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天机阁总部后,各项既定战略便开始紧锣密鼓地推进。谋部与商部联合制定西北、西南渗透计划,影堂的暗线如同蛛网般向更远的地域延伸,武部也加强了针对性的训练。而在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总部深处那间终日弥漫着药香的院落——医部所在,也迎来了突破性的进展。
程灵素一回到总部,便几乎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了药庐最深处的静室。这间静室是她专属的炼药之所,除了南宫宸和少数几个负责运送药材的可靠弟子,旁人不得擅入。室内陈设极其简洁,一桌一椅,数个药柜,以及中央一座造型古朴、刻满玄奥纹路的紫铜药鼎。
鼎下,并非凡火,而是程灵素以精纯内力催动的一种特殊炭石,燃烧时火焰呈青白色,温度极高且稳定可控。
此刻,程灵素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药鼎。她清丽的脸庞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她的身旁,摆放着数十个玉盒、瓷瓶,里面盛放的都是这些时日通过天机阁庞大网络,从各地乃至海外重金搜罗来的珍稀药材:千年雪莲、成形何首乌、地心火芝、南海珍珠魄……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她正在尝试炼制的,是两种足以震动武林的奇药。
其一,是她根据师父无嗔大师《药王神篇》中一张残方,结合《九阴真经》总纲里关于“易筋锻骨”、“滋养本源”的精义,以及南宫宸偶尔提及的某些现代药理概念,反复推演、改良后试图复原并加强的灵药——她将其命名为「九花玉露丸」。
此名取自原方中需以九种极珍花卉的晨露为引,但程灵素在此基础上,调整了君臣佐使,加入了更多固本培元、激发潜能的药材,意图使其功效远超原版,不仅能够大增功力,更有起死回生、修复暗伤之神效。
其二,则是几种针对性的独门毒药与解药。经历牛家村之事以及江湖风波,程灵素深知,医者不仅需能救人,亦需有克敌护身之能。她利用七心海棠的特性,辅以其他剧毒之物,研制了数种无色无味、发作迅猛或潜伏期极长的奇毒。同时,也准备了相应的独门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炼药过程极其繁复且凶险,对火候、药性融合的时机要求极为苛刻,稍有差池,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引发炸鼎甚至毒气泄露。但程灵素心细如发,对药性把握已臻化境,双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不断将处理好的药材投入鼎中,或以内力引导药性融合。
时间一点点过去,静室内药香愈发浓郁,那香气并非单一,时而清冽,时而馥郁,时而带着一丝辛辣,变幻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日,或许是两日。程灵素眼中已布满血丝,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终于,在某个时刻,紫铜药鼎猛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鼎盖缝隙处透出氤氲的七彩霞光!
程灵素眼神一凝,双手疾点,以内力封住鼎身几处气孔,随即猛地一拍鼎盖!
“嗡——!”
鼎盖冲天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异香瞬间弥漫整个静室,甚至透出门缝,传到了外面院落。闻到这股香气的弟子,无不觉得精神一振,体内内力似乎都活跃了几分。
鼎内,九颗龙眼大小、色泽温润如玉、表面隐隐有九色光华流转的丹药,正静静躺在那里。而在药鼎旁边的玉盘中,也成功凝练出了数种颜色各异、形态不同的药粉和几瓶澄清的解药。
程灵素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极度疲惫却又充满成就感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九颗「九花玉露丸」装入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寒玉瓶中,又将毒药解药分门别类收好。
她走出静室,已是深夜。但她并未休息,而是直接求见南宫宸。
南宫宸书房内,灯火通明。他看着程灵素递过来的寒玉瓶和那几个药瓶,听着她简略的说明,眼中也忍不住露出惊叹之色。
他打开寒玉瓶,倒出一颗九花玉露丸。那丹药入手温润,异香扑鼻,只是闻着,便觉周身舒泰。
“灵素,辛苦了。”南宫宸由衷赞道,“此药之神效,恐怕已不逊于传说中的任何灵丹妙药。还有这些独门毒药解药,皆是我阁重要底蕴。”
程灵素微微摇头:“若无阁主支持,搜集不到这些药材,若无《九阴》精义启发,我也难以完善此方。”她语气依旧平静,但能得到南宫宸的认可,心中亦是欢喜。
“此药炼制不易,药材珍贵,当慎用。”程灵素叮嘱道,“非重伤垂危或突破瓶颈之时,不可轻服。至于毒药,更需小心保管,非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南宫宸郑重点头:“我明白。此乃我阁镇阁之宝之一。”
很快,天机阁核心层都知晓了医部炼成灵丹与奇药的消息,无不欢欣鼓舞。这意味着,天机阁在顶尖武力(南宫宸)、庞大势力之外,又增添了医术丹药这一重要砝码,综合底蕴再上一个台阶。
程灵素此次炼药成功,不仅极大增强了天机阁的软实力,也彻底奠定了她“医毒之主”的绝对地位。有她在,天机阁弟子行走江湖便多了一重保障,而对敌人而言,则多了一层无形的威慑。
总部炼药,灵丹出世。天机阁这台精密机器的心脏位置,又一颗强有力的齿轮,开始加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