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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5 章:准备揭露,一波三折

铅灰色的阴云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压在鸿儒书院的上空,连藏书阁最高处的窗棂都被遮得发暗。日光挣扎着从云缝里漏下几缕,却在书架间投下斑驳的暗影,像被撕碎的纸片,散落在积了薄尘的古籍上。路智将卷成筒的《历代秘符考》紧紧贴在怀中,指尖能清晰触到书页边缘的脆痕 —— 那是百年时光留下的印记,每一道都像在提醒他,手中握着的不仅是一本书,更是文化传承的根。他的衣襟内侧,还藏着那张皱巴巴的草纸,蛇纹印记被体温焐得发暖,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布料烫得他心头发紧。

“从藏书阁到议事厅,得走西角门,那边平日里只有两个老守卫。” 路智刚要开口跟柳儿、林伯交代路线,眼角突然瞥见窗玻璃上掠过几道黑影 —— 动作快得像夜间捕食的野猫,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刺骨的肃杀之气。他猛地顿住话头,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鲛绡缠柄的触感瞬间唤醒了记忆:飞燕临走前,曾握着他的手教他握剑的姿势,“剑要贴紧腰腹,这样出剑才快,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小心!” 路智的警示刚出口,藏书阁厚重的木门就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松木门板被硬生生踹开,木屑飞溅着砸向书架,几本线装古籍从架上滑落,“哗啦” 一声散在地上。七个黑衣人踩着碎木冲进来,清一色的玄色劲装,领口和袖口缝着暗纹,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着一双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最扎眼的是他们腰间的短刀鞘,鞘身赫然刻着与草纸相同的蛇纹记号,蛇眼处还镶嵌着黑色的碎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踏了一步,长刀从鞘中抽出半截,刃口划过空气发出 “咻” 的锐响,带着一股刺鼻的铁腥味 —— 那是常年沾血才有的味道。“把纸条和书交出来,”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粝中透着狠戾,刀尖微微下垂,指向路智的脚边,“饶你们三个不死,否则,今天这藏书阁,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路智迅速抽出佩剑,寒光瞬间出鞘,映得他眼底一片冷亮。这剑是飞燕亲手为他磨的,刃口薄而锋利,此刻握在手中,仿佛能感受到故人的力量。“想拿证据?” 他将柳儿往身后护了护,手臂绷得笔直,剑尖稳稳指向为首的黑衣人,“先过我这关。” 余光里,他瞥见林伯已悄悄从袖中摸出三枚紫檀木棋子,指缝间夹着,指尖稳得没一丝颤抖 —— 他曾听林伯说过,年轻时在江南棋社当护院,就是靠这一手 “飞棋” 的本事,打退过十几个闹事的混混。

柳儿也握紧了手中的短笛,笛尾的铜箍被她捏得发烫。这笛子是她母亲留下的,笛身上刻着《鹿鸣》的曲谱,平日里是演奏的乐器,危急时却是防身的武器。她深吸一口气,将笛口凑到唇边,尖锐的笛声瞬间炸开,像一把无形的刀,刺得黑衣人纷纷皱眉捂耳。有两个黑衣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 这笛声的频率,恰好能扰人心神。

“趁现在!” 路智抓住时机,大喝一声,剑花一抖,直刺为首黑衣人的胸口。对方显然是练家子,慌忙举刀格挡,“叮” 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的声音在藏书阁里回荡,震得书架上的古籍又掉下来几本。火花在昏暗的空间里溅起,短暂地照亮了周围的书架,那些泛黄的书页上,仿佛还印着先儒们的字迹,默默注视着这场守护与破坏的较量。

林伯的棋子也 “咻咻” 飞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地砸中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哐当” 两声,两把长刀掉在地上,刀刃撞击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刺耳。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柳儿已快步上前,手中的短笛像一根短棍,狠狠戳中左边那人的腰眼。“唔!” 黑衣人闷哼一声,蜷在地上,疼得额头渗出冷汗。右边的黑衣人想弯腰捡刀,林伯的第二枚棋子已砸中他的手背,疼得他猛地缩回手,眼里满是惊惧。

可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很快稳住了阵脚。他们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迅速调整阵形,呈半圆形将三人困在中央。刀光从不同方向劈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逼得路智只能连连后退。路智的后背还隐隐作痛 —— 上次在北巷与黑衣人打斗时,被镖尖擦过的伤口还没好透,此刻被刀风扫到,牵扯得皮肉发麻,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虚晃一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余光瞥见藏书阁后门 —— 那扇门通往后院,平日里用来搬运古籍,门口还堆着些木板和麻绳。“林伯、柳儿,往后门走!” 路智一边说着,一边用剑缠住右侧黑衣人的刀,借力将对方往旁边一推,为两人让出一条通路。

柳儿立刻收了笛声,跟着路智往后门退。林伯则留在后面断后,他将剩下的棋子握在手中,时不时飞出一枚,拖延着黑衣人的脚步。有个黑衣人想绕到林伯身后偷袭,林伯早有防备,转身用拐杖狠狠砸向对方的膝盖。“咔嚓” 一声轻响,黑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后门后的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每隔几步的小窗透进点微光,勉强能看清路。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料的霉味,混着尘土的干燥气息,呛得人忍不住咳嗽。脚下的青石板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长了青苔,柳儿好几次差点绊倒,都被路智及时伸手扶住 —— 他的掌心满是冷汗,却依旧有力,指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在传递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们追上来了!” 林伯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路智回头,果然看到为首的黑衣人已追到通道口,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朝着柳儿的后背劈来。“小心!” 路智急忙转身,用剑身挡住这一击,“当” 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甚至隐隐作痛。黑衣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跑不掉的,今天你们三个,都得死在这!”

路智咬咬牙,拉着柳儿继续往前跑。通道越走越窄,两侧的墙壁上还留着搬运古籍时蹭下的墨痕,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字。可跑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面封死的砖墙 —— 竟是个死胡同!“糟了!” 林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转身看着追来的黑衣人,将拐杖横在身前,手中又摸出几枚棋子,“拼了!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证据落到他们手里!”

路智却没有放弃。他盯着眼前的砖墙仔细看,突然发现墙面上有几块石块比周围的凸起,缝隙也比其他地方宽。“这墙不对劲!” 他伸手推了推最下面的一块石块,石块竟微微晃动,露出后面的一道细缝,能看到里面的黑暗。“林伯,帮我挡住他们,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林伯立刻迎了上去,拐杖舞得虎虎生风,杖头的铜箍 “哐当” 一声砸在一个黑衣人的刀背上。那黑衣人被震得手臂发麻,长刀差点脱手。其他黑衣人也被拦住,一时间无法靠近。柳儿也没闲着,她捡起地上的木板,朝着黑衣人扔过去。木板 “哗啦” 一声散开,碎片溅得黑衣人纷纷躲闪,暂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路智踩着凸起的石块往上爬,指尖抠着墙缝,指甲很快就磨出了血,血腥味在鼻尖散开。墙面比他想象的高,他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上面的石块。有好几次,脚下的石块松动,他差点掉下来,都靠手臂的力量死死撑住。“抓住他的脚!” 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摆脱了林伯的纠缠,伸手就去抓路智的脚踝。

柳儿眼疾手快,捡起一块碎木板,狠狠砸在黑衣人的手上。“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缩回手,手背上立刻起了一道红印。路智趁机翻上墙头,趴在上面大口喘气。他低头往下看,柳儿正被两个黑衣人围攻,虽然靠着短笛勉强支撑,却已渐渐体力不支。“柳儿,把手给我!” 路智伸出手,柳儿见状,奋力推开身前的黑衣人,朝着墙根跑去。

路智的手紧紧抓住柳儿的手腕,用力往上拉。柳儿的手腕纤细,却很有力,她借着路智的力气,双脚蹬着墙面,很快也爬了上来。最后是林伯,他年纪大了,动作不如两人灵活,路智趴在墙头上,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柳儿则在旁边托着他的胳膊,两人合力,才把林伯拉上墙头。

刚站稳,就看到下面的黑衣人也开始往上爬。为首的黑衣人已经抓住了墙头的边缘,眼看就要翻上来。“快,前面有座阁楼!” 路智指着不远处的废弃阁楼,拉起柳儿就跑。那阁楼是木质结构,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朽木,门窗也破得不成样子,像一个孤零零的剪影,立在空旷的后院里。

三人冲进阁楼,迅速将破门关上。路智和林伯合力,将里面的一张旧书桌推过去,死死顶住门板。门外很快传来黑衣人的撞门声,“咚咚” 的响,震得门板都在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开。有几道刀光从门缝里砍进来,在门板上留下深深的刀痕,木屑不断往下掉。

“得找其他出口。” 路智环顾阁楼内部,这里堆满了废弃的书架和桌椅,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会留下清晰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老鼠屎的腥气,让人忍不住皱眉。林伯用拐杖敲着周围的墙壁,听着声音判断:“这边是空的!” 他指着角落的一面墙,那里的墙壁颜色比其他地方浅,看起来像是后砌的。

路智走过去,用剑鞘敲了敲墙面,果然听到空洞的回响。“柳儿,帮我一把!” 两人合力,将墙面的木板往外推。“吱呀” 一声,木板被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更浓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里面是一条狭窄的暗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走这了。” 路智率先走进通道,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后,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柳儿和林伯跟在后面,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只能排成一列往前走。墙面粗糙,时不时会碰到突出的石块,刮得手臂生疼。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一个个扭曲的怪物。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 —— 是出口!路智加快脚步,钻出通道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书院的西花园。此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像一层金红的纱,洒在满园的秋菊上,将白色、黄色的花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湿润气息,与之前在通道里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柳儿靠在一棵桂花树上,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她的短笛上沾了些尘土,笛尾的铜箍也磕掉了点漆,露出里面的黄铜色。林伯则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花坛边,弯腰咳嗽了几声 —— 刚才在通道里吸入了太多霉味,喉咙里又干又痒。

路智检查了一下怀中的《历代秘符考》和草纸,幸好都没丢,只是书页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边缘微微卷曲。“休息片刻,”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半块干饼 —— 这是早上从后厨拿的,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温热,“垫垫肚子,一会儿可能还有硬仗。”

林伯接过干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饼渣剌得喉咙发疼,却让他精神好了些。“那些黑衣人肯定还在搜我们,” 林伯一边嚼着饼,一边警惕地看着花园的入口,“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我们手里握着他们的命脉。”

柳儿点点头,小口吃着饼,目光紧紧盯着花园入口的方向。她从小在苏州的巷子里长大,练出了一副敏锐的耳朵,能听出十几步外的脚步声。此刻,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喧闹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每一个声音都让她神经紧绷。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 “咚咚” 的脚步声 —— 那是 leather 靴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沉重而急促,还夹杂着黑衣人的呵斥声:“仔细搜!他们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

路智立刻示意两人躲进旁边的菊花丛。这片菊花长得比人还高,枝叶茂密,正好能遮住三人的身形。三人蹲在花丛里,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刻意放轻。菊花的花瓣蹭在脸上,带着点凉沁沁的露水,沾湿了衣领。花香钻进鼻腔,浓郁却不刺鼻,可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 ——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这边看看!” 一个黑衣人的声音在花丛外响起,距离不过几步远。路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有腰间长刀晃动的 “叮当” 声。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柳儿的手也紧紧抓住了路智的衣角,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衣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麻雀突然被脚步声惊飞,“扑棱棱” 地从花丛上方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那边有动静!” 为首的黑衣人喊道,脚步声立刻朝着麻雀飞起的方向跑去。其他黑衣人也跟了上去,很快,脚步声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花园的另一端。

直到确认黑衣人彻底离开,三人才松了口气,从花丛里钻出来。柳儿的裙摆上沾了不少菊花瓣,头发上也落了些草屑,看起来有些狼狈,却顾不上整理:“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议事厅那边,说不定还会有变故。”

三人沿着西边的小路快步走。这条路很少有人走,路面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路边的灌木丛里,偶尔会传来虫鸣,却显得周围更加寂静。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了议事厅的轮廓 —— 朱红的大门,飞檐上挂着的铜铃在夕阳下泛着光,显得庄严肃穆。可越是靠近,路智的心越沉 —— 议事厅门口站着四个守卫,都手持长枪,神色严肃,比平时多了一倍。

“肯定是黑衣人通风报信,让守卫加强了戒备。” 林伯小声说,眼神里满是担忧,“他们怕是早就跟守卫里的人勾结好了,这一下,我们想进去就难了。”

路智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将《历代秘符考》和草纸重新藏好,确保不会轻易掉出来:“我去跟守卫说,你们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着为首的守卫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路智,有要事求见书院高层,此事关乎书院的安危,还望您能通融一下,代为通报。”

为首的守卫上下打量着路智,目光在他沾着尘土的衣衫、腰间的佩剑,还有微微凌乱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议事厅正在商议重要事务,外人不得随意入内。没有高层的令牌,或者亲口吩咐,谁都不能进。”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手中的长枪微微往前送了送,挡住了路智的去路。

“我们有证据!” 柳儿急忙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那张草纸,递到守卫面前,“这是神秘人策划阴谋的证据,他们想放火烧毁论道堂的典籍,破坏文化复兴!若是再耽误,后果不堪设想!”

守卫瞥了一眼草纸,目光在那些潦草的字迹上扫过,却不为所动。“什么证据假证据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们只认令牌和高层的命令。你们再在这里纠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罢,他对身边的三个守卫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往前一步,将长枪横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林伯见状,走上前,声音放得平和而诚恳:“小哥,我们认识李崇文李大人 —— 就是书院负责安防的李大人。之前西郊出现黑暗势力的据点,我们还跟李大人一起查过,他知道我们的为人。你只需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路智、林伯求见,有关于玄影教的重要线索,他定会见我们的。”

守卫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李崇文最近确实在查 “玄影教” 的事,昨天还特意吩咐过,若是有人提到这个名字,要及时通报。他沉吟片刻,看着路智三人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若是李大人不见,你们就赶紧离开,不要再在这里闹事。” 说罢,他转身走进议事厅,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三人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夕阳的余晖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了淡淡的暮色,将议事厅的影子拉得很长。路智紧紧攥着怀中的《历代秘符考》,指尖都有些发白 —— 他怕,怕李大人正好不在议事厅,怕守卫通报得不及时,更怕那些黑衣人再次追来,将他们堵在这门口。

柳儿看出了他的紧张,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她没有说话,却用动作传递着鼓励 —— 就像在苏州蒙学,小豆子遇到难题时,她也是这样鼓励他不要放弃。林伯也拍了拍路智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放宽心:“放心,李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轻重缓急。”

终于,议事厅的木门再次打开,之前那个守卫从里面走出来,朝着他们招了招手:“李大人让你们进去。”

三人心中一喜,跟着守卫走进议事厅。厅内烛火通明,八根粗壮的牛油烛在铜烛台上燃烧,烛火跳动着,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烛油顺着烛台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油洼,空气中弥漫着烛油的灼热味,混合着淡淡的墨香 —— 那是高层们商议事情时,用墨留下的味道。

七位书院高层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楠木长桌旁,桌上铺着白色的宣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几卷摊开的古籍。为首的正是李崇文 ——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久居上位、心思缜密的人。看到路智等人进来,李崇文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上前:“路公子,林伯,你们终于来了!找到玄影教的线索了吗?”

路智快步走上前,将怀中的草纸和《历代秘符考》递过去,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急促:“李大人,这是神秘人的阴谋计划,他们就是玄影教的余孽!他们先是散布谣言,想逼我离开书院,若是不成,就打算在今晚戌时三刻放火烧毁论道堂的典籍,嫁祸给我,让我永世不得翻身!这本书里有玄影教的符号记载,您看 ——” 他翻开《历代秘符考》的第 78 页,指着上面的蛇纹符号,“这符号,和黑衣人刀鞘上的记号一模一样!”

李崇文接过草纸和书,快速浏览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当看到草纸上 “纵火焚论道堂” 几个字时,他的手指猛地攥紧,草纸的边角被捏得发皱。“竟有此事!” 李崇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震怒,“这群逆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不仅想破坏书院的安宁,还想断我中华文化的传承!”

其他高层也纷纷围过来,传阅着草纸和《历代秘符考》。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位白发长老 —— 正是之前在论道堂支持过路智的温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太过分了!论道堂里的那些典籍,有的是南宋传下来的孤本,全国只剩一本!若是被烧了,我们怎么对得起先儒,怎么对得起后世子孙!”

“必须立刻派人去论道堂守着!” 另一位身穿褐色锦袍的长老说道,语气急切,“再派人去搜查书院里的可疑人员,绝不能让玄影教的阴谋得逞!”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大门突然被 “哐当” 一声撞开。松木门板被撞得粉碎,木屑飞溅着砸向周围的人。十几个黑衣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追杀路智三人的那个黑衣人!他的面罩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手中的长刀上还滴着血,显然是杀了外面的守卫闯进来的。

“想揭露我们的阴谋?晚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疯狂,他挥了挥手中的长刀,刀刃上的血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今天,不仅要烧了论道堂,还要把你们这些书院的蛀虫,还有路智这小子,一起杀了!玄影大人说了,儒道早就该消亡了,只有玄影教的教义,才配统治天下!”

黑衣人们蜂拥而上,刀光从不同方向劈来,朝着书院高层和路智等人冲去。李崇文反应最快,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挡住了迎面而来的一刀。“保护长老!” 李崇文大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威严,“绝不能让他们伤害长老们!”

路智也立刻举起手中的剑,挡在柳儿身前,与冲过来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为首的黑衣人直奔路智而来,长刀带着千钧之力,朝着他的胸口劈去。路智急忙侧身躲避,刀刃擦着他的衣襟划过,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议事厅内瞬间乱作一团。烛火被刀风扫得剧烈摇晃,有的蜡烛甚至被吹灭,厅内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更显混乱。柳儿再次拿起手中的短笛,将笛口凑到唇边,尖锐的笛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的笛声比之前更急促,更尖锐,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黑衣人纷纷捂住耳朵,动作明显迟缓了不少。

林伯则绕到长老们身后,手中的棋子不断飞出,攻击靠近的黑衣人。有个黑衣人想偷袭温长老,林伯的棋子正好砸中他的手腕,长刀 “哐当” 掉在地上。温长老趁机后退,躲到了柱子后面,脸色苍白,却依旧紧紧攥着手中的《历代秘符考》—— 这本书,绝不能落入黑衣人手中。

路智与为首的黑衣人激战正酣。对方的刀法狠辣,每一刀都朝着路智的要害劈来,招招致命。路智的后背伤口再次被牵扯,疼得他额头渗出冷汗,视线都有些模糊。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 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一旦输了,不仅自己和柳儿、林伯会死,书院的高层会被杀,论道堂的典籍会被烧,文化复兴的希望也会被彻底掐灭。

“铛!” 又是一声脆响,路智的剑与黑衣人的刀再次相撞。两人都用了全力,手臂都在微微颤抖,虎口处传来阵阵剧痛。路智盯着对方的眼睛,突然发现他的脖颈处露出一块皮肤,上面有一个蛇形的刺青 —— 那刺青的图案,和《历代秘符考》里记载的玄影教标记一模一样!

“你们玄影教,几百年前没能毁了儒家正统,现在也一样!” 路智突然想起温长老说过的话 —— 几百年前,玄影教就曾试图焚烧国子监的典籍,却被当时的儒生拼死阻止。今天,他也要像那些先儒一样,守护好文化的火种。

路智大喝一声,突然发力,手中的剑猛地往上一挑,挑开了黑衣人的刀。趁着对方愣神的瞬间,路智反手一剑,刺向他的胸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剑尖刺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玄色劲装。

“不可能……”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眼中满是震惊和不甘。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缓缓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其他黑衣人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有的黑衣人开始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有的则依旧疯狂,朝着周围的人乱砍,却没了之前的章法。李崇文趁机带领守卫反击,他的剑法精湛,每一剑都能击中黑衣人的要害。很快,剩下的黑衣人就被制服,要么被剑刺伤,要么被守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议事厅内终于恢复了平静。烛火依旧在燃烧,却显得有些狼狈 —— 桌椅被打翻了好几张,地上散落着刀剑、血迹,还有被划破的古籍和宣纸。几位长老脸色苍白,却都松了口气,靠在柱子上休息。

李崇文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脸色依旧凝重:“玄影教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竟然能在书院里安插这么多眼线,还能调动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转身看向路智,眼神里满是感激,“路公子,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找到证据,及时揭露他们的阴谋,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后果不堪设想。”

路智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将剑收回鞘中。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后背的伤口也再次渗出血,染红了里面的衣衫。“李大人客气了,” 路智说道,语气平静却坚定,“守护书院,守护文化传承,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还有两件事需要尽快处理。”

“路公子请讲。” 李崇文说道。

“第一,” 路智顿了顿,眼神严肃,“论道堂那边,必须加派守卫,而且要派绝对可靠的人,防止还有玄影教的人混进去。第二,之前散布谣言的李四和赵六,他们知道玄影教的接头点,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顺藤摸瓜,端了玄影教在京城的老巢。否则,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李崇文点点头,立刻说道:“我马上派人去论道堂,加派双倍的守卫,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人,绝对可靠。李四和赵六的事,我也会让人去查,务必尽快找到他们。”

温长老走上前,拍了拍路智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赞赏:“路公子,你不仅有勇有谋,还心怀文化传承,是难得的人才。书院会全力支持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一起对抗玄影教,保住文化复兴的希望。”

路智看着温长老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柳儿和林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经历了一波三折,甚至好几次差点丧命,但他们终于将证据送到了书院高层手中,揭露了玄影教的阴谋,阻止了一场浩劫。

夕阳彻底落下,暮色笼罩了整个书院。议事厅内的烛火依旧明亮,映着众人坚定的脸庞。路智知道,这还不是结束 —— 玄影教的老巢还没找到,还有更多的黑衣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新的攻击。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书院高层的支持,有柳儿、林伯的陪伴,还有无数心怀文化传承的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们一定能彻底铲除玄影教,守护好中华文化的火种。

一场关乎文化传承的战斗,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而路智,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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