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大会的玉石市场,人潮汹涌,甚是喧嚣。
林默与轩辕明并肩行走在街道上,身边是人潮汹涌的人群,颇有一种逛菜市场的感觉。
从四面八方涌来掺杂着方言的叫卖声……
“走过路过别错过勒,这都是新坑老料,昨天刚从矿里拉出来的,包出绿的。”
“瞧一瞧,看一看拉,祖传秘矿的石王,你看这皮壳,开窗准见喜!”
一个满脸堆笑的摊主拉住林默的衣袖“这位老板,我老远看去就看出您气度不凡,满面红光,简直就是富贵相啊,今天准发财,要不要来开一块玉石?”
林默礼貌地抽回手,目光扫过摊位上那些外表看起来很是粗糙甚至有些灰扑扑的玉石。
这些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为什么能让这么多人疯狂?
在他看来这些石头看着跟河滩上的鹅卵石也没什么两样啊!!
他习惯性释放一缕精神力探察,却惊讶地发现精神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的墙。
“嗯?”林默眉头微蹙,内心满是疑惑,这屏障是怎么回事,连精神力都无法穿透?
他不信邪的再次尝试,精神力还是无功而返,他只能感知到一股极其模糊的气息。
这气息强弱不一,有的散发出微弱的暖意,有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给人一种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有人拿起那种给人感觉空空如也的玉石切开,居然切出了宝物……
最后林默只能感叹道,“真是奇妙又诡异的特性,这种天然隔绝精神力的特性,或许正是赌石最核心的魔力所在。”
因为它抹平了强者与凡人在眼力上的差距,将所有人都拉回到同一起跑线,所有人公平竞争,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直觉和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它有可能能让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夜暴富,瞬间登顶天堂极乐,但也有可能能让腰缠万贯的富豪顷刻间倾家荡产,最后沦为街头要饭的,没准最后还要背负这上亿债务,妻离子散,最后迫于压力选择轻生……
他蹲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块巴掌大小,表面布满坑洼的灰白石料。
精神力再次尝试深入,依旧只能触碰到那层坚不可摧的迷雾屏障,唯一能捕捉到的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凉意。
是价值千金的稀有金属?还是分文不值的铁屑?根本无从判断。
他心里犯嘀咕,对这神秘屏障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原理?天然形成的?还是有什么特殊物质?”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眯着眼凑过来:“小哥眼光真准啊,这块料我今早刚摆出来,您再好好摸一摸,这手感多紧实,和女人的肌肤一样滑腻……
昨天隔壁摊,就有人从这么大的石头里开出拳头大的星纹秘银,当场卖了八百万!”
说完他又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轰鸣的切石机,“您要是想试试,我给您算便宜点,五万块,就当博个彩头,中了您赚翻,没中也不心疼是不是?”
林默放下石头,摇了摇头:“不了,我对赌石没兴趣,就是看看。”
老者还想劝:“哎,小哥再想想啊!这玩意儿讲缘分,说不定您跟它就有缘分呢?”
林默没再搭话,只是转身离去,毕竟有句话一直流传至今,一入赌场深似海,从此再无回头路!
轩辕明在旁边问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反正钱也不多?”
林默说道“那块石头有没有东西我不清楚,但是那老头话术太熟练了,不知道坑骗了多少人,有那五万块钱全去买刮刮乐,我没准还能挣个几千块,但是在这里,数学概率告诉我,没有特殊的能力还是不要轻易开石。”
轩辕明点了点头,有些认可林默的话,这玉石的不可窥探性,造就了这玉石市场最大的陷阱与魅力所在。
说是玉石市场,倒不如说他更像一个赌场 。
玉石的神秘屏障遮掩了真相,却无限放大了人心深处的贪欲与侥幸,让无数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地踏入这场概率的深渊。
就在这时,刺耳的切石机声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被切开的石料——里面只有一块布满锈迹,毫无价值的废铁!
“十万块啊,我太太给我一个月的买菜钱就这么打水漂了!她要是知道我把她闺蜜团的养生有机套餐的预算赌没了,非得让我跪搓衣板跪到明年双十一!”
围观的老大爷嘴角一抽:“小伙子,哭的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棺材本赔光了呢。”
旁边的大婶也是补刀:“就是,我寻思你这动静起码得是借了三家贷款公司凑出来的,结果就这?”
一个穿着破烂的大哥也是嗤笑道:“十万块用来当买菜钱,你家吃的是龙肝凤胆还是人民币炒蒜苗?”
人群嘁地一声散开……
轩辕明小声吐槽:“现在这社会,连崩溃都得按资产分级,没个八位数都不好意思哭大声。”
林默心里叹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只在乎你的惨够不够下饭。
轩辕明又补一句:“不过也怪他自己,把买菜钱拿来赌石,活该回家吃板子。”
林默轻轻摇头:贪字得个贫,可贫也分层次——有人贫的是钱,有人贫的是脑子,还有人贫的是对世界的敬畏,这个男人明显是缺乏自我认知,买菜钱用来赌博,活该妻管严,活该跪搓衣板。
林默又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吸引,看向不远处
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子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块刚刚切开的玉石。
玉石内部,是一团氤氲流转,散发着柔和深邃蓝色光芒的气体。
是星辰玉髓,星辰玉髓啊!女子惊喜地尖叫。
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了:“wc,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在外面的玉石市场居然开出了这种好东西!”
林默也没有想到一枚普普通通的玉石居然能开出星辰玉髓这种宝物。
这玉髓是一种能温养增幅精神力的奇珍,不过对于有着星图炼神法的林默来说作用不大。
女子的脸色涨红,兴奋无比,整个人好像高潮了一样,瞬间从尘埃底层跃上了云端天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轩辕明看着眼前截然相反的景象,声音平静道
“这赌石本质上不过是一场残酷的概率游戏,但人们总是被那开窗见宝的虚幻光芒诱惑,妄想用一次豪赌彻底改写平庸的命运。”
林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市场就是人性贪婪与运道无常的残酷缩影。
“外面的摊位鱼龙混杂,人们大多是碰运气捡漏的,出好东西的概率太低,价格也虚高。”
轩辕明话锋一转,指向市场深处的一个巷口
“听说那里才是淮南玉石市场的真正场地,人们叫它奇石巷,据说里面的玉石都是经过初步筛选的,蕴含宝物的概率比外面高了不知多少,当然价格自然也是贵得离谱。”
林默看着那个有着守卫看守的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走,过去看看。”两人不再停留,径直朝着奇石巷走去。
金如意浑身舒泰的从春分足道那里走出来,走路都有点飘。
他和赵括晃悠着走进奇石巷深处。
这手法确实不错,比云梦楼的还要舒服几分,金如意满意地想着,下次还得来。
赵括殷勤地向金如意介绍着奇石巷的传说:“金少,您别看外面热闹,真正的宝贝都藏在这巷子里呢!
我听说,几年前有人在这里开出一块布满铜锈的青铜碎片,里面竟然封存着一道上古剑意,那剑气冲天,差点把切石台都劈了,最后更是引得几位大宗师当场大打出手,最后被神武榜上那位青冥剑尊强势夺走!”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还有更神的呢,据说有块不起眼的石头开出了一滴生命神露,那生机浓郁得不得了啊,闻一口都感觉让人年轻了好几岁,有大师估计可以延寿十年……
那些寿元将尽的老怪物跟疯了一样互相争抢抢,最后拍出了天价,连武尊大人都曾对此物表示过兴趣!”
金如意听得小眼睛直放光,原本因为刚做完足疗的慵懒一扫而空:“哦?连武尊都动心?这么厉害?这种神奇的玉石我怎么没听我老爹提过?”
在他看来,就以他老子那精明的头脑和万宝阁的生意网络,这种奇珍异宝应该早就被垄断了才对。
赵括连忙解释:“金少,这种蕴含天地奇珍的玉石,只产自淮南特定的几处古老矿脉,而且产量稀少得可怜。它们全都被玉石盟牢牢掌控着,严禁流出淮南,据说玉石盟背后站着不止一位武尊大人!”
所以历届琉璃大会,无论外面怎么乱,这奇石巷里都风平浪静,没人敢在这里撒野。赵括的语气中带着敬畏。
金如意恍然大悟,表示理解:“原来如此,还有武尊坐镇垄断源头,这生意做得可以啊!”
万宝阁虽然富甲天下,但面对这种拥有绝对武力的垄断组织,也得礼让三分,但这也让他对这神秘的玉石兴趣更浓了
“走!带小爷去见识见识,这能开出武尊都心动的宝贝的石头到底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