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扬起下巴:“爸,打他一个就够了,俩人多丢份儿。”
“混账!狂什么!”
林家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林国上前道:“爸,人是我打的,鞭炮是二弟夺的。
棒梗先欺负人,抢刘嘉诚鞭炮还动手,刘媛媛求我们帮忙。”
刘媛媛哽咽道:“林叔,棒梗跟我弟玩石头剪刀布耍赖,次次慢出,赢光我弟的鞭炮。
我要他还,他就打我们。”
刘嘉诚抹泪:“他赖皮,我不想玩,他逼我……”
姐弟俩道出原委:
棒梗花一毛钱买了两挂小鞭,总共两百响。
拆开放也撑不到除夕夜。
瞧见院里孩子兜里揣着好几挂,尤其林国兄弟还有摔炮,刘家姐弟也不少,棒梗眼红了。
他先找林国兄弟赌鞭炮,被一口回绝:“我爸说了,打架行, 不行!”
棒梗扭头盯上刘嘉诚。
五岁的刘嘉诚哪玩得过他?几把下来,鞭炮全被棒梗赖走了。
刘媛媛拽住棒梗理论,反被揪住衣领推搡。
刘嘉诚也被推倒在地。
刘媛媛哭着找到林国兄弟:“大国!棒梗抢我弟鞭炮,还打我们!”
林国啐道:“欠收拾!二弟,上!”
哥俩追上棒梗,林国揪住衣领就是两拳,林家趁机夺回鞭炮。
林家毫不客气地把棒梗靠耍赖赢来的鞭炮连同他自己买的全部夺回,一股脑儿塞给了刘嘉诚。
棒梗本想耍小聪明赢小炮,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赔光老本,还白挨了两拳。
他不敢在林国林家面前撒野,只能拉着妹妹哭哭啼啼往家走。
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
秦淮茹听完脸上挂不住,心里直后悔:早知这样该让婆婆出面。
前院耳房的刘建国听见儿女哭声,急忙赶来问缘由。
一听完原委,当场就拉下脸来。
哎?秦淮茹,你家孩子怎么教的?整个一流氓做派!幸亏林国林家主持公道,不然我家孩子不就吃闷亏了?
林真目光扫向棒梗,棒梗缩着脖子不吭声。
棒梗,林国林家和刘媛媛姐弟说的可是实话?你跟谁学的歪招?说!
林真一声喝问吓得棒梗直哆嗦。
我、我跟傻柱叔学的...他说出拳慢半拍能赢人...
啪!
秦淮茹照着儿子后背就是一巴掌。
胡说什么!那是你傻叔!赶紧给刘家兄妹道歉,净给我惹祸!
刘建国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只要贾大妈别来找茬就行,我们不计较。”
转头对林真笑道:多亏您主持公道,我家媛媛总说大国是院里最仗义的大哥!
林真淡然道:路见不平罢了。
您得教孩子,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打不过至少要会跑。”
刘建国连连点头:您说得对,往后就让俩孩子跟着林家兄弟混!
秦淮茹讪讪道:那...我们先回去教育孩子。”
一进屋,秦淮茹真想狠揍棒梗一顿——这倒霉孩子尽给自己丢人现眼。
可到底舍不得真打,方才那巴掌纯粹是做给外人看的。
记住,在外头绝不能喊,要叫傻叔!不能让街坊四邻戳脊梁骨。”
棒梗哪听得进这些,抽抽搭搭道:我的小炮都没了...你还让我道歉...
行了别嚎了!秦淮茹掏出两毛钱,重新买去吧,记住别再赌输赢!
棒梗顿时破涕为笑:知道了!我这次只带小当玩!
角落里贾张氏阴阳怪气嘟囔:真阔气,眨眼工夫九百个火柴盒白糊了!
傻柱直到晚上七点多才晃悠回家。
见屋里冷锅冷灶,媳妇也不在。
去妹妹屋一问,何雨水说刚从秦淮茹家蹭饭回来。
壹大爷易中海出门未归,壹大妈独自闷坐屋里。
壹大妈,见着玉华没?
哦,在后院老太太那儿呢。”
傻柱转身要走,又折回来:您这是...
壹大妈强颜欢笑:没事,快去吧。”
她心里憋着委屈——下午为刘玉华的事跟老伴吵过一架,这话却没法往外说。
易中海说道:往后这院里能指望养老的,就只有柱子了。”
壹大妈接话:这不是你说的,是老太太的意思。
既然要柱子养老,就该对他们小两口都好些。”
易中海摇头:你看刘玉华像是愿意伺候老人的样子吗?她连秦淮茹一半都不如,整天跟娄晓娥混在一起,学得跟林真一样冷心冷肺。
瞧瞧今天这事办的,哪像个媳妇样?哪像雨水的嫂子?
壹大妈不赞同:玉华这孩子挺好的。
再说这次确实是雨水不对,哪能天天等着怀孕的嫂子做饭?帮衬贾家是该的,在她家吃顿饭怎么了?
易中海脸色骤变:我看你也快被前院那帮人带坏了,一个个自私自利。
以后少往前院跑!说完甩手就走。
壹大妈委屈道:我压根没去过前院啊,我说错什么了?
直到晚上七点,易中海还没回来。
傻柱到后院一看,刘玉华正和聋老太太吃完饭,半点没给他留。
刘玉华,怎么不给我留饭?
聋老太太撇嘴:留个鬼!你去贾家吃吧,别使唤我孙媳妇!
傻柱纳闷:老太太,我可是您亲孙子啊!
少贫嘴!现在不爱听你耍嘴皮子!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得,我不说了。
刘玉华,跟我回家。”
哼!要不是快过年怕我爸担心,我早回娘家了。
你自己回吧,我可不是你召之即来的人!
聋老太太帮腔:柱子赶紧滚,想明白了再来接人!
见两人动真格的,傻柱气得直挠头,灰溜溜走了。
门口许大茂笑道:刘玉华,今天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有骨气!
傻柱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对方赶紧缩回屋。
晚上九点多,壹大妈找来:柱子,你壹大爷下午出门到现在没回,能帮忙找找吗?
你们吵架了?
就拌了句嘴。
这大过年的,可别出什么事。”
放心,我找林真一块去,他门路广。”
前院林真正要睡觉,听见傻柱喊门。
睡了。
想让玉华消气就自己反省,找我有什么用?
想哪去了!壹大爷失踪了,跟我去找找!
林真顿时来了精神:这就来。”
娄晓娥叮嘱:多穿点,找不着就报案,十二点前回来。”
放心,他没自行车走不远。”
出门看见壹大妈也在,林真裹紧棉袄跟了上去。
林真觉得壹大妈比贰大妈、叁大妈更亲切,只是她平时太低调了。
她是个典型的老好人,对娄晓娥和自己都很温和,从不斤斤计较。
看到壹大妈愁眉不展,林真立刻安慰道:
您先回家吧,壹大妈,别担心,肯定没事。
估计是去找老工友,被留下喝酒了,毕竟快过年了嘛。”
壹大妈一听,觉得有道理,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好,那就麻烦你们俩了。”
林真和傻柱各自骑着自行车出门。
傻柱佩服地说:行啊你,一句话就让壹大妈安心了,没想到你还挺会哄人。”
少废话,去哪儿找?
我哪知道?先去厂里看看吧。”
厂里还有人吗?
有,马华在那儿盯着呢。”
行,先去厂里。
对了,壹大妈说没说壹大爷出门前发生了什么?
嗐,老两口拌了句嘴,还不是因为白天玉华和我妹妹的事。
壹大妈向着玉华,壹大爷向着我和妹妹,争了几句,不算吵架,他们一辈子没红过脸。”
林真点点头:行,先去厂里,走!
他猛蹬几下,瞬间把傻柱甩在后面。
傻柱弯着腰拼命追,却怎么也赶不上,忍不住抱怨:
你有这本事,夏天运动会怎么不去比自行车?非参加摔跤,害得我连第三都没捞着。”
林真在前面笑道:你第一轮就被孙安堂干趴了,还好意思抱怨?
嘿!耳朵倒挺灵,这么远都听得见!
转眼间,林真就把傻柱甩得没影了。
到轧钢厂一问,易中海根本没来。
林真在门卫处等了一会儿,傻柱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蹬得链条都快冒火星了。
呼……林、林真……你骑那么快干嘛?
林真皱眉:你也太废了,壹大爷不在这儿,走,去街道办看看。”
傻柱喘着气:去、去街道办干啥?人家早下班了!
去看看又不耽误事,说不定他在门口发呆呢。
如果不在,咱俩就分头找,挨个问工友家。”
行,走吧,这次你慢点,我浑身冒汗。”
两人又赶到街道办,还是没人。
于是分头行动,林真去了郭大撇子家,没找到;傻柱去了二陈家,也没见人。
两人在路口汇合,林真皱眉道:该不会去你岳父刘成家了吧?
嘿!我这脑子!肯定是!我怎么没想到?肯定是因为玉华和我妹妹的事,他去找我岳父了。
这壹大爷也真是,太热心了!
闭嘴吧!是不是热心,到了才知道。
但愿我想多了。
走,你带路!
往坏处想?能有什么坏的?
别问了,到了再说,快走!
两人一路疾驰,十点半终于赶到刘成家。
易中海果然在这儿,不过已经吃完饭准备走了。
见到林真和傻柱,易中海和刘成一家都很惊讶。
林工,柱子,你们怎么来了?
傻柱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爸,嘟囔道:“都怪壹大爷,出门也不吱声,害得壹大妈以为他丢了,大半夜的我还得把林真叫来,跑了大半个城才找着这儿。”
易中海笑着摆手:“哎呀,是我的错,老刘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赶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