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合法经营权,林凡的热情空前高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到自己那块小菜畦前,例行公事般地先对着周围新冒头的杂草一顿“吸星大法”,攒下微不足道的一点能量,然后立刻开始对那畦韭菜进行“精华灌溉”。
看着那些韭菜在微弱的晨曦和能量的滋养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林凡心里那点成就感就别提了。
但很快,这点成就感就被现实的窘迫感冲淡了。
地方太小了!哪怕他把所有能量都反馈给这畦韭菜,产量也就够自家偶尔炒一盘打打牙祭,想要靠这个吃饱甚至提升修为,简直是天方夜谭。
能量!他需要更多的能量!土地!他需要更大的土地!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了低矮的院墙,投向了村庄外围,那片被淡淡晨雾笼罩的、广阔的田野。
那里,才是百草村,乃至整个灵丰大陆凡人生存的根基——灵田。
记忆碎片浮现出来。他们家也有几亩灵田,种着一种名为“青禾”的灵稻。那是全家最重要的资产,一年的嚼用、上交村子的份额、偶尔换取盐铁的钱财,全都指望着那几亩田的收成。
灵稻啊!那可是正经能蕴藏灵气的粮食!虽然他们家种的是最劣等的品种,管理也粗放,产出的灵米又干又瘪,熬出的粥清汤寡水,但那也是实实在在的灵食!
要是能用系统来种灵稻……
林凡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得提供多少能量?那长出来的灵米,得是啥滋味?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再也无法遏制。
吃早饭的时候,林凡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爹,咱家那几亩青禾稻,最近长得咋样了?”
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地顿了一下。
林大山正喝着粥,头也没抬,含糊地“嗯”了一声:“就那样。”
林虎倒是接话了,闷声道:“前几天看,好像有点黄叶子,不知道咋回事。”
林大山立刻瞪了大儿子一眼,呵斥道:“吃你的饭!庄稼的事你懂个屁!别瞎说!”
林虎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林凡心里却是一动。黄叶子?难道是病虫害?或者是缺肥?
他再接再厉,陪着笑脸对林大山道:“爹,我最近脑子好像真清楚了不少,对地里的事特别上心。要不……下午我跟你去田里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呢?”
“啪!”
林大山把筷子拍在了桌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林凡,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柱子,你听好了。”
“后院那点地方,你瞎折腾,种出点东西,是你小子的运气,爹娘替你高兴。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灵田,是咱家的命根子!不是你耍闹的地方!那几亩青禾稻,关系到咱全家一年能不能吃饱肚子,关系到能不能交够村里的租子,半点都马虎不得!”
他伸手指着林凡,几乎是下了死命令:“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帮你娘干点杂活就行。灵田那边,不准你去瞎捣乱!听见没有?要是敢偷偷跑去祸害秧苗,老子打断你的腿!”
林凡被老爹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后面准备好的说辞全给堵了回去。他看得出来,林大山在这件事上绝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
在父亲眼里,他林凡,哪怕现在不傻了,也依旧是个毛手毛脚、不知轻重的半大孩子。而灵田,是维系家庭生存的、不容有失的底线。
“哦……知道了,爹。”林凡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粥,闷闷地应了一声。
林大山见他服软,语气稍缓,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庄稼活,不是你看两眼就能懂的。里面学问大着呢,老老实实跟你娘学种菜就行。”
一顿早饭,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之后一整天,林凡都显得有些蔫头耷脑。他帮着母亲喂了鸡,收拾了院子,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那片被父亲严防死守的灵田里。
不行,不能硬来。得想个办法。
下午,林大山和林虎扛着锄头下地了。林凡借口去村口溜达,远远地跟了一段,然后拐了个弯,爬上了村子旁边的一个小土坡。
这个位置,刚好能远远地望见他们家那几亩灵田。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上,景色很美。许多村民还在田里忙碌着,除草、引水,一派田园牧歌的景象。
林凡眯起眼睛,努力看向属于他家的那块田。
距离有点远,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还是能看出,他家的稻子,长势似乎确实不如旁边几家的茂盛,颜色也似乎更浅一些,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萎黄。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尝试调动那股刚刚获得的、极其微弱的【初级植物沟通】能力。
一种非常模糊、非常遥远的感觉传递过来。
那不是具体的语言或图像,更像是一种……情绪和状态的感知。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片稻田传来的,是一种“疲惫”和“干渴”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劳累了一天、却没能喝饱水的人,透着一股虚弱和不满足。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若有若无,他甚至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但结合大哥早上说的“黄叶子”,以及眼前看到的景象,林凡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远方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稻苗,喃喃自语:
“那田……好像有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