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阿姨在大门口互相套了半天话,结果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捞着。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杜卡迪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陈辞载着小暮,一个利落的甩尾停稳。
柳姨看着这辆炫酷的摩托车,眼神都在发亮。
心里盘算着,这车一看就值老鼻子钱了。
这死丫头,该不是在酒吧膀上有钱人了吧,开这么好的摩托车。
看来她爸妈欠的钱有希望拿回来了。
“柳姨,你怎么来了。”
柳姨立刻堆起笑脸,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虚伪。
“哎呦,小辞啊,你可算回来了,阿姨等你半天了……”
“柳姨,我有客人,改天再聊。”
陈辞看她那样,也不像有什么正经事。
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懒得和这个大坑比客气。
虽然名义上柳姨是长辈和债主,
钱也是少女辞的爸妈欠的,
可她娘的,这坑货可是坑了她。
就没见过这么丧良心的人,介绍未成年少女去做陪酒。
而且,这个未成年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晚辈。
没找她算账就算客气了。
陈辞又看向柯已敏,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啧啧,不容易啊,这是肥羊……啊呸,是财神爷上门了。
看样子是准备掏钱消灾了。
不过,这个时间有点不对劲啊,不早不晚。
真到生死时刻,不应该早上就到了吗。
要是没出大毛病,也应该拖拖拉拉的,撑过好几天后,才会找过来才对。
难不成,根据她的卦象去找人了不成,只是没弄好?
呵呵,要是这样的话,可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她这次,要是不狠狠挥一刀,可对不起这千里过来的有圆人啊。
毕竟,挣钱哪有抢钱快。
更何况,她抢的还是这种口碑差到离谱的明星,平常肯定没少昧着良心挣黑心钱。
“柯老师,看来是想通了?”
柯已敏闻言脸色一阵青白,显然是被陈辞那带着嘲讽的笑,弄得有点不自在。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求着人救命,受点委屈也正常。
相通了以后,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
陈辞看着还杵在旁边的柳姨。
平常那么精明的老坑逼,这会怎么这么没眼力劲,没看到她都来“贵客”了?
她顺着老阿姨的目光看过去。
嗯?似乎看的是她这辆杜卡迪?
难怪这老货会呆着看她脸色。
看来这是惦记上了呀。
“柳姨,你要有事,明天再来说。”
“哎不是,小辞我这事挺急的,就几句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天再来,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陈辞声音不大,却带着修炼者特有压迫感。
她不再理会柳姨,熄火,下车,动作流畅地将小朋友抱下来,拿出钥匙打开铁门。
“小暮,你先带傻狗去园子里玩一会儿。”
“好的,小辞姐姐。”
小暮自己跑进铁门,拍拍手,把傻狗带到后园的小花园里。
“柯老师,走吧,到屋里说。”
柳姨被晾在原地,看着缓缓关上的铁门,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早点来堵门。
客厅里。
陈辞也没泡茶,还得赶着做晚饭呢。
她直接开口问,“梳子带来了吗?”
柯已敏从随身的驴牌包包,拿出一个用黄色符纸包裹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眼神里还带着恐惧。
陈辞没去碰,只是用【触灵】神通扫了一眼。
那包裹内部是一把散发着怨念的梳子,只是,那梳子内似乎有一个空间?
里面浓郁的黑红色凶煞之气翻滚,隐隐还有凄厉的婴儿哭声和女子哀嚎传入灵觉。
“咦,这怎么和接触过的不太一样。”
陈辞拧着眉头,她之前接触的那些执念物品,不都是一股执念附着在物品之上的吗。
她也不是没接触过冤魂鬼魅。
演神世界里,她和风沙燕风星瞳也见过几次,她们的拘灵遣将,召来的灵体是依托阴炁在现世存在,平常都是在灵界的。
就算是厉鬼,鬼王之列的,她跟着茅山道士的队伍也见识过,存在形式也不是这样的呀。
这东西,更像是一个自成一界,不断滋长怨毒的诅咒源头。
真是奇了怪了。
心里疑惑,但面上不能露怯。
毕竟现在柯已敏在呢。
维持高人风范的人设是宰客……呃,是合理收费的基础。
她收回目光,语气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嘲讽。
“怨气冲天的玩意儿。”
柯已敏听这开场,身体就是一颤,她最近被这梳子折磨的,整宿整宿的没睡好,一听到怨气,就忍不住有应激反应。
“这是西藏那边的,你这是听了谁的鬼话,买了这所谓的密宗法器吧。”
“你可知,真正的藏传佛教密宗,制作人骨法器都有严格的仪轨。所用的是修行圆满的高僧自愿捐献的遗骨,而且是眉骨,指骨,顶骨等特定部位。”
“像一串标准的108颗嘎巴拉念珠,需要集齐至少108位高僧的眉心骨,制作周期长达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眉心骨象征智慧洞察,指骨代表修行精进,皆有深意。”
“而西藏的传统骨梳,其实大部分都是耗牛角制作的耗牛角梳,懂什么意思吗,嗯?”
陈辞话锋一转,语气故作深冷。
“你这个,啧啧,摊上大事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法器,更像是旧时某些邪门歪道,为那些将死的大地主,头人,制作的长生骨梳。”
“密宗正统传承的所有人骨法器中,根本就没有人骨梳子这种东西,明白吗,是所有人骨法器里,都没有这种玩意!”
柯已敏这才后知后觉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紧张的看向陈辞。
“大师,我…我…我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这是同行的人介绍我买的,我该怎么办啊……”
陈辞盯着那符纸包裹,故意不去看她,而是想着怎么继续往下编。
“你这个人骨梳子里,怨气凝聚不散,隐隐有怨婴孕妇的哭泣模样。这玩意,怕是农奴时期流传出来的诅咒邪物了。”
“什么!诅咒?!我这是被诅咒了才做噩梦吗?大师,救救我……救救我啊”
“现在知道怕了?”
陈辞嗤笑一声,单手抱胸,不急不缓的摩挲着指甲,半晌后,眼见着气氛差不多了,这才挑着眉瞥了一眼柯已敏。
“这种东西你也敢往家里带,还用了不少次吧,它早就通过你的头发,跟你气运相连了。”
“简单来说,你死到临头了,它如今认主了,不把你拖进地狱陪它,它是不会罢休的。”
她顿了顿,继续用平静,却骇人的语气描述梳子的可怕。
“这种梳子可是专挑怀胎八月的孕妇,在生机最旺盛的时候下手。”
“手法极其残忍阴毒,需要将活的孕妇取下天灵盖最完整的一块骨头,再用百位修行的僧人血,用秘法加持,打磨。”
“蕴意是用新生的希望、浓郁的生机和僧人的法力,梳去将死之人的病痛灾厄,以此来祈求去厄长生。”
“哼,可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