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张浩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地对着他,“从你竞选总统时所做的恶事,一件一件说清楚。
地堡男孩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机械的声响,原本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更强大的力量压制。
他开始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开口,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清晰地记录下每一个字:
“2020年3月,我收受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五千万美元捐款,承诺当选后增加五十亿军费……”
“2021年7月,神盾局在伦敦暗杀某国政要,是我签署的授权文件,用的是‘清除叛国者’的名义……”
“2022年大选期间,我让技术团队黑进对手的医疗系统,伪造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诊断报告……”
一件件肮脏的交易,一桩桩违法的勾当,从这位总统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张浩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机,镜头里的地堡男孩还在机械地诉说,连他私下里挪用赈灾款、与好莱坞女星的权色交易都抖了出来,细节详实得让人咋舌。
地堡深处的灯光忽明忽灭,映着地堡男孩那张写满惊恐的脸。
摄魂术的灵力如同细密的蛛网,缠裹着他的意识,将那些深埋在记忆褶皱里的龌龊事一一拽出——
从竞选时用黑客手段窃取对手的医疗记录,到默许军火商向战乱地区走私武器;
从挪用数千万赈灾款填补私人账户,到在国际会议上故意泄露盟友的商业机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浑身抽搐,却偏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顺着喉咙滚出来,撞在冰冷的空气里,发出刺耳的回响。
“不……停下……快停下……”
他的眼球疯狂转动,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求,可身体像被钉在椅子上,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余光瞥见张浩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地对着自己,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录制键,像一只正在滴血的眼睛,看得他心脏阵阵紧缩。
他知道,这些话一旦被记录下来,自己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正直形象”就会像玻璃摆件般摔得粉碎,别说总统之位,恐怕连祖坟都要被愤怒的民众刨开。
“2019年……我让副总统替我背了挪用公款的黑锅……”
“2021年……为了拿到石油开采权,我暗中支持某国叛军……”
“还有……还有我和助理的……”
越是私密的丑闻,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越是机械,仿佛在复述别人的故事。
地堡男孩的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进衣领,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不敢去看张浩的脸,只能死死盯着桌面的木纹,那些交错的纹路在他眼里扭曲成一张张嘲讽的脸,仿佛在嘲笑他这个“世界超级大国总统”,此刻不过是个被剥光了底裤的小丑。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这些肮脏的秘密淹没时,缠裹意识的灵力突然如潮水般退去。
“呃——!”
地堡男孩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溺水者被拽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里一片混沌,刚才那些脱口而出的话像褪色的墨水,只剩下模糊的残影,可身体残留的恐惧却异常清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看向沙发上悠然坐着的张浩,眼神里混合着愤怒、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我刚才……我说了什么?”
张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制完成的视频文件,缩略图正是地堡男孩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说什么不重要。”
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文件瞬间被加密保存,“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什么。”
地堡男孩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终于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方不仅听到了,还录了下来!那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黑料,现在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你这个魔鬼!”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张浩的鼻子怒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你这是绑架!
是勒索!我要让你……”
“让我怎么样?”
张浩挑眉,慢悠悠地站起身,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把这个视频发给《纽约时报》,还是直接投放到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
地堡男孩的怒吼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鹅。
他看着张浩脸上那抹云淡风轻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重兵把守的地堡,能轻易控制自己的意识,毁掉他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妥协。
“很简单。”
张浩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如刀,“管好你的人,别再打沃尔顿家族的主意。
费舍尔、泰勒,包括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根头发都不能动。”
他晃了晃手机,“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个视频就会永远躺在我的加密文件夹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但如果……”
他话锋一转,声音冷得像冰,“我发现你们的特工敢再靠近他们三米之内,或者你敢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已经足够明显。
地堡男孩毫不怀疑,这个看似年轻的炎国青年,说到就能做到。
一旦那些黑料曝光,自己不仅会被弹劾下台,恐怕还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家族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答应你!”
地堡男孩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吞了玻璃渣,“我绝不再为难沃尔顿家族,也绝不碰你身边的人!
只求你……信守承诺。”
“放心。”
张浩收起手机,转身走向门口,“我一向言出必行。”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模糊,像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堡里只剩下地堡男孩一个人,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胸口剧烈起伏。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后背的冷汗还在不断渗出,让他一阵阵发冷。
他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的湿冷,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