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用的劲真不小,尖锐的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抬手想推开她,却被她死死按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她没松口,只是轻轻磨了磨牙齿。
直到他喉间泛起淡淡的铁锈味,她才松开嘴,鼻尖抵着他的颈侧,呼吸有些急促:
“凌寒,我告诉你,别再跟自己较劲了。”
他能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急的。
“你要再敢被那些破事缠着,我下次就咬得更狠。”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带着股蛮劲:
“听见没有?”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唇边淡淡的血迹,喉结滚动了两下,反手握紧她的手,低低的应了一声:“听见了。”
听到他的回答,她忽然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喉结上的伤口。
“既然少爷老是回味,那我们就来重温一下。”
“浅浅你……”
他刚想开口,话音未落,就被她猛地吻住了唇。
她的吻带着股不容分说的狠劲,却又生涩无比,舌尖撬开他的牙关。
他能尝到自己喉间那点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她唇齿间的清香。
他下意识想按住她的肩,却被她反手攥住手腕按在枕侧。
她的力气不大,可那股执拗的劲儿却让他动不了。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她才微微退开,鼻尖抵着他的,呼吸滚烫:“别总想着那些不开心的……想想我。”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水光潋滟的眼睛,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
那些翻涌的愧疚、痛苦,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带着点野性的亲昵冲散了。
他反身将她按回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声音含糊地埋在她颈间:“胡闹.......”
直到两人再次呼吸不畅,他才撑起手臂,看着身下的人儿:“还敢来招我?你就真的不怕?”
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的,说:“我从来都不怕你。”
“小疯子。”他在心疼她,她却取笑他,还来勾人。
这些天的克制在她的撩拨中寸寸瓦解,像被烈日晒化的冰。
他原本死死攥着的理智线,在她舌尖舔过伤口的瞬间就断了大半。
而此刻,还有什么理智?
他突然又重重吻下,吻不再克制,一路往下,低头咬住她的锁骨。
“少爷,”她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指尖划过他的脊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蛊惑,“来啊……”
他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颈窝,呼吸滚烫。
那些反复折磨他的记忆碎片还在,可此刻被她紧紧抱着,那些尖锐的痛感似乎都变得模糊了。
他甚至真的产生了一个念头:
或许,真的是我矫情了?
而此刻,所有的情绪,在她这不管不顾的靠近里,都不堪一击。
他终于放弃抵抗,丁浅猛地一滞,随即抬手搂住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坚定:“记忆覆盖。”
他动作一顿,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动作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嗯。”良久,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接下来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滚烫的决心。
她不再是被动的影子,而是主动缠绕的藤蔓,用体温和呼吸在他心上刻下新的印记。
那些疼痛的、愧疚的、挣扎的过往,仿佛真的在这紧密的相拥里。
被一点点覆盖、掩埋,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鲜活的、属于此刻的彼此。(这有什么问题?)
她带着不管不顾靠近,他靠着克制开始,到后来,两人都忘记了来路,沉沦得彻底。(这怎么就色情了?)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了位置,照亮她汗湿的发梢,也照亮他眼底渐渐平息的波澜。
最后停歇下来时,她软趴趴地伏在他胸膛上,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声音却带着点没褪尽的喘和嘴硬:
“以后再被我发现一次,就干、你、一、次。”
凌寒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去,他抬手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脊背,声音里满是纵容:“好。”
她像是累极了,没再反驳,往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脸,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
她就是这样,安慰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就很丁浅(这里哪里色情了?)。
带着股横冲直撞的蛮劲,可偏偏就是这股劲儿,撞开了他困住自己的牢笼(这里色情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鼻尖埋在她的发间,呼吸着那股熟悉的栀子花香,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睡得很沉,很安稳。
第一次的惩罚是那天,他把她圈在怀里看电影,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缠着她的发梢,目光却没落在屏幕上,只跟着她的侧脸打转。
忽然,他挑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她愣了愣,随即转过身紧紧抱着他,细细密密地回应着。
等到唇瓣分开时,他看着她泛红的眼尾,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喉结滚动着,千言万语都堵在舌尖。
她静静地回望他,清楚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眉头瞬间又皱了起来。
他见她皱眉,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再次吻了上去,声音混在呼吸里:
“惩罚时刻。”
他的愣神只持续了几秒,就被她吻得喘不过气。
怀里的人儿软软的,唇瓣也软软的,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他哪里还分得出心去想别的,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顺势夺回了主动权。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却偏要较劲似的把他压在沙发上,吻得又急又密。
两人都情动不已,他翻身将她按回身下,哑着嗓子说:
“回房间,好不好?”
“不好,就在这。”
他喉结动了动,望着她泛红的脸颊,轻声说:“浅浅,你不用这样的。”
她看着撑在上方的他,突然笑了,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声音娇软的说:“好嘛,那你让让,我起来看书了。”
他依言拉着她坐起身,自己则坐在一旁,努力平复着呼吸,压下体内翻涌的燥热。
看着她一本正经拿起茶几上的书翻看,耳朵尖却红得快要滴血,忍不住觉得好笑。
片刻后,他凑到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浅浅,书拿反了。”
丁浅:“……”
她猛地低头一看,果然把书拿倒了,脸 “腾” 地一下更红了。
他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抽掉她手里的书随手扔在一边,再次把她压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纵容:“在这就在这吧。”
他的吻一路向下,带着压抑许久的滚烫。
“少爷,别撕衣服。” 她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点急。
话音未落,布料撕裂的轻响已经响起,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处,含糊地说:“到时去买新的,现在…… 专心点。”
到后面,他早已无暇顾及这是客厅的沙发,她也顾不上心疼那件被撕破的衣服。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沙发边缘,又悄悄退去,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和失控的心跳,在寂静的夜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牢牢裹在其中。(这也色情?)
再后来,他甚至下意识地避开那些容易勾起回忆的场景,不是刻意回避,而是心里的弦渐渐松了,那些曾反复折磨他的困苦,竟真的在她这横冲直撞的温柔里,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这也色情?)。
接下来的日子,丁浅像是揣了把“尚方宝剑”,但凡捕捉到他一丝不对劲。
比如愣神时蹙起的眉,或是沉默时沉下的眼——就会二话不说扑上来,带着说到做到那股不管不顾的劲儿,把他按在任何地方,认真的执行“惩罚”。
某天傍晚,他们俩在沙发上看书。
她突然抬头问:“少爷,你今天没发呆哦。”
他低头看她,指尖拂过她的发顶,笑了笑:“嗯,没空。”
忙着琢磨晚上给她做什么菜,忙着想周末带她去哪里玩,忙着把日子填得满满当当,那些阴暗的角落,自然就照进了光。
她满意地“唔”了一声,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一片柔软。
原来有些伤痛,真的不必反复咀嚼。
被她这样热热闹闹地缠着,那些过不去的坎,不知不觉就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