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给聋老太太拜了年,大人作揖小孩磕头。
聋老太太高兴坏了,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跟着掏红包。
今年有刘玉华管着,傻柱没撺掇棒梗小当满院子要钱。
叁大爷也敢来后院说话了。
正聊着,叁大妈跑来报信:“林真,你家来客了,好大一帮人,不少领导呢!”
林真赶忙回去招呼。
一看是马华、保卫科孙安堂、太阳灶车间陈主任、宣传科孙科长、诊所大夫叶芪、供销社采购员老李,还有街道办的小吴和小朱。
这六拨人分四路来,正巧前后脚赶到。
马华是来给师父拜年的,这事大伙儿都知道。
孙安堂是林真的徒弟,这次随陈主任和孙科长一同前来。
陈主任因林真举荐,如今已是厂里红人,执掌太阳灶车间,前途一片光明。
他对林真心怀感激。
宣传科孙科长善于见风使舵,上次未能攀附林真颇为懊悔。
得知陈主任要来林家拜年,立刻跟着前来。
供销社老李受林真关照,近期进购了十几批太阳灶。
他专程来致谢,恰巧与街头诊所的叶芪同行。
小吴和小朱因工作与娄晓娥交好,又逢赵主任安排辖区拜年,便首先来到娄晓娥所在的院子。
众人齐聚前院,林真的声望再度攀升。
刘海中眼中满是妒火,自觉拼命钻营却不及林真分毫。
若能让保卫科、宣传科和新车间负责人登门,自己在厂里便能横着走!更别提还有供销社和诊所的人脉,往后买东西岂不方便?见街道办两人与娄晓娥亲近,他想起曾想打压林真,顿觉羞愧,低头溜回后院。
易中海表面热情寒暄,内心同样羡慕。
他一生维护名声,却只落得个院里大爷和八级钳工的名头。
想到当初错选贾东旭而未能拉拢林真,不禁暗叹。
聊了几句后,他也借故离开。
许大茂暗自庆幸跟对了人。
林真这般影响力,仅次于李副厂长。
虽隐约记得曾做过对不起林真的事,但既想不起便不再纠结,决心今后死心塌地跟随。
小吴和小朱稍作停留便告辞离去。
娄晓娥出来相送,笑道:多谢各位光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中午都留下,让林真下厨。”
小吴和小朱婉拒:我们还得去其他院子。”
老李也笑道:我也得赶回去办事。”
叶芪告辞回诊所。
陈主任笑道:看来就我们四人留下了,那中午可要叨扰了。”
马华眉头紧锁道:陈主任,我师娘刚生完孩子没几天,家里乱哄哄的,孩子又哭闹,实在不方便接待。
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马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为了维护师父师娘的利益,就算是领导也照怼不误。
林真笑着摆手道:无妨,咱们可以去阎解成家聚聚,食材我来准备。”
阎解成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能剩下不少好菜。
更重要的是能在自己的顶头上司陈主任面前露脸。
谁知阎埠贵突然插话:还是去我家吧,于莉怀孕八个多月了,不方便待客。”
于莉连忙道:不用麻烦,我和晓娥约好一起吃午饭,爸您就别操心了。”阎埠贵讪讪一笑,转身回了屋。
这时许大茂拎着两瓶好酒凑了过来。
见宣传科孙科长在场,他特意来显摆自己跟林真的关系。
孙科长一把拽住许大茂,压低声音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投靠林工了?以前不是总跟他唱反调吗?
许大茂一脸震惊:孙科长您这话从何说起?无论在厂里还是院里,我一直都是林工的得力助手啊!
孙科长松开手,暗自腹诽:这见风使舵的本事,简直比墙头草还厉害!
许大茂后背直冒冷汗,心想:我什么时候跟林真作对过?难道那些模糊的记忆是真的?算了,千万别再往下想!
大年初一主要是招待邻里好友,初二才开始走亲访友。
今年娄晓娥不便出门,林真便独自带着四个儿子去刘婶家拜年。
往年都是夫妻俩一起去,权当回娘家。
刘叔刘婶膝下无女,两个儿子一个在部队,一个在街道办工作。
老两口与娄家父母相熟,一直把娄晓娥当亲闺女看待,曾想认她做干女儿。
但考虑到娄晓娥的家庭背景可能连累刘家,林真夫妇婉拒了这个提议。
尽管如此,刘婶这些年对娄晓娥的照顾无微不至。
见娄晓娥没来,刘婶关切地问:晓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能正常活动了。”
刘婶摇头道:坐月子可不能马虎,就算满月了也得注意,千万别碰凉水。”
林真笑道:您放心,这段时间家务活我都包了。”
刘兴军打趣道:林真,几年不见,你又添了一对双胞胎,真是好福气!
兴军哥也不差啊,几年不见都当上排长了。”
哈哈,有没有打算让孩子将来参军?
当然想,不过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无论是参军、搞科研还是进轧钢厂,只要对得起他们的名字,我都支持。”
好!要是十年后我还在部队,一定亲自来做你家小子们的思想工作!
短暂叙旧后,林真便告辞回家。
刚到院门口,就见傻柱独自骑车回来,脸色铁青,后座空空如也。
林真皱眉问道:傻柱,怎么没见玉华?
回娘家了!说开工前都不回来了!
吵架了?
“你评评理,我这新姑爷头回过年走亲戚,连顿饭都没吃上就被撵回来了,能不吵起来吗?”
“不能吧?刘成虽然疼闺女,可也是明事理的人,早上你们出门时刘玉华还好好的,怎么就闹成这样?”
傻柱苦着脸直摇头,“唉!说不出口啊……”
林真头一回见傻柱这副蔫头耷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哟,还有你何雨柱臊得慌的时候?在老丈人家干啥丢人事了,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傻柱瞪眼道:“林真你缺不缺德?拿我的倒霉事找乐子?”
林真笑道:“你把憋屈事倒出来心里就舒坦了,我听着乐呵再传染给你,这不皆大欢喜?我这是帮你排解呢,别不识好人心啊!”
“嘿!你这歪理还挺像那么回事。”
傻柱四下张望,见三大爷家和刘建国一家都不在跟前,这才臊眉耷眼地压低声音说起上午的遭遇。
听得林真瞪圆了眼睛直咂嘴:“该!真该!”
原来傻柱和刘玉华的梁子压根没解开。
刘玉华气他总偏帮何雨水和秦淮茹,傻柱却嫌媳妇斤斤计较——俩人每月工资加起来七十多块,接济个带仨孩子的寡妇怎么了?
他越想越觉得刘玉华抠门得像阎埠贵亲生的,初二回娘家这一路都别别扭扭。
更巧的是,年前刘成和易中海喝酒时听说,傻柱为了充好人宁可亏待自家媳妇。
这宠闺女的七级锻工哪忍得了?憋着口气就等初二问个明白。
结果饭还没端上桌,刘成就问起腊月二十八的争执。
傻柱脖子一梗死不认错,三个倔脾气越吵越凶。
急眼时傻柱脱口嚷道:“刘成儿你跟阎老西一个德行!自私自利!”
屋里瞬间死寂。
刘玉华抡圆胳膊“啪”
地一耳光,直接把傻柱扇下凳子:“何雨柱!我爸陪嫁的手表缝纫机哪样亏待你了?我四年工资全带回婆家,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傻柱捂着 辣的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直呼老丈人名讳——这事做得太混账了!
“我、我嘴瓢了……”
“滚!这日子不过了!”
刘玉华指着大门浑身发抖,“我在娘家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受这份窝囊气!”
刘玉华泪流满面,抓起凳子将傻柱赶出家门。
傻柱满脸羞愧,“你先住几天,过阵子我来接你!”
“滚!开工前我绝不踏进你家门!”
傻柱无奈叹气,独自骑车离开。
林真听完经过,不仅没笑,脸色反而阴沉下来。
傻柱皱眉道:“瞧,你听完也不高兴了吧……”
林真淡淡道:“傻柱,先不提你不尊重岳父的事,你觉得刘玉华不帮秦淮茹是对是错?”
傻柱叹气:“帮人没错,看到困难户哪能不伸手?”
“要是秦淮茹根本不困难呢?”
“怎么可能?她一个寡妇带仨孩子,还有个婆婆……”
“行了!”
林真打断他,“东直门外多少比她苦的人,你怎么不帮?”
“我又不认识那些人!”
林真冷笑:“腊月二十八晚上,壹大爷去你岳父家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啊,肯定是替我赔罪呗,不然今天我连门都进不去。”
林真气得直摇头:“傻柱,你真是好样的!自己选的路,自己受着吧!”
傻柱起身道:“跟你说了也没用,我走了!”
傻柱走后,林真回屋和媳妇说起这事。
娄晓娥叹息:“照这样下去,他俩等不到孩子出生就得离。”
林真冷哼:“易中海和秦淮茹巴不得傻柱早点离开刘玉华。”
娄晓娥问:“能帮帮玉华吗?她虽然外表粗犷,但心地善良,很喜欢咱家孩子。”
林真点头:“真正的好人,我一定帮。”
“可傻柱这么固执,你能劝动他吗?”
林真摇头:“他不是固执,是心甘情愿。
劝了也白劝。”
“那怎么帮玉华?”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林真拎起二十个鸡蛋,往后院找聋老太太去了。
路过中院时,他听见傻柱屋里传来何雨水、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劝说声。
林真放慢脚步,隐约听到傻柱抱怨:“都怪以前喊顺嘴了,一秃噜就叫刘成!”
何雨水愤愤道:“肯定是他们父女合伙欺负你!”
易中海附和:“新姑爷上门,哪有赶人的道理?太不像话!”
秦淮茹抿嘴笑道:“壹大爷,您就别操心了,刘成父女俩讲究新式作风,哪还管老一套?要怪就怪傻柱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