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真收徒当日十分低调,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这事本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林真并未刻意隐瞒,只要求孙安堂谨守本分即可。
而孙家祖训向来主张低调行事,孙安堂自然守口如瓶。
叁大妈不过是闲谈时偶然提起,说林真在摔跤比赛赢了台电扇,还与亚军化敌为友,收了对方当徒弟教摔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叶芪深知林真的能耐——若非认可对方资质,绝不会轻易传授真功夫。
近来林真常在他诊所逗留,表面是闲谈观摩,实则已在暗中指点医术。
如今只差个正式师徒名分。
眼见后来者孙安堂都已拜师,叶芪当即决定再次提出拜师请求。
林真听罢笑道:“孙安堂并非后来居上的二 ,这位置本就是给你留的。
既然你执意要个名分,今日便行拜师礼吧。”
叶芪喜出望外:“当真?您已考察完毕?”
“自然,这些日子我去诊所可不光是闲聊。
你确是我理想的传人。”
叶芪郑重行礼后,林真从内室取出一只檀木匣,里面盛满他早年研习系统医术时炼制的各色药丸,堪称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医道与武学厨艺不同,是直接救命的本事。
这匣丹药皆由我参透医典道藏所创,每味药的性味制法都记在匣中册页上,你拿去潜心研习,也算代我悬壶济世。”
叶芪开匣瞬间震撼失语——瓷瓶上标注的诸多药名,皆是古籍记载中早已失传的秘方。
“师父! 定不负所托!凡以此药救治者,只收成本,绝不牟利!”
“诊金分寸你自己把握。
记住万事过犹不及,该收的钱还是要收。
待时机成熟,我再传你古法九针。”
光阴似箭,转眼已至七月流火时节。
阳历八月底,小学开学在即。
四合院今年有四名适龄儿童:前院刘家七岁的长女刘媛媛,林真家六岁半的双胞胎林国林家,以及比他们小十来天的中院贾家棒梗。
这日下午,小学教师挨户走访新生家庭,通知开学事宜并催缴学费。
林真在厨房忙着做饭,娄晓娥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摘菜。
一位气质优雅的年轻姑娘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车把上挂着一个布包。
您好,请问您是林国林家的母亲吗?
娄晓娥抬头应道:是的,您是?
还没等对方回答,林真从厨房走出来笑道:冉老师,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来人正是冉秋叶。
这是她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学年。
她的父母是从国外回来的华侨,在高中任教,而她则在小学教书。
一家人回国后,积极投身于祖国的建设事业。
冉秋叶有些惊讶,微笑道:您是林国林家的父亲吧?您认识我?
林真解释道:之前听说孩子的班主任是冉秋叶老师,最近应该要来家访做入学登记,看您一进门就问,我就猜到了。”
您猜得真准,冉秋叶点头道,我是来通知入学时间的。”
冉老师快请进屋坐。”娄晓娥热情地招呼着,顺手打开了电风扇。
虽然已过立秋,但天气依然炎热。
看到屋里装有吊扇,冉秋叶略显惊讶:您家已经用上电风扇了?
娄晓娥笑道:是孩子他爸在轧钢厂运动会上赢的奖品。”
林真对两个孩子说:林国林家,去把秦姨和王姨叫来,就说冉老师来了,顺便把刘媛媛和贾梗也喊来。”
好的,爸爸!
两个孩子立刻分头行动,一个往耳房跑去,一个直奔中院。
冉秋叶称赞道:这两个孩子真机灵!
娄晓娥笑道:调皮着呢,以后上学少不了给您添麻烦。”
没关系,教导学生是我的职责。”
不一会儿,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过来了,刘媛媛和刘嘉诚也跟在他们母亲身后。
冉秋叶详细说明了入学时间,并叮嘱需要准备的物品。
最后提到学费的事,每学期每个学生两块二。
林真心里琢磨着:
原着里棒梗找傻柱要学费时好像是两块八,那时棒梗上四年级,按每年涨一毛算应该是两块五,这小子多要了三毛干什么用了?
唉,穿越太久,都快记不清剧情了。
算了,只要记得他偷鸡的事就行。
晓娥,先把学费给冉老师吧。”
冉秋叶微笑道:谢谢配合,其实开学当天交也可以。”
您都亲自来了,早晚都要给的。”
秦淮茹正为学费发愁,听说可以开学再交,顿时松了口气。
冉老师,那贾梗的学费就开学时再交吧。”
可以的,怎么安排都行。”
刘媛媛的学费也决定开学时再交。
毕竟院里像林真家这样宽裕的没几户,除了壹大爷、许大茂和傻柱三家,其他人手头都不太宽裕。
冉秋叶告辞后,还要去其他几个院子走访。
回到家,秦淮茹就开始发愁。
一下子拿出两块二,对她来说确实是个负担。
棒梗担心地问:妈,我的学费能交上吗?我可不想看着林国林家去上学,自己还在家里玩。”
秦淮茹叹了口气:你别操心,我会想办法的。”
她想去向傻柱借钱,但自从上次在露天电影院被傻柱背过后,为了避免闲言碎语,这段时间一直刻意疏远他。
现在突然去借钱,万一被傻柱拒绝就难堪了。
她故意晾着傻柱,等他主动来搭话。
可最近聋老太太总往傻柱那儿跑,搞得傻柱没以前那么殷勤了。
琢磨了一下,决定再等两天,反正离开学还有时间。
实在不行,大不了放下面子去找他。
棒梗见妈妈发愁,心里嘀咕:奶奶每月拿走三块钱养老钱,干脆让她给我交学费得了。
可这话不敢直说,最后还是想到傻柱头上。
虽然傻柱最近不怎么来贾家,但从厂里带的饭菜照样被棒梗顺走。
家里什么东西放哪儿,棒梗比谁都清楚。
他直接溜进傻柱家,“傻叔,吃饭呢?”
傻柱瞥他一眼,笑道:“臭小子,来干嘛?”
棒梗眨巴眼:“傻叔,我快上小学了。”
“嗯,知道!”
“今天冉老师来了。”
“来就来呗。”
“冉老师可好看了!”
“少扯淡,有话直说!”
“冉老师说学费一学期两块二。”
“找你妈交去。”
棒梗撇嘴:“我妈有钱还用发愁?早交了。”
傻柱得意一笑:“她真愁早来找我了。”
“傻叔,借我家点钱呗?”
傻柱乐了:“大人的事你少掺和,滚蛋,今天没菜给你。”
棒梗气鼓鼓地出来,连玩的心思都没了。
小当问:“哥,咋不高兴?”
棒梗压低声音:“傻柱不肯借钱!”
小当瞪大眼:“妈说了,得叫何叔,再不济也叫傻叔,不能喊傻柱!”
棒梗满不在乎:“我马上是小学生了,院里大人都这么叫,我也行!”
小当提醒:“那他的饭盒你还吃不吃啦?”
棒梗哼道:“照吃不误,学费也得让他出!”
第二天大人都上班后,棒梗瞅准机会溜进傻柱屋,小当在外望风。
傻柱从不锁门,家里东西棒梗门儿清。
转眼间,他抱着收音机溜出来。
小当慌了:“哥,你拿收音机干啥?”
“嘘!去修理铺卖了交学费,就说妈让的!”
——
傍晚,傻柱晃着俩饭盒下班。
如今他又光明正大往家带菜了。
门卫早懒得较真——当初许大茂举报那阵子查得严,结果食堂打菜时总被抖勺针对,后来干脆对傻柱睁只眼闭只眼。
“傻柱,下班啦?”
“饭盒还查不查?”
“赶紧走吧!有人问就说查过了。”
“哈哈哈……许大茂那孙子跟我斗?嫩着呢!”
傻柱哼着小调往家走。
这几天傻柱心里美滋滋的,早听说秦淮茹为棒梗上学的事发愁,就等着她上门求自己呢。
刚进院门就故意咳嗽一声,好让西户的秦淮茹听见。
进屋后,傻柱慢悠悠地摆开饭盒——青椒炒鸡蛋混着油炸花生米,萝卜粉条炒肉还冒着热气。
他瞥了眼贾家窗户,鼻子里哼出声:还不来求我?看谁熬得过谁!这段日子没他们聒噪,倒是清静!
他拧开酒瓶橡胶塞,滋溜一口酒,嘎嘣两粒花生米。
正要开收音机解闷,手却摸了个空。
咳!咳咳!我收音机呢?!
傻柱腾地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往贾家冲:秦淮茹!你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
贾家屋里,秦淮茹正撩着衣襟喂槐花,眼皮都不抬:发什么疯?我哪儿招你了?
傻柱瞥见一片白花花,赶紧别过脸:先把孩子抱起来!我收音机是不是你拿的?
放屁!我稀罕你那破玩意儿?
那棒梗总知道吧?他整天在我屋晃悠!
秦淮茹扯着嗓子朝里屋喊:棒梗!小当!见过你傻叔的收音机没?
小当瞅了瞅哥哥,摇头说没见过。
棒梗结结巴巴道:肯、肯定是林国林家拿的!
问完了吧?赶紧走!秦淮茹把奶娃娃往怀里按了按。
傻柱臊得扭头就走,心里暗骂:幸亏贾张氏不在......
刚出门就撞上买菜回来的贾张氏。
老太太狐疑地打量他:慌里慌张做贼呢?
等进屋看见儿媳妇衣衫不整的模样,再瞅傻柱方才红着脸的架势,顿时炸了锅:好你个傻柱!上次背我儿媳妇没背够是吧?
抡起巴掌就扇,傻柱慌忙躲闪,地一声脆响,那巴掌结结实实拍在了后脑勺上。
傻柱刚丢了收音机,又被秦淮茹数落一通,心里正憋着火。
这会儿平白无故挨了贾张氏的打,那股子混劲儿立马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