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斌的那一记炮拳,直接把邱玉堂的丹田轰碎,经脉也寸断了。
要不是陈斌当时刻意控制了力道,邱玉堂恐怕早就变成一摊肉泥了。
“我……无话……可说。”
邱玉堂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虚弱地撇过脸,现在他经脉寸断,体内还残留着陈斌大量的劲气,稍微动一下就疼得钻心,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人处置。
陈斌蹲下身,看着他,语气平静地问,“金缘庵能在金源城如此肆无忌惮地作恶,除了你之外,其他两位主官应该也有份吧?”
这里说的两位主官,指的就是府衙的府君和城卫司都护。
“哼,没有他们在背后支持,我怎么可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密不透风?又怎么可能骗过你这位严杰除魔使?”
邱玉堂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但你别忘了,他们是府衙和城卫司的人,身份尊贵,你们能拿他们怎么办?你有证据吗?最后还不是只能不了了之!小小的试百户。”
陈斌对此却不以为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剩下的事情,我们自然有办法解决。”
说完,陈斌直接拎起邱玉堂的衣领,把他丢给严杰。
严杰没有接,任凭此人掉在地上。
邱玉堂被这么一折腾,疼得嗷嗷大叫。
陈斌对着严杰说,“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带回千户所好好审问,肯定还能问出更多东西。”
严杰看着地上疼得打滚的邱玉堂,眸光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但很快又强行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邱玉堂还有大用,必须把他完好地带回千户所,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到了千户所,有一百种方法让邱玉堂开口。
众人收拾了一番后,其余武者押着那些妖人炼丹师,朝着矿坑外走去。
可走到一处转角的时候,严杰等人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发生了什么?”陈斌看着他们停下,疑惑地问道。
“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办,很快就回来!”严杰看着陈斌,缓缓开口,脸色有些为难,似乎不太想让陈斌跟着。
“我还是跟着吧!”陈斌想了想,觉得他们单独行动可能会有危险,“我怕你们出事,多个人也能有个照应。”
严杰沉吟了一番,权衡了利弊后,点了点头,“也行,那你就跟着吧,但等会儿看到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刺眼。”
路上,严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陈斌,语气复杂地问:“前面就是他们的育魔室了,里面的情况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你确定还要跟过来吗?”
“育魔室?”
陈斌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知道这育魔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严杰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们这些天被抓进来后,都被他们下了春药,他们……”
说到这里,严杰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恶心。
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头人身猪首的女魔头骑在自己身上,那种恶心的感觉就直冲脑门,差点让他当场入魔。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继续说道,“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折磨我们。”
陈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问出实话,“你这是……被抓去配种了吧?”
“呃!”严杰被陈斌这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严杰才缓过劲来,抿着唇,声音低沉地解释,“被抓进来的武者,基本都会遭遇这种事。”
“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和这些妖人繁育下一代,所以魔教为了保证后代充足,就想出了这种龌龊的办法。”
“很多女武者被抓来,就是被直接送进育魔室的,下场比我们还要惨。”
百姓嘛!
都惨。
盛世路石,乱世马泥。
严杰又补充道,“如果我们今天不剿灭育魔室,不杀了里面那些作恶的妖人,以后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而且,不亲手杀了他们,我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道心也会不稳,以后修炼肯定会受影响。”
陈斌停下脚步,看着严杰坚定的眼神,缓缓说道,“我跟在你们身后吧,不打扰你们报仇。”
其实他刚才已经看到地图上显示育魔室里有足足五百多的功德。
但是,这种功德,他不想抢,应该留给这些深受其害的武者。
少顷,【育魔室】的方向传来阵阵厮杀声和惨叫声。
半个时辰后,最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严杰带着一众武者浑身是血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每个人身上的戾气都异常凶厉,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杀意。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女子,这些女子眼神空洞,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麻木,显然是清醒过来一些了。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严杰看着那些女子,语气沉重地开口道,“她们都是被镇魔司的人掳掠来的,一直被魔教控制着,受尽了折磨。”
其实,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因为这些女子之所以会遭遇这些,根源在于镇魔司内部有人勾结妖魔,这对镇魔司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斌看着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于是开口问道,“如果只是救这些女子,还不至于让你们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吧?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严杰看了眼身边同样浑身是血的武者,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悲痛,“除了这些女子,那些被抓来的男人,下场更惨。”
“他们有的被剁了手脚,换上了妖魔的爪子;有的被挖了心肝,换上了妖魔的心脏;还有的被挖了眼睛,换上了妖魔的眼睛……他们活着比死了还痛苦,魔教简直是罄竹难书!”
陈斌听完,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强压下不适,随口喊了一句:
“走吧!这里的事情了结了,我们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