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游川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灿金色的黄金瞳如同燃烧的熔炉,死死锁定面前这个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对方身上那种沉稳如山、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陈国安咧嘴一笑,似乎很满意游川这种如临大敌的反应。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那副深色墨镜,动作优雅得仿佛不是在血腥的战场,而是在某个高级俱乐部的沙龙。
“不错,你当然不认识我,”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可我认识你啊,游川同学。”
他伸出右手,看似随意地做了个手势,指节处隐约可见几道深色的、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留下的陈年伤疤:“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国安,现任魔都国家安全局,特勤处处长。”
特勤处!
这三个字如同三颗灼热的子弹,狠狠射入游川的脑海,瞬间引爆了无数信息!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然收缩成危险的针尖大小。
记忆深处,来自界海源晶外层世界中,那位神秘大佬低沉而严肃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再次在他耳边炸响:
【这次回溯,不同于以往。你会遇见龙虎帮、国安局特勤处...还有约书亚的人。小心应对,他们每一个都不简单。】
预言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与现实一一对应!
自己腰间那块滚烫的龙虎客卿令、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实权处长、以及地上那仍在蠕动、泛着诡异蓝光的恐怖肉瘤……
“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游川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咽下涌到嘴边的、因极度愤怒和紧张而产生的血腥味。他原以为与官方的接触至少会是在一张谈判桌上,双方带着面具虚与委蛇,而不是在这满地内脏碎块、如同屠宰场般的凶案现场,更不是直接面对一个手握重权的“处长”!
见游川眼神闪烁,呼吸瞬间的凝滞,陈国安嘴角那抹弧度变得更深了,像是终于发现了心仪猎物的猛兽,缓缓亮出了它冰冷的獠牙。
“看来,”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探究欲,“你确实要比我们档案里记录的,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得多。”
“我不认为这很有趣。”游川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深冬的寒冰,金色的瞳孔深处暗流汹涌,仿佛有压抑的熔岩在其中翻滚咆哮。他微微侧身,全身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蓄势待发,脚下承受这股力量的地面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蛛网般的裂痕应声蔓延开来。
“我今天拼了命赶来这里,是为了救我的同学,不是来陪你玩什么猜谜游戏的,处长先生。”
他语气强硬,转身就欲冲向那辆最为显眼的、已经成为废铁的粉色林肯残骸。
陈国安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了手。
那只戴着哑光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掌,看似随意地一拦,动作幅度不大,却像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壁,瞬间彻底封死了游川所有可能的前进路线,一股凝练而庞大的气场无声地扩散开来。
“现在,我同学生死未卜,每一秒都可能决定她的生死。”游川的嗓音低沉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最好——别挡我的路。”
灿金色的瞳孔骤然炽亮,如同两颗微缩的太阳!脚下凝聚的力量再也无法抑制,轰然爆发,地面“轰”地一声塌陷下去半寸,细小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向四周溅射!
“如果没事,恕不奉陪!”
就在游川即将不顾一切强行突破的这一瞬——
“啪!”
陈国安突然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死寂一片、只有火焰噼啪声的现场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某种进攻的号令。
“哗啦——!!!”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密集而整齐的金属机械摩擦声!原本只是在外围警戒的数十名精锐武警如同接受过无数次演练般,同时抬枪、上肩、瞄准!保险栓滑动的声音冰冷而高效地连成一片,无数猩红的激光瞄准点瞬间在游川的左胸心脏位置汇聚,刺目的红色光斑密密麻麻,如同被一群嗜血的猛兽同时盯上的致命标记!
陈国安慢条斯理地调整着自己左手上的战术手套,墨镜后的眼底闪过一丝猎人般的玩味和绝对的掌控感。
“现在——”
他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得近乎危险,仿佛毒蛇的低语,“我们可以放下那些不必要的情绪,好好……聊聊了吗?”
数十道猩红致命的激光瞄准点密密麻麻地钉在游川的心脏位置,像一群饥渴的、等待着盛宴开场的吸血蝙蝠,随时准备撕开他的血肉,夺取他的生命。换作任何一个常人,哪怕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此刻恐怕早已双腿发软、冷汗涔涔,被这绝对的武力威慑所压垮。
可游川却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低、极冷的轻笑,嘴角缓缓地、近乎狰狞地扯开一抹森然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被彻底激怒后的暴戾和……兴奋?
他猛地转过身,不再试图突破,而是直面陈国安,那双灿金色的瞳孔中,压抑的暴戾如有实质般翻涌,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史前凶兽,终于锁定了那个胆敢挑衅它的猎物。
恭喜你。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像是耳语,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愉悦,你现在……成功引起了我的全部注意。
一根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竖起,如同法庭上最终宣判罪状的法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他的语调骤然转冷,字字如冰锥刺骨,响彻在寂静的现场,从什么时候开始,代表国家意志的国安局,有权未经任何法律程序,就用几十把枪,指着一名手无寸铁、只是担心同学安危的平民百姓的脑袋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强烈的质问和讽刺,清晰地传遍了现场每一个角落!
话音未落,远处警戒线外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更加激烈的快门声和闪光灯的疯狂闪烁!嗅觉敏锐的记者们的长枪短炮早已死死对准了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闪光灯将游川被数十支黑洞洞枪口指着的画面,瞬间定格成无数张足以引爆舆论的高清照片。
吃瓜群众瞬间骚动起来,惊恐和兴奋的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急速蔓延——任谁都知道,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恐怕都要被“国安特勤处暴力执法,无辜学生遭枪口围困”之类的标题彻底屠版了!
而陈国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舆论反制和质问,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仿佛那些镜头和议论只是烦人的蚊蝇。他甚至还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要比我们内部调查报告里所描述的,还要更加难缠和聪明一些。”
他神态轻松,甚至带着点“神兜兜”(沪语:得意、有派头)的气质,缓缓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浑身紧绷、如同即将爆发火山的游川。
游川见状,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眼中金芒更盛,暗中发誓只要这个姓陈的敢有任何一丝过界的举动,他绝对会确保在场所有拿枪指着他的人,在下一秒全部彻底“消失”!
大约在距离游川还有一米距离时,陈国安停下了脚步。他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他再次抬手,这次却是缓缓摘下了那副一直戴着的深色墨镜。
“年轻人啊年轻人,”他叹了口气,语气仿佛在规劝一个不懂事的后辈,但那双暴露出来的眼睛,却让游川瞬间如坠冰窟!“别这么急着拒绝我好吗?有些时候,不把事情彻底问清楚、弄明白,可是会……吃大亏的哦。”
当他彻底脱下墨镜时,游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
墨镜之下,隐藏着的……竟然是一只冰冷的、结构精密无比的机械义眼!
那义眼呈现出一种冰冷的金属和仿生材料结合的光泽,瞳孔处不是生物纹理,而是不断进行微调、收缩的复杂光学镜片组,正清晰地倒映出游川震惊的面容。
顿时,游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根本无需刻意催动,他眼中的灵魂罗网能力已经自主超频运转,透视与分析功能开到最大!关于这只义眼的恐怖技术参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入他的意识海:
纳米生物机械融合体 ,内置超高密度量子计算阵列, 拥有直接链接并授权发射战略级导弹系统的底层接口 ,实时调用全球至少十七颗不同功能卫星的监控权限 ,瞳孔虹膜识别模块内嵌最高级军事指挥系统密钥。
一连串足以让任何大国情报机构疯狂的技术参数,如同冰冷的代码流冲刷过游川的认知。
果然……
游川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国安局就是国安局……这根本不是什么特勤处长,这分明是一尊披着人皮的移动战略武器库和国家级情报枢纽!
“呵...”游川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冰冷的嘲讽,“这就是你的底气?确实,如果动用战略级火力覆盖,即便是现在的我,也难以保证能全身而退。”
他缓缓竖起食指与中指,指尖跃动着危险而不祥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灼烧空气:“但你要如何保证——”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在这些枪口之下,这些被你们拦在外围的、手无寸铁的无辜群众和记者,不会成为你个人野心的陪葬品?!”
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被冻结。
这个尖锐至极的质问,像一柄淬毒的利剑,精准无比地直指陈国安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容触碰的软肋——他的职责与良知。他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当年入职时,面对鲜红国旗立下的庄严誓言,耳边回响着那四个重若千钧的字——“人民至上”。
现如今,这张可以呼叫军区战争机械进行远程火力打击的终极底牌,确实成为了他理论上最后的选择,可一旦真的打出,就彻底没有了回头路,他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闻言,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戴回了墨镜,似乎想借此掩盖一丝情绪的波动。他来回踱了两步,战术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坦诚:
“不错,你说的很对。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确实没办法和百姓群众们交代。届时,你的死亡,或许也将成为我政治生涯、乃至人生的墓志铭。”
“但是——”他话锋猛地一转,语气重新变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我判断必须这么做的话,我也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你的存在,你的价值,对我们……对这个国家的未来,太重要了!重要到可以让我赌上一切!”
游川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困惑。他微微偏过头,灿金色的瞳孔中流转着思索与探究的光芒。
——自己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值得这位位高权重、手握可怕力量的特勤处处长,不惜赌上整个仕途甚至身后名,冒着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的巨大风险,也要在这里与自己纠缠?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沉睡着来自界海源晶的、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掌控的庞大力量。但随即又自己在心里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界海源晶的层次太高,绝非这个世界的科技所能轻易探测。
那位神秘存在?别开玩笑了。若是真惹怒了界海源晶背后的那位存在,恐怕整个蓝星都不够祂一个念头湮灭的,陈国安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在这里。
于是,他双手叉腰,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而冰冷的弧度:那么,我倒很想知道——我身上究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值得一位处长大人不惜牺牲整个锦绣仕途,也要在这里跟我耗着?
这个问题,仿佛正中陈国安下怀。
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再抬眼时,那只冰冷的机械义眼微微闪烁,复杂的光学镜片组进行着微调,像是在全方位扫描、分析着游川的每一寸细节,试图看穿他平静表面下的所有秘密。
“这个答案……”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而无比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就是你。”
“我?”
游川彻底愣住了,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界海源晶的力量泄露、龙虎帮背后更深的隐秘、甚至是约书亚那个疯子的阴谋……却唯独没想过,陈国安想要的,费尽周折想要的,竟然就是他自己?他这个普普通通(自以为)的高中生?
这句话像是一枚精准的特种子弹,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预判和心理防线。
见游川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困惑,陈国安向前迈了半步,战术靴毫不留情地碾碎了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悸的声。
其实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他的机械义眼泛起一丝幽蓝色的数据流光,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对你...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比如,三年前,城西那间早已废弃的‘红星’化工厂,陈国安突然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绝密,你一个人,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在五个经过高度改造的‘七型’生物改造战士的围攻下,周旋了整整47分钟,并且反杀了其中三个。
游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那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
本来那次事件,就是我们计划中与你正式接上头的绝佳机会,陈国安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金属镜框在周围闪烁的警灯下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可惜啊...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遗憾,更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从容,在我调动了12架‘翼龙’无人机把那个鬼地方彻底夷为平地之后,你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我操!是那次!
游川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爆豆般的骇人脆响。记忆的闸门被彻底冲开——那次该死的回溯任务!原本只是去解决叛徒孙十三,却意外撞破了他与境外势力的肮脏交易现场。结果不仅被迫一锅端了两伙人马,还引来了煌鑫集团埋伏的私人武装,最后甚至惊动了...
游川突然笑出声来,食指笔直地、带着几分癫狂地指向陈国安,搞了半天,三年前那场差点把老子也一起送走的‘烟花秀’,是你这个老小子放的啊!
他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暴怒和死里逃生的后怕,灿金色的瞳孔中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那次被迫在饱和式炮火覆盖中仓皇逃窜、钻下水道的经历,可是让他足足养了半个月的伤,狼狈到了极点。
而对此,陈国安的表情骤然冷峻,那只机械义眼微微收缩,泛着冷冽而无情的蓝光。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戴着墨镜的太阳穴位置,发出细微却清晰的金属般的轻响。
不然你以为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锋利,像是审讯室里发出最后通牒的语调,在那种法外之地,就算你把整座工厂连同里面的怪物一起炸上天,也未必能惊动国安——除非,我们本来就在那里,等的就是你。
他向前一步,战术靴沉重地碾碎了一块焦黑的混凝土块,碎屑四处迸溅。
五个‘七型’改造战士,每一个的造价都堪比主战坦克,每一个都能徒手撕开轻型装甲车。档案记录显示,他们曾在中东地区执行过十七次‘清理’任务,目标生还率为零。
他的机械义眼死死锁定游川,无形的数据流在虹膜显示屏上飞速滚动,47分32秒——这是监控记录里,你独自一人撑到我们不得不介入的时间。没有那12架‘翼龙’发射的集束炸弹进行饱和式轰炸,强行清场并‘处理’掉所有证据和活口,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
他的语气忽然带上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诮:还是说,天真如你,真以为仅靠你那点‘小聪明’和还算不错的身手,就能从军方的最高等级‘猎杀名单’上轻松逃掉?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上学放学?
对此,我倒是有些异议。
闻言,游川没有再浪费口舌进行无谓的争辩。他眼神一凛,灿金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金色电路亮起!
灵魂罗网,悄然发动!
刹那间,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纯粹由能量构成的淡金色丝线,从他灵魂深处蔓延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无视物理距离,精准无比地钻入陈国安那只高度精密的机械义眼!这些丝线并非实体,而是更高级的能量信息态,它们如同病毒般渗透进义眼的量子计算回路,开始疯狂篡改底层数据,扰乱一切信号传输——
“滋——!!”
陈国安的左眼视野骤然剧烈扭曲、翻滚!高科技的显示屏上爆出大片的雪花噪点和乱码,紧接着,无数毫无意义的错误代码如同最疯狂的电脑病毒般,不受控制地疯狂刷屏!警报信息瞬间淹没了他内置的hUd(平视显示器)!
你——?!
他猛地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无法掩饰的震惊与错愕神色!那只完好的右眼瞳孔地震般地收缩,仿佛眼前的少年突然撕下了温和的伪装,露出了某种无法理解、不可名状的恐怖怪物真容!
原来如此……原来是你!
陈国安的声音因电子干扰而严重失真,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和金属般的沙哑,三年前,那架在化工厂上空执行监控任务的‘鹰眼’高空侦察机,突然遭到的异常强电磁干扰源,导致其短暂失联坠毁——就是你这个小怪物搞的鬼!
游川挑了挑眉,露出一脸极其无辜的表情,甚至还俏皮地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处长先生。什么干扰源?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歪着头,灿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光芒,不过嘛……说起来,那次我为了躲避爆炸,情急之下躲进下水道的时候,确实隐约听到有几架无人机在头顶嗡嗡嗡地乱飞,吵得人心烦。
他的指尖在空气中看似随意地轻轻一勾。
陈国安义眼那布满雪花和乱码的屏幕上,那些杂乱无章的符号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迅速组合、排列,最终竟然形成了一个极其嘲讽的、咧着嘴的黄色笑脸符号!(^_^)
毕竟,对我而言,游川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可不想因为在‘替’国家处理了几个内部蛀虫和境外威胁之后,转头就被国家机器以‘非法持枪’、‘危害公共安全’等等莫须有的罪名,丢进暗无天日的少管所或者更糟糕的地方。
拜托,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可没半点兴趣在冰冷的铁栅栏后面,等着人生‘重开’。
他忽然向前迈出一步。
周围无数狙击步枪的红色激光瞄准点如同被惊动的嗜血萤火虫,立刻在他身上更加急促地游移、锁定,可他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陈国安面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个平稳深邃如古潭,一个却因义眼被干扰而带着细微却刺耳的电流杂音。
现在你该明白了。
游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像一把刚刚出鞘、抵在对方咽喉上的薄刃利剑,冰冷而致命,你所谓的那些底牌,你倚仗的武力威慑,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他的黄金瞳微微亮起,灵魂罗网的无形能量丝线仍在陈国安的义眼内部肆虐,持续施加着干扰和压力。
如果你刚才真的下令开火——游川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动作随意却充满威胁,在我的脑袋被打开花之前,我会先让你的宝贝义眼过载、短路,然后‘砰’地一声……从内部爆炸。然后……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残酷,让距离最近的那几名武警队员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接下来的五秒内,在场所有拿枪指着我的兄弟,会立刻减员一半。而剩下的十小时,我会让幸存下来的各位,用最深刻的方式明白——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冰冷的金色细线,什么叫真正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城市游击战’。当然,如果我不想把事做绝,我也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更优雅地离开。比如,就像这样。
游川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妖刀,每一寸显露都带着令人心悸的锋芒。
所以,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他微微偏头看向因义眼受创而暂时沉默的陈国安,黄金瞳中的流光如地底岩浆般缓缓涌动,如果你真的没有比阻挠我去救人更重要、更实际的事情——
忽然,所有严阵以待的武警队员的耳机内,同时爆出一阵极其刺耳尖锐的电磁杂音!他们的瞄准镜里,游川的身影开始诡异地高频闪烁、模糊,仿佛随时会化作一道抓不住的残影,彻底消失在场!
那就别他妈再耽误我的时间!她是我为数不多、真正在乎的人。如果因为你的无聊试探和阻挠,让我错过了救她的最后时机……
游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我不介意让你,和你的这些手下,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死得悄无声息’,连上新闻头条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游川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了十米之外的警戒线围栏边。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就像没有人能看清死神何时会降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陈国安的笑声突兀地炸开,打破了死寂,那笑声嘶哑而扭曲,像是压抑许久的癫狂和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捂着那只不断闪烁乱码、暂时废掉的机械义眼,肩膀因大笑而剧烈地抖动,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荒谬、却又最为有趣的笑话。
聂老啊聂老……他摇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颤抖,仿佛在与某个不存在的人对话,这次你可真是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啊!你口中的那个‘需要引导的小怪物’,可比你预估的……要危险百倍!千倍啊!
而此刻,游川已经彻底无视了身后的狂笑,转身毫不犹豫地向外大步走出五步,肩上的战术包裹随风摆动,风衣的下摆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喂!小子!
陈国安突然抬高嗓音,强行压下了笑声,那只完好的、属于人类的右眼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朝着游川的背影喊道:如果我说——我这里,有你那个小女友失踪前的最后精确坐标呢?精确到经纬度,甚至包括她可能被关押的建筑物三维结构图!
仿佛空间发生了瞬间的扭曲折叠!
游川的身影如同瞬移般,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悍然出现在陈国安的鼻尖之前!速度快到甚至在视网膜上留下了清晰的视觉残影!
他一只手猛地伸出,一把死死揪住了这位处长的昂贵领带,巨大的力量勒得陈国安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几乎要将他提离地面!游川的灿金色瞳孔中燃烧着骇人的暴怒和急迫——
你他妈——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担忧而彻底扭曲,变得嘶哑而恐怖,早干嘛去了?!跟老子在这儿演了半天哑谜?!浪费时间!!”
陈国安的领带被勒得死紧,呼吸略微困难,脸色也涨红起来,可他嘴角却艰难地勾起了一抹计划得逞的、胜券在握的冰冷弧度。
(这下,主动权……终于又回到我手里了……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