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卷着沙砾打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晚星裹紧了睡袋,鼻尖却还是能闻到张起灵身上的松木香——他就睡在旁边的睡袋里,呼吸均匀,显然是累极了。她悄悄睁开眼,借着帐篷外微弱的月光,看见他手腕上的红色平安结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颗安静跳动的心脏。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林晚星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却被他轻轻戳了戳脸颊。“睡不着就起来。”他说,“吴三省说前面有片胡杨林,能看到日出。”
她这才不好意思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着?”
“你的呼吸乱了。”张起灵从背包里掏出块压缩饼干,递到她手里,“吃点东西,我们去看日出。”
帐篷外,王胖子和吴邪还在熟睡,呼噜声此起彼伏,像在比赛。吴三省坐在篝火旁抽烟,看到他们出来,只是笑了笑,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早去早回,戈壁的日出转瞬就过。”
张起灵牵着林晚星的手,往胡杨林的方向走。戈壁的凌晨很冷,沙砾上结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松木香,驱散了寒意。
“还有多久到?”林晚星缩了缩脖子,看着远处模糊的树影。
“快了。”他指着前方,“你看,那就是胡杨林。”
晨光熹微中,成片的胡杨树立在戈壁上,树干扭曲苍劲,像无数个沉默的守护者。最粗的那棵树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上布满了沟壑,刻着岁月的痕迹。张起灵拉着她走到树下,抬头望向树冠:“等会儿日出会从树缝里钻出来,像撒了把金子。”
林晚星靠在树干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渐渐爬上地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金红,光线穿过胡杨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果然像撒了满地碎金。她突然想起在陨玉里的那个孔洞,想起他说小时候羡慕小镇的老夫妻,心里一动,从背包里掏出个东西——是面小小的镜子,是出发前吴邪塞给她的,说戈壁紫外线强,能用来反光求救。
“你看。”她举起镜子,将阳光反射到他脸上,“像不像长白山的雪光?”
张起灵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却微微上扬:“像。”他说,“长白山的雪在阳光下会发光,比这更亮。”
他靠在她身边,说起长白山的冬天。说那里的雪能没过膝盖,踩上去像棉花;说林海雪原里能听到松涛声,像谁在唱歌;说他以前守青铜门的时候,常在雪地里堆个小小的雪人,给它戴上个红绳结,就当是有人陪着。
“以后我陪你堆雪人。”林晚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堆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我,都戴着红绳结。”
张起灵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像在确认这不是梦。“好。”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叮!宿主与目标人物情感共鸣达到顶峰,解锁“永恒羁绊”状态。此状态下,目标人物将永久保留对宿主的记忆。】
系统提示音落下时,远处传来王胖子的大嗓门:“小哥!晚星丫头!你们跑哪儿去了?胖爷我煮了咖啡!”
两人相视而笑,往回走。张起灵始终牵着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暖,能驱散所有寒意。林晚星突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到营地时,王胖子正举着个搪瓷缸吆喝:“快来尝尝胖爷我的手艺,这咖啡加了奶,比吴三省那老狐狸煮的好喝十倍!”
吴邪凑过去尝了一口,皱着眉吐舌头:“胖子你这是加了炼乳吧?甜得发腻!”
“懂什么?”王胖子白了他一眼,“这叫生活需要甜!”
林晚星喝着咖啡,看着他们斗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张起灵坐在她身边,安静地吃着压缩饼干,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吴三省看着这一幕,悄悄掐灭了烟头,眼里带着欣慰的笑意。
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吴三省说按这个速度,再有两天就能走出戈壁,到了中转站就能找到车,直接去长白山。“‘它’的势力应该不会追到长白山。”他看着地图,“那里是张家的地盘,他们不敢轻易涉足。”
张起灵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望向东北方向:“青铜门附近还有张家的旧部,他们会接应我们。”
林晚星想起他说过的守青铜门的使命,心里有些不安:“你还要回去守青铜门吗?”
张起灵握紧了她的手:“不用了。”他说,“吴三省和陈文锦他们已经找到了关闭青铜门的方法,以后不用再有人守着了。”
王胖子在一旁欢呼:“太好了!以后小哥就能跟我们一起享福了!胖爷我在杭州河坊街看中了个铺子,咱们开个茶馆,卖胖爷特制的桂花糕,保证生意兴隆!”
吴邪笑着点头:“我觉得行,到时候我当掌柜,胖子当大厨,小哥负责……嗯,负责镇店,肯定没人敢来捣乱。”
林晚星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洒在戈壁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省略号,预示着未完待续的故事。
两天后,他们终于走出了戈壁,抵达了中转站。那是个小小的镇子,只有一条主街,却有个不小的汽车站。吴三省找了辆越野车,说是以前认识的朋友留下的,性能很好,能开到长白山脚下。
“这车加了防滑链,雪地也能走。”吴三省拍了拍车门,“我已经检查过了,油加满了,备胎也有,放心开。”
张起灵当司机,林晚星坐在副驾驶,吴邪和王胖子挤在后座。车子驶离小镇时,林晚星回头看了一眼,戈壁的轮廓在夕阳下渐渐模糊,像个遥远的梦。她转过头,看着张起灵专注开车的侧脸,他的手腕上,红色的平安结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还有多久到长白山?”王胖子在后座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大概三天。”张起灵说,“我们会在沿途的县城休息,补充物资。”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化,从戈壁变成草原,再变成森林。树叶从枯黄变成深绿,最后染上秋霜,变成一片金黄。林晚星靠在车窗上,看着风景流转,觉得像在穿越时光。
第三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长白山脚下的小镇。镇子不大,却很热闹,街上的人大多穿着厚厚的棉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路边的店铺挂着红灯笼,门口堆着成串的玉米和辣椒,充满了生活气息。
“找个地方住下吧。”吴三省停下车,看着街边的客栈,“明天一早再上山,现在太晚了,不安全。”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热情的大婶,看到他们进来,赶紧招呼:“几位是来赏雪的吧?今年的雪下得早,山上肯定美得很!”她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这两间带火炕,暖和得很,晚上睡觉不用盖厚被子。”
晚饭吃的是酸菜饺子和铁锅炖大鹅,热气腾腾的,驱散了一路的疲惫。王胖子吃得满嘴流油,一个劲地夸老板娘手艺好:“比胖爷我差不了多少!等回去了,胖爷一定跟你学学这炖大鹅的秘方!”
老板娘被逗得哈哈大笑:“想学啊?那得让你这位小哥陪我家闺女去采回山参,我就教你!”
张起灵只是笑了笑,给林晚星夹了块鹅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晚星的脸红了红,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吴邪和吴三省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里,林晚星躺在火炕上,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张起灵就睡在旁边的炕上,呼吸均匀。她悄悄爬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外面飘着雪,雪花在灯笼的光晕里打着旋儿,像无数个跳舞的精灵。
“睡不着?”张起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看到他也坐了起来,披着件棉袄。“你看,下雪了。”她说,指着窗外的雪景。
他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雪花落在屋顶上,树枝上,很快积起一层薄薄的白,整个小镇都变得温柔起来。“明天就能看到长白山的雪了。”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嗯。”林晚星靠在他肩上,“我以前只在图片上见过,没想到真的能亲眼看到。”
“以后每年都来看。”张起灵轻声说,“春天看杜鹃,夏天看林海,秋天看红叶,冬天看雪。”
林晚星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很轻,像雪花落在唇上,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张起灵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回吻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掩盖了世间所有的喧嚣,只留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风雪里跳动。
第二天一早,他们雇了辆雪地摩托,往长白山的深处去。雪地摩托在林海雪原里飞驰,溅起漫天雪沫。林晚星坐在张起灵前面,紧紧抱着他的腰,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冷不冷?”他在她耳边喊,风声很大,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她心里。
“不冷!”林晚星回头,对他笑了笑,“你看,那是天池吗?”
远处的群峰之间,一个碧蓝的湖泊镶嵌在雪山中,像块巨大的蓝宝石。周围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让人窒息。张起灵放慢了速度,指着天池:“传说那里有水怪,其实是张家的先祖留下的守护兽。”
“真的吗?”林晚星好奇地问。
“假的。”他笑了笑,“是我编的。”
林晚星也笑了起来,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雪地摩托停在天池边,王胖子跳下来就嚷嚷:“我的乖乖,这地方也太美了!胖爷我得拍张照,回去给我那些老伙计看看!”
吴邪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我要把这里的风景都拍下来,做成相册,等老了慢慢看。”
吴三省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天池,眼神里带着感慨:“这辈子能来一次长白山,值了。”
张起灵拉着林晚星的手,走到天池边。湖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他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玉,放进她手心:“这个给你,以后戴着。”
“不是已经给我了吗?”林晚星不解地问。
“这个不一样。”他说,“这是我从青铜门里带出来的,能安神。”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林晚星,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像片没有根的云,飘到哪儿算哪儿。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个人能让我想停下来,想守着。”
林晚星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开心。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张起灵,我也是。”
【叮!终极剧情“长白山的雪”完成!宿主与目标人物达成“永恒羁绊”结局!】
【叮!系统即将脱离,但情感连接将永久保留。祝您和目标人物永远幸福。】
系统的提示音消失了,林晚星却一点也不难过。她知道,就算没有系统,她和张起灵的羁绊也永远不会断。
王胖子举着相机,拍下了这一幕:雪地里,两个紧紧相拥的人,背景是碧蓝的天池和闪耀的雪山,像一幅永恒的画。
“走了,胖爷我找到个好地方,能看到日落!”王胖子招呼着他们,往山坡上走。
张起灵牵着林晚星的手,跟在后面。夕阳西下,将天池和雪山染成一片金红。林晚星看着他的侧脸,在心里默默地说:张起灵,以后的每一个日出日落,每一场风雪,我都陪你一起看。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回头对她笑了笑,眼神温柔得像长白山的雪,纯净而温暖。
风雪掠过林海,带着松涛的声音,像在为他们唱一首永恒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