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远房堂兄。”戚雨点头，“虽然表面上已经多年没有往来，但资金流向显示，过去五年间，秦霄通过境外账户，陆续向这位堂兄转账超过千万。”
“好一个‘没有往来’。”戚明远冷笑，“这条毒蛇的尾巴，总算是被我们踩住了。”
他立即接通周建明的电话：“老周，重点查秦霄的一个堂兄，做医疗器械的。我要他所有的财务往来和人际关系。”
挂断电话后，戚明远才注意到女儿苍白的脸色：“你又没休息好？”
戚雨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又做了个梦。不是很清晰，但感觉很不好。”
“梦到什么了？”
“一只白鸽在流血。”戚雨的声音有些发抖，“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巢穴空了’”
戚明远皱眉：“白鸽？巢穴？”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戚雨不安地说，“爸，你要小心。我觉得‘清洁工’可能在计划什么。”
就在这时，周建明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老戚，有发现！”
“说。”
“秦霄那个堂兄，三年前因为医疗事故被吊销了执照，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周建明语速很快，“但我们查到，他上个月突然在境外重新注册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而公司的注册地址……”
“在哪里？”
“就在边境那家化工厂对面！”周建明激动地说，“这绝不是巧合！”
戚明远立即起身：“立即申请跨境协查，我要知道这家公司的所有信息。”
“已经在办了。”周建明点头，“还有一件事，秦霄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结果如何？”
“不是自杀。”周建明压低声音，“是注射致死。法医在他的颈部发现了一个极细的针孔，注入的就是那种神经毒素。”
戚明远眼神骤冷：“杀人灭口？就在我们的严密监控下？”
“对方比我们想的还要猖狂。”周建明脸色难看，“这说明他们在我们内部可能不止潘森海一个眼线。”
一直沉默的戚雨突然开口：“爸，那个针孔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周建明把平板递给她。戚雨放大照片仔细查看，脸色越来越白。
“这个注射手法。”她声音发颤，“和我梦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戚明远和周建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小雨，你还梦到了什么？”戚明远轻声问。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戚雨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他在给一个人注.然后…然后那只白鸽就出现了…”
“白大褂…”周建明若有所思，“医生？还是实验室人员？”
“查！”戚明远当机立断，“把所有涉案的医疗机构和实验室人员都筛一遍，特别是近期离职或行为异常的！”
命令刚下达，技术队又传来新消息：“戚队，我们截获了一段加密通讯！”
“内容是什么？”
“只有一句话：‘白鸽已就位，巢穴待清理’。”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戚雨梦中的预言，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成现实。
“他们在说代号。”周建明分析道，“‘白鸽’应该是某个关键人物，‘巢穴’是地点。”
“也可能是陷阱。”戚明远沉思，“‘清洁工’知道我们在监听，这可能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那我们要不要行动？”
“当然要行动。”戚明远冷笑，“不过要换个方式。”
他转向双常言：“带一队人，大张旗鼓地去城南排查，做给他们的眼线看。”
然后又对周建明说：“你带精锐小组，秘密前往城西的旧工业区。如果我是‘清洁工’，一定会选在那里设伏。”
“为什么是城西？”
“因为那里废弃工厂最多，最适合设陷阱。”戚明远指着地图，“而且距离边境最近，方便得手后撤离。”
戚雨不安地拉住父亲的衣袖：“爸，太危险了！那个梦…”
“正因为你的梦，我们才能提前准备。”戚明远拍拍女儿的手，“放心，爸爸有分寸。”
各组领命而去后，戚明远单独留下戚雨。
“小雨，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梦里还有没有其他细节？”他轻声问，“任何线索都可能救很多人的命。”
戚雨努力平复呼吸，闭上眼睛：“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他左手戴着一条很奇怪的手链...银色的，上面挂着一个鸟的图案”
“什么样的鸟？”
“看不太清，但翅膀是展开的。”
戚明远立即接通技术队：“查所有涉案人员中，有谁佩戴银色手链，上面有飞鸟图案。”
五分钟后，结果传来：“戚队，找到了！边境那家化工厂的首席研究员，左手就戴着这样的手链！”
“立即控制这个人！”
“已经联系当地警方了，但…”技术队的声音有些迟疑，“这个人昨天就已经请假离开，说是家人病重。”
戚明远脸色一沉：“看来‘白鸽’已经起飞了。”
他立即接通周建明的加密频道：“老周，情况有变。‘白鸽’很可能是化工厂的首席研究员，他现在可能正在往边境方向逃窜。”
“明白，我立即调整部署。”
“小心，‘清洁工’很可能就在附近。”戚明远叮嘱，“这个人极其危险。”
“放心，我带了最好的小队。”
通讯结束后，戚明远在指挥室里踱步。戚雨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爸，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喃喃道，“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引导我们。”
戚明远突然停下脚步：“你说得对。”
他立即再次接通周建明：“老周，停止行动！立即撤回！”
“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这是调虎离山！”戚明远厉声道，“他们的目标不是边境，是这里！”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指挥中心的所有灯光突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警报凄厉地响起。
“有人入侵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