹文斌的百岁寿辰。特来送上请柬,恳请仙子届时赏光,移步曹府一聚。”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三炮,语气意味深长:“寿辰设在八荒天骄会晤前三日。届时,我曹家会开放‘登文台’,供八荒青年才俊切磋较量,以武会友。”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荒族那边,我们也会派人送去请柬。”
陈三炮心中一动——曹家在西荒虽不如四大族势大,却也是老牌势力,向来中立。此刻突然邀请荒族,还特意开放登文台,显然是想在会晤前探探各方虚实。
雀月婵接过请柬,指尖拂过上面的金线绣纹,略一思忖便点头:“曹老祖寿辰,晚辈自当前往恭贺。”
曹云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有仙子这句话,老祖定会十分高兴。”他又寒暄了几句,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扫过陈三炮,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心里,随后便识趣地告退了。
送走曹云飞,雀月婵把玩着手中的请柬,忽然看向陈三炮,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曹家这是想在会晤前搭个台子,看看各方底牌呢。”她将请柬放在桌上,“荒族,敢接这招吗?”
陈三炮看着那封烫金请柬,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登文台切磋看似寻常,实则是各方势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若是避而不战,会被视作示弱;可若是应战,又怕暴露实力……
他抬眼看向雀月婵,忽然笑了:“有何不敢?”
雀月婵看着他眼中的锐气,唇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她知道,这场看似普通的寿宴,恐怕会成为八荒会晤前的第一把火。而这把火,很可能会由眼前这个东荒来的少年,亲手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