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原的雾气还没散,甲组窖藏的发掘工作就开始了。林晚、顾倾城和张教授戴着白手套,蹲在窖藏坑边,看着考古队员用小铲子一点点清理流沙层——不敢用机械,怕震动机关,只能靠人工慢慢来。
“流沙层有1.5米厚,下面就是青铜连环扣的触发层。”张教授拿着探照灯,照着坑底的黄土,“你们看,这层土的颜色比周围深,里面掺了朱砂,是商周时期专门用来标记机关的‘警示土’。”
林晚把聚灵玉佩贴近坑底,玉佩的光芒透过掌心映在黄土上,她能清晰“看到”土层下的结构:12个青铜扣呈圆形排列,扣与扣之间用铜链相连,正中央对着青铜卣的顶部,只要触动任何一个扣,铜链就会收紧,把卣身锁死在石台上。
“得按‘玄鸟-熊-玄鸟’的顺序解扣。”林晚突然开口,“商族玄鸟在前,周族熊在中,再以玄鸟收尾,符合商末周初‘商主周辅’的结盟关系,这应该是连环扣的破解逻辑。”
张教授愣了愣,赶紧翻出《商周青铜器铭文集成》:“对!书上记载,商末周初的盟器,大多是商族徽在前,周族徽在后,你这个顺序肯定对!”
队员们立刻用细铁丝做成的钩子,小心翼翼地探进土层,先勾住刻有玄鸟纹的青铜扣,轻轻往上提——“咔嗒”一声,第一个扣弹开了,铜链松动了一丝。接着勾熊纹扣,第二个扣也顺利弹开,最后再提玄鸟纹扣,12个青铜扣突然“哗啦啦”全部解开,土层下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窖藏口。
顾倾城拿着手电筒往里照,光柱里赫然出现一尊青铜卣——高约40厘米,卣身鼓腹,盖顶是个圆雕的玄鸟,腹部一面刻着玄鸟纹,一面刻着熊纹,正中央的“商周盟”铭文在灯光下泛着暗绿色的光,比想象中保存得还要完好。
“小心点,把它吊上来!”张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队员们用特制的尼龙绳套住卣身,慢慢往上吊,林晚站在坑边,聚灵玉佩全程贴着绳头,用灵气护住卣身,生怕碰坏了哪怕一丝纹路。
当青铜卣稳稳放在铺着丝绒的工作台上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林晚轻轻擦掉卣底的黄土,突然“咦”了一声——卣底除了常见的“亚丑”族徽,还刻着一行极小的铭文,要不是玉佩的灵气指引,根本注意不到:“陶寺有坛,载天圆。”
“陶寺?”顾倾城立刻拿出手机查资料,“山西襄汾陶寺遗址!那是龙山文化晚期到夏代的遗址,被认为是‘最早的中国’,难道这尊商代卣,还和陶寺文明有关?”
张教授凑过来,用放大镜盯着铭文:“‘天圆’应该指的是陶寺的‘观象台’!传说陶寺有个圆形观象坛,用来观测天象定节气,要是能在那找到和这尊卣相关的文物,就能把商、周、甚至更早的陶寺文明串起来!”
就在这时,顾倾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国际刑警李警官打来的:“你们小心!溯源组还有漏网之鱼,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青铜卣,而是卣底指向陶寺的线索!已经有人看到他们往山西方向去了,可能想先一步找到观象坛下的文物!”
林晚握紧聚灵玉佩,玉佩传来一阵与陶寺相关的微弱灵气,比商周青铜更古老,带着股天地自然的开阔感。她抬头看向山西的方向,眼里满是坚定:“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得赶在前面,不能让陶寺的文明遗产落入他们手里。”
当天下午,寻珍团队收拾好设备,准备动身前往陶寺遗址。张教授把青铜卣交给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时,还特意叮嘱:“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可是连起三千年文明的关键!”
车子驶离周原,窗外的麦田渐渐远去,林晚望着远处的黄土塬,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殷墟摸到甲骨的场景。顾倾城递过来一瓶水,笑着说:“没想到寻完西周,还要往更早的夏代走,这趟旅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晚接过水,指尖碰了碰聚灵玉佩:“只要能把中华文明的脉络理清楚,多走几千里也值得。你看,从陶寺到商,再到周,其实都是一条线串着的,我们找的不只是文物,更是这条线的源头。”
车子朝着山西的方向疾驰,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红色,像是为即将到来的陶寺之旅铺了条红毯。谁也不知道,陶寺观象台下藏着怎样的秘密,又会遇到怎样的挑战,但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只要聚灵玉佩还在指引,他们的寻珍之路,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触碰到文明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