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云心里一慌,眼神躲闪,却立刻哭着摇头:
“不是!是我自己在网上找的!跟姜辞没关系!少渊,你别冤枉我,我真的只是想帮忙!”
她边说边悄悄给姜辞发消息:“季少怀疑你了,你赶紧躲起来,别露面。”
季少渊没错过她低头看手机的动作,心里的怀疑更重,却没再追问——
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的安危,跟江妙云纠缠只会浪费时间。
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李主任走出来,摘下口罩,语气沉重:
“季总,我们尽力了,老爷子的心脏已经衰竭,现在靠呼吸机维持,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晚了。”
季少渊的身体晃了一下,扶住墙才站稳。
沈曼云听到这话,当场哭了出来:“医生,再想想办法啊!求求你了!”
李主任叹气:“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药,除非有能快速修复心脏功能的药,否则……”
他没说完,却把意思说透——
现在只能看天意。
季少渊闭上眼,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白色小玉瓶,
闪过江振邦吃了药后好转的样子,闪过江小七和那四个孩子的脸——
江小七的药能救爷爷吗?
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中午刚得来的号码上,却迟迟没拨——
六年前小七被江妙云算计,现在肯定不想再跟季家扯上关系,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那四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
急诊室楼下的花坛边,江小七靠着黑色保姆车,江晏宸、江晏歌、江晏晚围在旁边,目光都盯着急诊楼的大门——
江晏安独自拿着药上去了。
“妈咪,大哥一个人上去,会不会被那个冰块叔叔问住啊?”
江晏晚拉着江小七的衣角,手里还攥着计算器。
江小七指尖摩挲着车门把手,声音平静:“你大哥有分寸,不会暴露我们。”
她抬头看急诊楼的窗户,心里却捏着劲——
大儿子再聪明,也只是个五岁孩子,怕他应付不来季少渊的追问。
急诊室走廊里,江晏安攥着白色小玉瓶,站在抢救室门口。
李主任刚从里面出来,看到他,皱起眉:“小朋友,这里是急诊室,你找谁?”
“找季宏远的家属。”
江晏安举起药瓶,声音没慌,“我有药能救他。”
李主任走过来,接过药瓶,翻来覆去看——
白色瓶身,黑色骷髅头,锆石眼窝,看着古怪,却不像正规药品。
他皱眉:“这药没处方没检测报告,不能随便给病人吃,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这不是假药。”
季少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快步走过来,从李主任手里拿过药瓶,指尖摩挲着骷髅头标志,
“这瓶和江振邦老爷子当年用的空瓶一模一样,不会错。”
他凑近药瓶闻了闻,淡淡的药香里带着一丝清苦,和记忆里江振邦空瓶残留的味道一致。
“季总,就算瓶一样,药也未必是真的。”
旁边的护士小声说,“这孩子来路不明,万一……”
“我是真的。”
江晏安打断她,走到季少渊面前,仰起头,
“这药叫护心丸,专门治心脏衰竭,你要是不信,我就在这等。要是喂了药出问题,我负责。”
他说完,走到走廊的塑料椅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直,倒有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赵磊陪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体检单。
看到江晏安手里的药瓶,他脚步顿住,快步凑过来:
“小朋友,你这药……能让我看看吗?”
江晏安抬头,把药瓶递过去。
赵磊接过,拧开瓶盖闻了闻,眼睛立刻亮了:“这是鬼医圣手的药!错不了!”
他转头对季少渊说:“季总,我六年被前癌症晚期,西医说没救了,就是靠这药稳住的!
这药香独一份,带着点甘松和麝香的混合味,别的药根本仿不出来!”
季少渊看着赵磊,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
赵磊是江城首富,没必要拿自己的名声撒谎。
“李主任,准备喂药。”
季少渊把药瓶递给李主任,“按这孩子说的来。”
李主任还是犹豫:“季总,病人现在靠呼吸机维持,吞咽功能弱,直接喂药丸容易呛着。”
“化成水喂。”
江晏安站起来,走到抢救室门口,
“取半粒药,用温水化开,慢慢顺着嘴角喂,别快了。”
李主任点头,赶紧让护士找小碗和温水,把半粒黑丸放进去,搅拌到完全融化,才端着走进抢救室。
季少渊蹲在江晏安面前,声音放轻:“你妈咪是谁?这药是她让你送来的,对不对?”
江晏安攥紧衣角,摇头:“别多问,我也不会说。妈咪说了,送完药就走,不跟你扯上关系。”
他想起妈咪的交代,又补充,
“你要是担心药没用,我就坐在这等半小时,半小时后老爷子的呼吸会平稳,心电监护仪的波形也会正常。”
季少渊没再追问,只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抢救室的门上。
沈曼云看着江晏安,又看了看季少渊,凑过来小声说:
“少渊,这孩子……眉眼跟你小时候太像了,不会是……”
“等爷爷好再说。”
季少渊打断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四个孩子,尤其是老大和老三,跟他的相似度太高,再加上这药瓶,江小七绝对脱不了关系。
江妙云坐在轮椅上,看着赵磊对那药深信不疑,心里慌得厉害。
她掏出手机,想给王海涛发消息,手指却抖得按不准键盘——
要是季宏远真被这药救了,她的计划就全完了。
赵磊没注意江妙云的小动作,他走到江晏安身边,笑着说:
“小朋友,你跟鬼医圣手是什么关系?我一直想谢谢他,却没机会见。”
江晏安抬头,眨了眨眼:“我不认识什么鬼医圣手,这药是家里老人给的。”
他没说实话,守住了妈咪的秘密。
半小时很快过去,抢救室的门被推开,李主任走出来,脸上带着惊喜:
“季总!病人的呼吸平稳了!心电监护仪的波形也正常了!这药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