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迟没看张起灵看她的眼神，低着头思考他的话。
“叫不叫哥，和婚书有啥关系？”
张起灵还是弯着腰的状态，帽子也在她手中紧紧握着，目光里看着的地方是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叫啥？孙子？曾孙子？还是老弟？”
“婚书上名义称呼。”
“官人，我要给大郎喝药～”她掐着兰花指，怼了下张起灵的胸口。
狗屁！
还婚书上的名义称呼，夫君啊？老公？
虞栖迟心里无数个小人同时摇头，特别魔性。不叫，多羞耻啊！这谁叫的出来，为难人嘛这不是。
“小哥，对不住了，我先笑会。”胖子被吴邪轻轻推了一次，跑出来双手撑着大腿笑。
官人～这俩字带着音效直冲他天灵盖。
张起灵眨了下眼睛，睫毛盖住了明显的神色。
“开玩笑，开玩笑，你当真那就不是开玩笑了奥。”虞栖迟抬头看着张起灵的眼神，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
哄人又不会丢钱。
帽子被她松开，肩膀露出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痕迹。
虞栖迟瞄了一眼，行动比想法快。扒拉一下张起灵的衣服，眼睛差点蹦出来掉进去。
“这大雪纷飞的地方，你很热吗？”
张家的人没跟过来，但是吴邪这几个都来了。笑的一点也不冷了，纯纯热身。
一个不善言谈的人，一旦动了心，可难甩开了。邂雨臣没有笑，深深的看着虞栖迟面前的人。
天上飘下鹅毛般大的雪花，落在每个人的头顶和衣服上。空气中似乎被净化了一般，带着雪落在地上的味道。很清冷，没有杂质的那种。
但是看着雪很白，很干净，实则不然。就像人一样，弱点优点是共存的。
“你房间在哪？”
黑瞎子的笑容可谓是收放自如，笑容收起的下一秒，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
“张海客安排房间，你和我上房间不道德啊！”虞栖迟一根筋的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她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
确实好大一张火炕，那也不是要被霸占的理由。
“不巧了，黑爷我啊，没道德。”黑瞎子的笑容看起来很神秘，透着一股带有目标的感觉。
“我最近学会了一个技能，很适合你。”
“面具啊！我用不上，我脸皮够厚。”
“……”虞栖迟哽住了喉咙，想说话的嘴，上不来话的嗓子。
怎么突然说不过黑瞎子了呢。
“你怎么知道？”
“你脸上这个摘下来，都好久不见了，你还藏着脸。”黑瞎子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面具摘下来，就给她扛走。找个地方，好好欺负欺负。
就不信开不了窍。
“你管几天叫好久？”
“黑眼镜说的没错，你戴着面具，有点眼睛。”吴邪全靠脑海里她那张脸对着她说话。
见过的人也不少，就没这么……可想而知，面具有多……
“这叫个性，我今儿就不摘了。”虞栖迟抬起下巴，给人一种你能把我怎么滴的架势。
多好看，多有特点。怎么就不懂得欣赏呢，土到极致就是潮。
还是两个字，代沟。
“栖迟。”邂雨臣对着她招了招手。
“你招呼小狗小猫呢？”
“十万。”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
“喵～”虞栖迟跑过来的同时，邂雨臣也朝着她走过去。
怎么就不算双向奔赴呢。
吴邪嘟嘟囔囔，不敢大声说话。具体嘟囔如下。“虞栖迟你个没出息的，回去我就淘古董卖了，都给你这个财迷。”
谁知，这个时候某人耳朵好使了。还自动忽略了不好听的话。
如下。
（虞栖迟，回去我就淘古董卖了，都给你。）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虞栖迟揪走邂雨臣手上的银行卡，刹车拐弯。
吴邪一低头就看见了虞栖迟撕开面具，露出的一张令人心心念念的脸。
清澈中带着古灵精怪的眼眸，灵动真诚。
对钱的真诚。
“认真的。”吴邪的眼里如说出的话一样。
“为啥？”
虞栖迟这是头一次问出别人无缘无故给她钱的原因，因为最近收的钱有点多了。
她也开始闲的用脑了。
“我……”
“哎哎哎哎哎哎，吴邪，你怎么能惦记有夫之妇呢？”张海楼出现了，这回是巧合，他没有背地里盯着。
他推开吴邪，和虞栖迟保持了距离。
“你有病吧！”
“经典台词。”
虞栖迟轻声评价，转身飘飘然的那些银行卡往自己住的地方，打出溜滑去了。
徒留吴邪和张海楼。
胖子和霍秀秀吃饭去了。
邂雨臣和张起灵，黑瞎子，默默跟在虞栖迟身后。一路看着她在雪化成冰的地方打出溜滑，玩的像个孩子，不亦乐乎。
打开门，关上门，一套动作被两只手阻隔，
黑瞎子的脑袋探进屋子，就几秒的功夫，屋内的布局，有什么东西，都被看在了眼里。
张起灵和黑瞎子的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邂雨臣推开门，率先走进去。
“你们三个闲出屁来了吧？”虞栖迟把银行卡塞进口袋里，抱着胳膊后退几步靠在桌边。
这三人，按理说都各有各的忙。
“最近没什么事，知道你被张海客带过来。就找过来了，怕你出事。”邂雨臣实话实说。
“你们吃饭了吗？”
虞栖迟心里忽然很酸，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过也就一下，那种感觉很快就散了。
并不会让人留意。
“孩子长大了，会担心人饿不饿了。”黑瞎子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带着欣慰。
但是眼神带中浓重无法描述的东西。
“你看见门没？圆润的轱辘出去。”虞栖迟用请的手势对准门口。
滚犊砸也变得文静了。
黑瞎子嘿嘿一笑，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偷了个香，转身留下一句跑远了。
“吃饭，不然饿了晚上没劲。”
“熊瞎子这话……你们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虞栖迟呆了几秒，慢慢转头看着邂雨臣，又瞥了眼张起灵。
什么叫晚上没劲？
黑瞎子要晚上偷东西还是偷菜？
“他说话，你左耳听右耳冒就好了。”
邂雨臣很想揍一顿黑瞎子，不止他，张起灵也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