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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3月2日,星期日。伊川,“志司”坑道。

坑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

不是硝烟,胜似硝烟。

是ddt(敌敌畏)、六六粉和生石灰的味道,浓烈地混合在一起,却依然压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从坑道深处和工事缝隙里渗出来的……老鼠尸体烧焦的腐臭味。

“啪!”

一声闷响。李云龙面无表情地抬起他那只缴获的美军m-1943作战靴。靴子底下,一只肥硕的黑鼠被踩成了肉泥。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用靴子底,在旁边一块沾满石灰的麻袋上使劲蹭了蹭。

“看看!都他娘的看看!” 他指着那滩污迹,对着作战室里一众神情紧张的参谋和卫生干部低吼,“这玩意儿,现在是我们的头号敌人!比范弗里特(Van Fleet)的坦克还猖獗!都快爬到老子的床铺上做窝了!”

作战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参谋邢志国,连同几个警卫营的战士,手里都拿着“武器”——工兵铲、通条,甚至还有人攥着一头削尖的木棍。他们刚结束了对“志司”核心坑道的新一轮“清剿”。

战果,摆在墙角,触目惊心——整整四大筐死老鼠,粗略估计,不下三百只。

“流行性出血热”。

这个由卫生部长钱信忠带来的噩耗,在过去的一周里,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李云龙的心头。它比美军的炮火,比李奇微(Ridgway)的“绞杀战”,更让他感到一种无力的、被动的狂怒。

“美国人拿虫子搞我们,那是战争!是人对人!老子有办法对付!” 李云龙的吼声,震得坑道顶上的泥土“簌簌”直掉。

“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拿耗子搞我们,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欺负老子们坑道挖得好,冬暖夏凉,连耗子都想来‘抗美援朝’?”

钱信忠戴着三层厚厚的口罩,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刚从64军的临时隔离所(位于涟川附近)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来苏水的味道。

“老总,您别急。发病率……还在上升。” 钱信忠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这东西,潜伏期长。我们上周才开始全军动员灭鼠,效果……还没那么快显现出来。64军那边,今天又倒下了一个排。”

“一个排!” 李云龙的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一个排,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倒在了病床上,高烧、寒战、肾衰竭。这比在“t骨山”(t-bone hill)上牺牲一个连,还让他憋屈!

“没那么快?” 李云龙一瞪眼,血丝瞬间涌了上来,“老子要的是现在!立刻!马上!我不管你用什么病毒学,我只要结果!三天之内,老子要看到发病率下降!不然,老子枪毙你!”

“老总,您枪毙我也没用。” 钱信忠也是个硬骨头,他一把摘下口罩,露出被捂得发白的脸,“这东西,是病毒!不是敌人!它不吃你这套!唯一的办法,就是灭鼠!全军!全线!一只不留!把传染源彻底切断!”

“说得轻巧!” 李云龙烦躁地一脚踢翻了墙角的鼠筐,死耗子滚了一地。

“这山连着山,耗子比兵多!你今天灭了,明天它又从美国人的阵地上跑过来了!难道老子还能给三八线拉上一道铁丝网,防耗子?”

作战室里一片死寂。

赵刚一直没说话。他正低头看着一份刚由政治部印发的宣传画草稿。画上,是一个怒目圆睁的志愿军战士,正用刺刀,把一个骑在硕大老鼠身上的美国兵(山姆大叔的形象)串了糖葫芦。

此刻,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老李,办法……也许还真有。”

李云龙“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老赵又有什么高见了?之乎者也,能把耗子念死?”

“念不死耗子,” 赵刚平静地说,“但可以发动人。老李,你忘了我们在晋西北,是怎么对付蝗灾的?忘了在延安,是怎么搞大生产运动的?”

李云龙一愣。

“你的意思是……”

“人民战争!” 赵刚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美国人对我们搞细菌战,我们用‘爱国卫生运动’来对付。老天爷对我们搞‘出血热’,我们就用‘人民战争’来对付!”

他站起身,把那张宣传画草稿,“啪”地一声,贴在了作战地图旁边。

“老李,你看。” 赵刚指着画,“这,就是我们的武器。我们不能让战士们‘怕’耗子,或者仅仅是‘烦’耗子。我们要让他们……‘恨’耗子!”

“要把耗子,当成美国兵的‘帮凶’!当成‘细菌弹’的活体!打耗子,就是打美国鬼子!就是保家卫国!就是给朝鲜人民报仇!”

李云龙盯着那幅画。画上的战士,眼睛瞪得像铜铃。

几秒钟后,他那股焦躁的火气,突然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股更冷的狠劲。

“好。” 李云龙缓缓点头,“老赵,还是你小子有水平。骂人,老子在行。发动群众,你比老子高明。”

他转向邢志国,声音恢复了统帅的威严:“传我命令!”

“第一!以‘志司’名义,通令全军!立刻开展‘除四害、灭鼠疫’的爱国主义人民战争!告诉所有军、师、团!告诉每一个战士、炊事员、卫生员!”

“这!不是简单的打耗子!这是政治任务!这是保卫我们自己!保卫我们的战友!这是和美国人的细菌战、和老天爷的瘟疫,同时开打的……第二场战争!”

“第二!” 他一指钱信忠,“卫生部,立刻把所有能搞到的灭鼠药(敌敌畏、六六粉)、鼠夹子,全部列为A级物资!告诉后勤部司令员周纯全!”

李云龙抓起电话,直接摇通了后勤指挥部。

“老周!我李云龙!” 他对着话筒吼道,“我不管你那105毫米的炮弹还剩多少!我只要你,在24小时内,把所有的灭鼠药,给老子送到第一线!送到每一个班!一个战士,因为‘出血热’倒下了,那就是你后勤的失职!我李云龙的疫苗可以晚到一天,灭鼠药,一个钟头都不能晚!听见没有?”

挂了电话,他继续下令:

“第三!赵刚!”

“到!”

“你那个政治部,马上给老子把这画印一万张!不!十万张!发到每个班!再给老子编小册子!编成快板!编成歌!告诉战士们,耗子是怎么传病的!怎么灭!怎么防!一个战士,一天灭十只耗子,那就是毙敌十人!那就是大功一件!”

“第四!” 李云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冷笑,“搞‘评比’!‘竞赛’!老子要看看,是崔建功的15军灭耗子多,还是傅崇碧的63军灭耗子多!哪个军的坑道里,再让老子发现一只活耗子,军长、政委,一起给老子来‘志司’挖厕所!”

“是!” 邢志国奋笔疾书。

“老李,” 赵刚补充道,“还有一条。要‘军民联防’。光我们灭不行,朝鲜老百姓的村子里,也得一起动员。这事,得请人民军的同志配合。”

“对!” 李云龙一拍大腿,“给金雄参谋长发电!告诉他,美国人不止搞我们,也搞他们朝鲜老百姓!这耗子,不分志愿军还是人民军!我们必须联手!把整个三八线北侧,给老子翻个底朝天!变成一个……没有耗子的‘无人区’!”

命令,像雪片一样,飞向了冰雪覆盖的各个阵地。

一场史无前例的、几十万大军参与的“灭鼠战争”,在“冷枪冷炮”的间隙,以前所未有的政治高度,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战士们,用子弹壳做陷阱,用铁丝做套索,用缴获的汽油灌耗子洞。一时间,朝鲜前线的耗子,迎来了它们的末日。

1952年3月3日,星期一。上甘岭,“t骨山”(t-bone hill)前沿。

15军指挥所。

副军长崔建功,正愁眉苦脸地接着李云龙的电话。

“什么?老总!您……您问我今天灭了多少耗子?” 崔建功拿着话筒,一脸错愕,“我……我这刚打退了敌人一次排级进攻……”

“耗子!” 电话里传来李云龙的咆哮,“老子问你耗子!美国人一个排的进攻,就把你打蒙了?老子告诉你,现在打耗子,就是打仗!就是你崔建功的头等大事!我刚下了命令,你小子要是拖后腿,老子撤了你!”

“是是是!” 崔建功赶紧保证,“我马上组织!我亲自带队打耗子!不过老总,我这有个真事儿……‘冷枪’,出问题了!”

李云龙的火气,瞬间被压了下去:“说!怎么回事?”

“美国人……学精了。” 崔建功的语气沉重下来,“自从我们的‘冷枪’打响,特别是张桃芳他们打出了威风,范弗里特也动了脑子。他们现在,把m46‘巴顿’坦克,开到阵地前沿,当移动碉堡!”

“坦克?”

“对!他们不开炮,就用坦克上的.50重机枪(12.7毫米),配上高倍瞄准镜,跟我们的狙击手对射!” 崔建功叫苦道,“老总,.50的子弹,穿甲弹!我们的沙袋工事……根本挡不住!今天一天,我们二线的狙击小组,伤亡了七个!都是连人带掩体,被那玩意儿给穿了……老总,这仗……不好打了。张桃芳那样的宝贝,我都不敢轻易让他上去了。”

“王八蛋!” 李云龙骂道,“用坦克打狙击手?欺负老子们没有重机枪吗?这招够狠!”

“趴窝了?” 李云龙哼了一声,“老子什么时候教过你趴窝?美国人用坦克,我们就用炮!”

“炮?” 崔建功精神一振,“老总,您准了?我早就想用122榴弹炮轰他狗日的了!”

“轰个屁!” 李云龙骂道,“老周(周纯全)那边的炮弹,比金子还贵!你用122的炮弹,去打他一挺机枪?你当老子是范弗里特那个败家子?”

“那……?” 崔建功懵了。

“你不是刚学会了‘冷炮游击’吗?” 李云龙骂道,“你那75山炮,是留着过年啊?还有82迫击炮、120迫击炮!给老子也搞‘反狙击’!”

“老总,” 崔建功小声说,“迫击炮……打坦克……那不是挠痒痒吗?”

“谁他娘的让你打坦克了?” 李云龙吼道,“老子让你打他的人!打他的‘眼睛’!坦克不开炮,是不是那个车长,要钻出炮塔,用望远镜观察?是不是有步兵狙击手,在他旁边配合作业?”

“是……是这样。”

“那就对了!” 李云龙来了精神,“告诉你的炮兵!给老子也搞‘狙击’!美国人的坦克敢露头,你那82迫击炮,就给老子抵近了轰!一炮不行,就两炮!把缴获的巴祖卡(火箭筒)、57无后坐力炮,全给老子推上去!”

“还有!” 李云龙的脑子转得飞快,“告诉张桃芳,让他歇歇,也动动脑子!狙击手,不是蛮干,是巧干!他不是缴获了美国人的步话机吗?那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

“报告老总……是用来……叫炮火的?” 崔建功试探着说。

“他还算不笨!” 李云龙吼道,“告诉张桃芳!从现在起,他的枪,是副业!他的嘴(步话机),才是主业!老子要他,当15军的‘眼睛’!他看到什么,老子的炮弹,就得落到什么地方!这叫‘联合作战’!懂不懂?”

“懂……懂了!” 崔建功兴奋起来,“老总,这可是您说的!炮推上去,损失了……”

“损失了老子赔你!” 李云龙吼道,“老子要的是战果!美国人用坦克打我们的兵,我们就用炮打他的狙击手!给老子狠狠地打!”

1952年3月4日,星期二。上甘岭,597.9高地。

张桃芳确实在“歇着”。

但他不是在睡觉。他正蹲在一个新挖的、极其复杂的“c”形狙击工事里,手里,正宝贝似地捧着一部缴获的美军bc-611步话机(“handie-talkie”)。

“排长,美国人的铁王八又出来了。” 观察员刘四,用潜望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t骨山”的阵地。

一辆m46“巴顿”坦克,正耀武威扬地爬上一个土坡,停了下来。它那根黑洞洞的90毫米炮管,缓缓转向这边。

“别慌。” 张桃芳头也不抬,调试着步话机的频道,“让它神气一会儿。耗子出洞了,总得先看看风向。”

“哒哒哒哒哒——!”

坦克上的m2重机枪,突然毫无征兆地开火了。子弹,像一条灼热的火鞭,抽向张桃芳他们右侧大概两百米远的一个伪装观察哨。

沙袋和冻土,被打得漫天飞溅!

“狗日的!” 刘四骂道,“二班的伪装点,被发现了!”

“不是发现。” 张桃芳冷静地说,“是试探。美国狙击手,也学乖了。他用重机枪扫射,逼我们暴露。”

“那我们……”

“等着。” 张桃芳的眼睛,依旧没离开步话机。

突然,对面坦克后方,一个自以为很隐蔽的弹坑里,闪过一丝玻璃反光。

“排长!” 刘四刚要喊。

“我看见了。” 张桃芳一把抓起步话机的话筒,按下了通话键。

他没有开枪。

“洞拐!洞拐!我是幺洞!” 张桃芳压低声音,对着话筒喊道,“目标,404高地!方位xx,距离xx!敌军狙击小组!请求82迫击炮,三发急速射!放!”

“幺洞明白!马上到!” 话筒里传来后方迫击炮阵地沉闷的回答。

十秒钟后。

三声尖锐的呼啸,从张桃芳的头顶掠过。

“轰!轰!轰!”

三发82毫米迫击炮弹,精准地在那个弹坑里炸开!泥土、雪块,还有……人体的碎块,被抛上了半空中。

那辆“巴顿”坦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近在咫尺的炮击吓懵了。它那挺刚才还无比嚣张的.50机枪,瞬间哑火了。

“打中了!打中了!” 刘四兴奋地锤了一下工事的土墙。

“别急。” 张桃芳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

坦克的炮塔,转了过来,那个黑洞洞的90毫米炮口,指向了刚才炮弹飞来的方向。

“轰!” 坦克开炮了,一发炮弹,打在了后方的山坡上,偏了十万八千里。

“洞拐!洞拐!” 张桃芳再次抓起话筒,“敌军坦克,正在转移!请求75山炮,对准405高地(坦克的退路),两发急速射!给我堵住它!”

“咻——咻——”

“轰!轰!”

又是两发炮弹,砸在坦克的退路上,爆炸的气浪和弹片,震得那辆几十吨重的“巴顿”坦克履带打滑。它再也不敢停留,赶紧加大油门,狼狈地缩回了工事后面。

“漂亮!” 刘四兴奋地喊道,“排长,您这招……神了!用大炮打狙击手!”

“这不叫用炮打。” 张桃芳擦了擦他的“水连珠”,“这叫‘联合作战’。老总说了,美国人跟我们玩‘立体战争’,我们就跟他玩‘人民战争’!炮兵,也是人民!”

1952年3月5日,星期三。“志司”坑道。

李云龙的心情,好了一半。

15军的战报,让他得意地哼起了《山西方》小调:“好!好小子!张桃芳这个兵,不光枪打得准,脑子也好使!知道给老子省炮弹了!还知道呼叫炮火了!”

“老李,” 赵刚也笑道,“你这个‘冷枪冷炮配对子’的战术,成了。这才是真正的‘联合兵种’作战。”

“这算个屁!” 李云龙哼了一声,“这才哪到哪?等老子把炮兵、狙击手、侦察兵全拧成一股绳,范弗里特那老小子,就该哭着回家找他妈了!”

心情的另一半,来自赵刚。

“老李,坏消息和好消息,你先听哪个?” 赵刚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进来。

“别他娘的卖关子!”

“坏消息是,” 赵刚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们在板门店,关于‘细菌战’的控诉……被顶回来了。美国人,以哈里森(william K. harrison Jr.)为首,全盘否认。他们一口咬定,这是我们的‘红色宣传’。国际媒体,特别是西方媒体,都在观望,他们说我们……拿不出‘铁证’。”

“铁证?!” 李云龙一拍桌子,“那些虫子!那些弹壳!那些化验报告!还不是铁证?他们要什么?要老子把范弗里特抓来,让他亲口承认吗?”

“这,就是好消息的来源了。” 赵刚笑了,递过另一份文件。

“什么?”

“我们……有‘人证’了。” 赵刚压低声音,“还记得我们空军,上周在‘米格走廊’,打下来的那个F-86飞行员吗?”

“那个……少尉?” 李云龙想起来了。

“对。美军空军第一中尉,肯尼思·L·奎恩(Kenneth L. quinn)。” 赵刚说,“他……招了。”

“招了?” 李云龙猛地站了起来。

“不只是招了。是……全盘供述。” 赵刚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承认,他隶属于第8战斗轰炸机联队,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执行‘特殊武器’(即细菌武器)的投撒任务。这是他的亲笔供词草稿!”

“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李云龙不敢相信。

“这,就是政治工作的力量了。” 赵刚笑道,“我们没有刑讯。我们只是……给他看了我们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那些昆虫标本,那些朝鲜村庄里,因为霍乱和鼠疫而死亡的儿童的照片。还给他看了……我们俘虏的,另外两名美军战俘的交叉印证。”

“那两名战俘,亲口证实,他们在阵地上,也看到了美军飞机投撒昆虫。奎恩……彻底崩溃了。”

“好!好!好!” 李云龙在坑道里来回踱步,“人证!物证!口供!这下齐活了!”

“老赵!” 李云龙一把抓住赵刚的肩膀,“干得漂亮!你这支笔,比老子一个炮兵师还管用!”

“马上!给老子把这份口供,翻译成八国语言!不!二十国语言!” 李云龙吼道,“用广播!向全世界广播!电告北京!电告板门店的解方(志愿军谈判代表)!老子要他,把这份供词,摔在哈里森的脸上!老子要让杜鲁门(truman),在全世界面前,脱了裤子裸奔!”

1952年3月6日,星期四。华盛顿。

杜鲁门总统,确实快疯了。

肯尼思·奎恩的供词广播,如同在西方世界引爆了一颗政治原子弹。

“该死的!叛徒!懦夫!” 国务卿艾奇逊(Acheson)在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愤怒地咆哮,“他们是怎么让他开口的?中国人用了什么黑魔法?”

“总统先生,” 克拉克(mark clark)将军(即将接任总司令)的脸色也很难看,“这……在政治上,让我们陷入了极大的被动。联合国……特别是那些中立国,都在质问我们。”

“质问?” 杜鲁门敲着桌子,“我们必须反击!立刻!告诉五角大楼,发表声明!就说……这是伪造的!是共产党的政治讹诈!那个奎恩……是在胁迫下才这么说的!”

“可是,先生……万一……”

“没有万一!” 杜鲁门吼道,“我们必须把水搅浑!同时……”

他看向克拉克:“马克,政治上的被动,必须在军事上找回来!我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干净利落的胜利!来转移媒体的视线!”

“您的意思是……”

“范弗里特,他不是一直在抱怨,‘冷枪’让他抬不起头吗?” 杜鲁门说,“我授权他!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规模要大!要让他们感觉到痛!我要看看,这些中国农民,在政治宣传的背后,他们的弹药……还剩多少!”

1952年3月7日,星期五。涟川河谷(Ryeonchon Valley)。

范弗里特,忠实地执行了杜鲁门的命令。

他选择的,是64军(军长曾思玉)的防区。

美军第1骑兵师(US 1st cavalry division),这个“开国元勋师”,在经历了数月的“冷枪”骚扰后,早已憋了一肚子火。

凌晨,天还没亮。

“老总!老总!” 64军军长曾思玉的电话,打到了“志司”坑道,声音急促得像是在打快板,“美国人……上来了!不是一个排,也不是一个连!是一个加强营!一个满编的加强营!配着火焰喷射器和‘谢尔曼’坦克!正顺着324号公路的河谷,往我们阵地摸!”

“一个营?” 李云龙正在喝着刷锅水一样的咖啡,他“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慌什么!” 他对着话筒吼道,“天塌不下来!一个营,是来试探的!不是来决战的!他范弗里特,是想看看,我们的‘冷枪’,是不是把子弹打光了!”

“老总!” 曾思玉急道,“可他们火力太猛了!后勤的‘节约令’,还挂在我指挥所呢!这一打,又是几千发炮弹……”

“谁让你打炮了?” 李云龙冷冷地反问,“范弗里特想看我们的炮兵阵地,我们就偏不给他看。他不是喜欢打炮吗?老子今天,一发炮弹都不给他!”

“啊?!” 曾思玉傻了,“老总,不用炮……那,那坦克……”

“放他进来。”

“什么?!” 曾思玉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总,放他进来?这可是河谷,他们有坦克!我的兵……”

“放他进我们的第一道防线。” 李云龙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气,“在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之间,我们有雷场,有交叉火力点,对不对?”

“对……是对,可是……”

“没有可是。” 李云龙说,“让一线的部队,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就撤。把他……引进口袋里!引到我们的反坦克壕前面!”

“等他们进了口袋,” 李云龙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再用你所有的82毫米、120毫米迫击炮,给老子把口袋扎紧!告诉战士们,准备好手榴弹、炸药包和刺刀!”

“老总,连75山炮都不用?”

“不用!” 李云龙斩钉截铁,“对付这种‘侦察兵’,用重炮,是浪费!我们要用……最省钱的办法,打一场……最漂亮的歼灭战!告诉战士们,给老子抓活的!抓几个会开坦克的,我们正缺坦克教练呢!”

“是!” 曾思玉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这个李云龙,比美国人的坦克还狠。

凌晨四点,涟川河谷。

美1师的先头部队,在m4“谢尔曼”坦克的掩护下,“轻松”突破了64军的第一道防线。

“太容易了!中国人跑了!” 美军营长在步话机里兴奋地喊道,“他们真的没弹药了!冲!冲进去!”

就在他们涌入两道防线之间的开阔地,正对着那道反坦克壕发愣时——

“轰!轰!轰!”

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

不是大炮!是迫击炮!

成百上千发的迫击炮弹,像下雨一样,精准地砸进了美军的纵队里!

“是陷阱!撤退!撤退!”

但,晚了。

反坦克壕后面,埋伏的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同时开火!打头的两辆“谢尔曼”,瞬间变成了两团火球,堵死了退路。

“同志们!灭鼠!杀敌!”

64军的战士们,喊着刚学会的政治口号,从坑道里反冲了出来。

一场近乎屠杀的白刃战,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展开了。

1952年3月8日,星期六。

国际妇女节。

“志司”坑道里,李云龙却没这个心情。

他刚拿到了涟川河谷反击战的战报。

“我军……以伤亡一百二十人的代价,击溃美1师加强营。毙敌三百余人,俘虏……八十一人。缴获m4谢尔曼坦克两辆(轻伤),火焰喷射器四具,步话机……” 邢志国念着战报,声音都在发抖,那是兴奋。

“嗯。” 李云龙的反应,却很平淡。

“伤亡……一百二十人。不小。” 他评价道。

邢志国一愣。以前这种战果,老总早就跳起来了。

“告诉曾思玉,” 李云龙放下报告,“打得……尚可。战术,有待提高。让他总结一下,为什么能让敌人跑掉大半个营。报告……下午五点前,交给我。”

“是……” 邢志国赶紧记录。

李云龙拿起另一份文件,那上面,是钱信忠刚刚送来的“全军灭鼠战果统计表”。

“累计:五十二万只。”

他又拿起第三份文件,是赵刚送来的国际舆论简报。

“奎恩供词,引发连锁反应。‘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IAdL)已宣布,将组织调查团,亲赴朝鲜,调查我方指控。”

李云龙,把三份战报,并排摆在桌上。

一份,是军事上的。 一份,是防疫上的。 一份,是政治上的。

他,坐在弹药箱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老李。” 赵刚走了过来,“你……好像不高兴?”

“高兴?” 李云龙吐出一口浓烟,“高兴个屁。”

“老赵,你知道我这周,在想什么吗?”

“想……那一百二十个伤亡的战士?”

“不。” 李云龙摇摇头,“我在想……我们,在打四场战争。”

“四场?” 赵刚愣住了。

“对。” 李云龙用烟头,点了点那三份报告,又指了指头顶的坑道。

“第一,是范弗里特的‘常规战’。就是刚才,曾思玉打的那种,硬碰硬。”

“第二,是美国人的‘细菌战’。就是你那个飞行员,奎恩,干的缺德事。”

“第三,是老天爷的‘瘟疫战’。” 他指着那份灭鼠报告,“‘出血热’!这玩意儿,比美国人的细菌还狠!”

“第四,” 他指着赵刚手里的舆论简报,“是板门店和联合国,那些穿着西装的孙子们,打的‘政治战’。”

李云龙站了起来,在坑道里来回踱步。

“这四场战争,哪一场,都他娘的能要我们的命。”

“常规战打输了,我们滚回鸭绿江。” “细菌战防不住,我们烂死在坑道里。” “瘟疫战控不住,我们一样是烂死。” “政治战打输了,” 他的声音变冷了,“我们就赢了,也得背一身骚!全世界都当我们是撒谎的骗子!”

赵刚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老战友,这个满嘴“他娘的”的粗人,把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老李……”

“但是,” 李云龙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笑了。那笑容,还是那么桀骜不驯。

“但最他娘的过瘾的是……”

“这四场战争,我们……他妈的,全都要赢!”

“告诉周纯全!耗子药,不能停!老子要让朝鲜的耗子,比美国兵先绝种!”

“告诉崔建功!告诉张桃芳!‘冷枪冷炮’,继续打!老子要让范弗里特的狙击手,连瞄准镜都不敢开!”

“告诉赵刚!”

“到!” 赵刚下意识地立正。

“你那个‘国际调查团’,什么时候来?”

“电报说,正在取道莫斯科,预计……这个月中下旬。”

“太慢了!” 李云龙一挥手,“给老子催!老子要开‘展览会’!把那些弹壳,那些虫子标本,还有那个奎恩,活的!都摆在平壤!让全世界的记者,都来参观!”

“老子要让杜鲁门,想赖账……都找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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