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位不是在纽蒙迦德里吗？听小龙说西尔维娅曾邀请邓布利多来他们家过圣诞节。说不定已经和这一位见过了，那么他——这位黑魔王是要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了？
“久仰大名，格林德沃先生。我是马尔福家现任家主，卢修斯·马尔福，这是我的妻子和儿子。”
马尔福脸上的笑意更甚。
从小也接受纯血贵族教育的玛蒂尔德和纳西莎·马尔福相谈甚欢，从孩子聊到珠宝，从对于庭院的装饰聊到甜品的制作，很快就开始互称教名。玛蒂尔德把纳西莎带到了她精心照料的庭院里参观，奥托先生借口还有工作先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还完全在状况外的德拉科和他的父亲，以及格林德沃祖孙俩。
“马尔福先生，或许您想让德拉科一起听这些事情吗？”
西尔维娅看向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马尔福短暂思考了一下，“我想德拉科也是一个大孩子了，他应该对这些事情有些了解，西尔维娅小姐觉得呢？”
这是想让德拉科知道，在问她的意思。
“当然没问题，德拉科很聪明，在学校里的成绩也很好。”西尔维娅冲看起来有些不安的小男孩投去了一个目光。
“马尔福先生，药剂已经成功了，现在只用看在人身上的治愈效果可以发挥到几成，不过我对这个由我和斯内普教授共同研制的药剂还是很有信心的。”
“西弗勒斯？”卢修斯眼底的兴致更浓。
“是的，但是最新的药剂原谅我目前不能给您。”西尔维娅点点头，“上次我们谈到过，那个人一定会回来，那么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吧，马尔福家族的处境会岌岌可危——是继续投靠那个人，还是回到正路，这两个选择都是如此。”
西尔维娅正了正身子：“所以我和邓布利多校长商量出了一个还算完美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可能需要马尔福先生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或者吃一些苦头。”
“什么？”卢修斯轻微蹙起了眉头。
“德拉科目前和哈利·波特的关系还不错，我想或许您听说了一年级发生的事情？恰好我和哈利的关系更不错一点。”
“你想要我的儿子，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站在救世主那一边？”
“您也说了是未来的，起码在德拉科毕业前的这几年，马尔福家族一定还是您说了算，不是吗？”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间谍吗？”卢修斯的语气很平缓，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
“当然不是，这也就是我说的，为什么马尔福先生会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尔福家族一直在为那个人提供经济支持，我恐怕等他回来之后也会是一样的。而且那个人有多么残暴我想不用我来向您介绍，您只需要做您该做的事情就好。”
西尔维娅看了一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的格林德沃，又转过头对着马尔福说道：
“我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马尔福家族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战争真的会爆发的话，马尔福家族会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直站在正义身边的未来继承人和老糊涂的父亲，我想魔法部不会对功臣的父亲太过苛责；或者是从一而终支持着那个人的忠臣马尔福，和他不成器、年少轻狂的儿子。一条命而已，对于那个人来说应该不会吝啬这小小的奖励。”
“那恕我冒昧，西尔维娅小姐，你在这件事情里又会做些什么呢？”
“德拉科是我的重要的好朋友，我会永远保证他的安全，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格林德沃面色如常，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
“况且我并不认为胜利会属于那个人，毕竟邓布利多还在，一百多岁，正是为魔法界殚精竭虑的年纪。”西尔维娅轻笑道。
这样的提议显然让卢修斯·马尔福心动了，“我只需要做我该做的？”
“没错。”西尔维娅点了点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瓶药剂暂时还不能给到您。”
“西尔维娅小姐，你可真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要是德拉科像你一样优秀就好了。”卢修斯面带笑容看向西尔维娅，语气里是少见的真诚。
显然，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做出了他的决定。
“那么西尔维娅小姐或许听说过——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老狐狸。
“当然，马尔福先生。只不过我的能力有限，能保住的东西不多，如果您在那个人手下出了什么小小的意外，我可没能力操控那个人的想法和行动。”
西尔维娅调皮的调侃着。
“我当然不会过分的要求一位美丽的小姐，那样的行为可不是绅士所为。”
“堂祖父，恐怕需要您帮个忙——”西尔维娅把手里的雪松木魔杖递给格林德沃，格林德沃皱了皱眉，接过了魔杖。
卢修斯·马尔福站起身，抬手解开左手手套，露出苍白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那是马尔福家族权力的象征，此刻却因即将立下的誓言，微微泛着凉意。
西尔维娅握着魔杖走近时，他抬眼看向她，铂金色睫毛下的灰眸褪去了平日的倨傲，只剩一种近乎凝重的认真。
“格林德沃小姐，”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带着纯血贵族特有的优雅腔调，却又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魔法契约的见证下，我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在魔法契约的见证下，我西尔维娅·玛蒂尔德·格林德沃，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两个人同时伸出左手交握在一起，格林德沃握着的魔杖杖尖轻触二人交握的手，金色的魔法光晕立刻在两人接触处亮起，缠绕着向上攀升。
“第一，西尔维娅·格林德沃，你是否能够任何情况下、在德拉科·马尔福出现生命危险的时候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不让他受到伤害。”
格林德沃咏叹调式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I will.”
光晕随西尔维娅的话语愈发明亮，映得她眼底的决绝愈发清晰。
“第二，卢修斯·马尔福，你是否能够在伏地魔归来之后撇清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关系，保证他不会进入伏地魔的阵营。”
“I will.”
卢修斯·马尔福顿了顿，手腕微微用力，像是要将这份誓言刻进骨血里。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金色的光晕骤然收缩，化作一道细痕烙在卢修斯和西尔维娅的手腕上，随即隐入皮肤。
卢修斯·马尔福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指尖却仍轻轻按着那处无形的印记，看向西尔维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以魔法为证，马尔福先生，合作愉快。”西尔维娅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轻快。
坐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德拉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和他的朋友立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从小良好的家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在这样的场合里问出什么。
小男孩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父亲。
“马尔福先生，或许您和德拉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西尔维娅叫来妮妮，“妮妮，带马尔福先生和德拉科到二楼的空房间去，顺便请马尔福夫人一起过去。”
卢修斯有些意外的看向西尔维娅，向这个今年还不到十二岁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