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带走后,一群人走出仓库。
常成宏看着几乎快要走完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还没松完,一队穿着制服的人小跑着进来,把常成宏跟那些小弟围了起来。
常成宏还没落下的心瞬间高悬,他看着后方缓缓走出的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
“孟局,你这是?”
“奉命逮捕。”被称孟局的人手微微往上抬了抬。
常成宏手腕上瞬间多了一副银手铐,其余的小弟也被控制了起来。
仓库外。
宴云钦和江苡在最前方走着。
正对面突然小跑过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叠长方形的纸。
来人先是看了江叙一眼,随后把那叠纸递给陈明志,犹豫道:“陈市,这些罚单……”
陈明志低头看了一眼秘书手中的罚单,全是出自同一辆车,而那辆车正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江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江叙身上。
江叙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姐,这次事出有因。”
在m国时江叙有段时间沉迷赛车,每天晚上都组局跟m国那些二世祖玩。
怕被发现后再也玩不了,江叙玩得很隐蔽。
直到有一天,金盛惜终于把江苡拐到了赛车场。
那是江苡第一次去赛车场,同样是坐在金盛惜的副驾。
江叙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当时赛车场上很多人,每个人的车窗都关着,江苡并没有发现江叙。
但坏就坏在,江叙开起赛车来不要命。
一路从后面超上来。
金盛惜开得快,一直遥遥领先在第一的位置。
江叙从后方不要命地甩尾冲过来,经过金盛惜那辆车的时候,极其嚣张地降下窗户比了个中指。
于是,在赛车场上嚣张了半年的江叙,当晚被江苡抓了回去。
从那以后,江叙没敢在江苡面前提过赛车这两个字。
开车搭江苡的时候,油门都不怎么敢踩。
这次实在是事态紧急,江叙这才超了速。
以往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江苡在的时候飙车。
宴云钦看了一眼那些罚单,稍挑眉。
“姜晁。”
“宴总。”姜晁听见自己名字上前一步。
“处理掉。”宴云钦说完,拉着江苡往车边走去。
“是。”姜晁一点头,随后笑眯眯地看向陈明志和他的秘书。
陈明志了然,亲自配合着联系人姜晁把那些罚单给处理了。
走到车边,其他人没敢跟过来。
宴云钦的脚步顿住,他转身看向身后几人。
江叙还在心虚,走在曾永丰身后没说话。
宴云钦的视线落在曾永丰身上,面上的表情认真,手还牵着江苡,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师父。”
曾永丰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或者说从宴云钦跟江苡并肩走进仓库的时候,他就在打量宴云钦。
男人身高优越,矜贵冷漠的气质浑然天成,面容清隽,与江苡站在一起十分相配。
两人的气质谁也压不住谁,却又十分融洽。
江苡站在一旁,微弯着眼没有说话。
曾永丰兀自打量了一会儿,随后才点头应了一声。
宴云钦轻捏着江苡的手微松了松,亲自给曾永丰打开车门。
曾永丰要回小院,一行人不放心,跟着一起去了。
路上,宴云钦单手开车的空隙发了条消息。
后座的曾永丰在闭目休息,旁边的江叙还在心虚,看着窗外没注意前面。
江苡伸手接过宴云钦递过来的手机,杏眼微弯看着他。
宴云钦余光见着她脸上的表情,伸手过去捏了捏江苡的手。
万汇仓库的地址很偏,开了快一个多小时才回到曾永丰的小院。
车开不进去,宴云钦把车停在巷子外。
盛姿搭着李洛琦走在四人后面,跟他们差不多到。
一行人下车拐进巷子中。
走着的时候,江苡提议给曾永丰换个住所。
曾永丰拒绝了,他似怀念一般地眼神看着路上的一砖一瓦。
“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住着,在外漂泊了那么久,如今回到这里也算是落叶归了根。”
曾永丰小时候父母去世,从小被外婆拉扯着长大。
后来外婆去世,他画画也没赚到几个钱。
早年又因为种种原因被画坛排斥,躲去了m国,一直到前些年才回来。
如今回到这个小巷,也算得上清净。
曾永丰不愿意离开,江苡便没有再提。
走到曾永丰的小院前,已经有人等候在那了。
明管家带着几个佣人,手中提着一些礼盒。
曾永丰见着这场景,有些意外。
注意到礼盒中有几瓶上好的白酒,他一边开门一边说着,“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
语气中却又透着愉悦。
“您是苡苡的师父,礼数不能少。”宴云钦的嗓音中少了几分冷,十分礼貌。
门打开,几人走进小院。
李洛琦从后方走上来,想说几句关心的话。
曾永丰见着她,面容瞬间变得严肃。
“去画室。”
李洛琦的话卡在喉咙,默默应了声便朝画室走去。
盛姿现在对曾永丰这里已经十分熟悉,自觉地去泡茶了。
曾永丰扭头看向宴云钦,“你……”
宴云钦介绍自己:“师父,我叫宴云钦,您叫我云钦就好。”
“哦,云钦啊。”曾永丰笑呵呵地,“好久没下棋了,你陪我下两把。”
宴云钦颔首,跟着曾永丰往正屋走。
江叙看了看前面两人,抬步就想跟着进去,却被江苡叫住。
“江叙。”
江叙扭头。
江苡坐在石凳上,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过来。”
“噢。”江叙应了一声,乖乖坐过去。
正屋内。
宴云钦根据曾永丰的指示,从柜中拿出棋子和棋盘。
把东西摆好后,曾永丰才捏着一枚棋子慢悠悠地开口。
“你多大了?”
像是随口一问般。
“比苡苡大五个月二十七天。”宴云钦回答得严谨。
曾永丰的问题没有停,问了一些关于宴云钦家中的情况。
宴云钦都如实回答了。
最后,曾永丰沉吟了片刻才继续开口。
“她有事喜欢自己扛,你以后在她身边多注意,别让她什么都憋在心里。”
说着,曾永丰又不由得想起了在m国的那些日子。
叹了口气继续道:“本来她不会做我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