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劫生回想着玉帝的转变,“应该是那天,果然。”
那天,厉劫生和麒麟一同去往天外裂缝,赶到时裂缝已关闭,厉劫生眼疾手快射向裂缝之中一柄剑意。
“有这柄剑意,下次裂缝再出现我便能知晓。”厉劫生看着手中的印记对着麒麟说道。
麒麟感受着周遭的气息,“有人从天外进来了,看来他们耐不住性子了。”
“先回去复命吧,一切让玉帝定夺。”厉劫生向麒麟提议,随后二人赶往天庭。
云蒸霞蔚,九重天一片祥瑞,厉劫生和麒麟脚步匆匆,正往凌霄宝殿赶去,忽闻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打破了仙界惯有的静谧。
二人对视一眼,麒麟本不愿管,可厉劫生感受到西王母的气息坚决要去,边走边调动自己送给西王母的寒字令上的灵力,麒麟一起跟上。
二人身形一转,腾云落在了瑶池畔。只见那澄澈如镜的瑶池边上,繁花似锦,仙树摇曳,本应是宁静祥和之景,此刻却聚满了各路仙子,她们花容失色神色慌张;有的下意识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有的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相互靠拢,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牵连。
“这盘不算!我定是你暗中使了何等手段扰本尊心智,本尊不能静心才有此败。”和西王母对弈之人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猛地将手中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棋盘都跟着震颤起来。
西王母心中暗惊,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她敏锐地察觉到寒字令的气息波动,知道厉劫生在赶来便拖延时间。
西王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凤目流转,轻启朱唇:“秽迹尊者此言有何凭证?玉帝道尊者为客让本座以礼相待,可尊者这番可非为客之道。”
秽迹尊者转念一想便不再与西王母纠缠,“这盘棋是本尊输了,本尊听闻天庭高手众多,棋本尊是比不过娘娘了,不知娘娘可否陪本尊比试一下拳脚?”
此言一出西王母身后的宫女们又面露担心之色,而与宫女们不同的是秽迹尊者身后的尊者们皆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传闻西王母和玉帝负伤已久,秽迹尊者这是明知而欺之。
“非是只娘娘不可,天庭高手如云本尊早有耳闻,相信随便一位都能让本尊此行不虚,受教非凡。”秽迹尊者见西王母不肯应下以退为进说道。
“我来和你比!”厉劫生赶来应下挑战,站在西王母身前手向后示意西王母放心,随后暗自在手腕处做了手脚,西王母嘴角上扬,想来是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足下何人?”
“厉劫生。”
秽迹尊者知眼前少年是厉劫生后不敢大意,心生退意行礼说道。“原来是昔日神王帝俊座下十二司神排名第二的司法天神,久仰。”
厉劫生假惺惺还礼。
“只是天神来天庭太短,恐怕不足以以主人之位接本尊比试,改日本尊定登门拜访领教天神绝学。”
西王母见秽迹尊者心生退意便想就此作罢,可厉劫生不愿如此。“既尊者觉得晚辈不足以为主迎客,晚辈就拿出诚意来,晚辈让尊者一招如何?硬接尊者一招且不用剑。”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秽迹尊者乃是西天第一尊者得道万年,还没有敢硬接他一招之人。
麒麟也是一番着急在厉劫生耳边轻说道:“秽迹尊者练就一法名叫‘无相金身’,其肉身强硬程度甚至在我之上,不可大意。”厉劫生只是拍了拍麒麟肩膀示意无事。
“天神莫不是在说笑,硬接本尊一招?这传出去只怕别人会笑本尊欺负后辈。”
“那就两招。”厉劫生手指比出一个二,十分随意说道。
秽迹尊者听出眼前晚辈没把他放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大家都是顶尖的高手谁没点尊严?“好,希望天神能接住本尊两招。”
“天神,接招了!”秽迹尊者声如洪钟,话语落下,右拳缓缓抬起,拳面上青筋暴起,周身的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发出“嗡嗡”的低鸣。
他脚下稳稳扎根,腰腹猛地发力,将力量汇聚于拳,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厉劫生迅猛轰去。这一拳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扬起地上一层浮云,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轨迹。
厉劫生心中调动体内寒气附于拳中硬接下这一拳,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砸在身后的石柱之上,发出沉闷声响。
厉劫生狼狈地挣扎起身,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息。鼻腔里满是铁锈味,紧接着,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嘴角猛地一甜,“噗”的一声,如同璀璨的黄金般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云层上瞬间洇开,将一团云染成金色。
西王母一手紧紧抓住宝座上的靠手面露担心之色,实则掌心之中一面镜子呈小状蓄势待发。麒麟也已经蓄好力随时准备上前。但二人深知厉劫生不做无准备之功,非万不得已不会动手。
厉劫生走到方才的位置嘲讽起秽迹尊者,“西天第一尊者,不过如此。”
“你!方才本尊只用了七分力,这一拳本尊拿出全力,天神可要接好了!”秽迹尊者这一拳蕴含杀意,方才他感受到厉劫生的拳中甚至带有拳意。
“年纪轻轻在剑道当世无双不说,竟在体术也有此所悟,此子绝不可留!这一拳若是抹杀掉这个祸害,有比武之名西王母也不好说什么。”秽迹尊者暗想,随即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浑身的肌肉像是被点燃一般,每一块都透着炽热的力量感。
刹那间,秽迹尊者身后浮现出一尊庞大的金身虚影,那金身双眸微阖,宝相庄严,周身散发着刚硬又震撼人心的金色光芒,将整个瑶池都笼罩其中。
光芒下,秽迹尊者的第二拳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轰然打出,这一拳倾尽了他全部的力量,拳风呼啸,好似能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