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国主拓跋浚正在安民强国之时,北方大漠柔然又闹将起来,屡次发兵,侵扰掳掠北魏边境!
拓跋浚与众臣商议对策,众说纷纭,文将主防,武将主攻。
拓跋浚手扶龙案,拧眉沉颜道:“蠕蠕贼胡,不打是不会服的,越是忍让,越是蹬鼻子上脸,想当年皇爷爷亲征大漠,入境千里,毁其根基,这才老实了许多年。
如今南方刘宋蠢蠢欲动,我朝必得先安蠕蠕,以防南北同时对敌,朕已决定下,亲率骑兵十万、战车十五万辆,进攻柔然!”
众臣见拓跋浚主意已定,只好高呼万岁,拓跋浚命高允辅佐太子监国,所有臣下以至于百姓都要听太子号令。
朝堂安排完毕,拓跋浚回到后宫,出征在即,家里的事儿,也是要嘱咐安排一下。
冯皇后生活上躬行节俭,平日里穿戴,皆是些没有花纹装饰的丝织缦缯,除了几套礼服,更没有锦绣华丽的服饰了。
不是拓跋浚小气,舍不得打扮爱妻,实在是冯皇后坚持不要。
皇后的餐饮也是有规格的,可是她都自行裁撤,食谱减少了十之八九,根本吃不了,要那排场做什么?她喜欢在宽仅几尺的几案上就餐,杜绝了那些没用的奢侈铺张。
拓跋浚没打招呼便来了,进得厅内,笑道:“带我份儿没有?朕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冯皇后手足无措,原来是近来常太后主持,新选了一批秀女进宫。
冯皇后以为陛下又有了新欢,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于是没有准备,见了夫君嬉皮笑脸的来了,慌忙起身,道:”快,叫御膳房传菜!”
拓跋浚笑着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些饭菜足够咱们夫妻共用了,还传什么?”说完便坐下来,抓起筷子开始了风卷残云。
菜盘个数少,不代表不好吃!他吃得还挺香甜。
“陛下,今日在哪里安歇啊?”冯皇后表面平静,但是多少也有点阴阳怪气,毕竟心里不太舒服,说不吃新人的醋,那是假的。
拓跋浚微笑着看着她,道:“隔几日朕便要北征蠕蠕了,我可舍不得把时间浪费到别处,你说呢,我的皇后?”
冯皇后面色绯红,欲笑又不笑的,爱意四起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神里有点小得意,谁不喜欢被偏爱呢?
饭后,小夫妻难得的闲情雅致,去御花园散步,冯皇后知道夫君的担心,道:“陛下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好太后和诸位皇子,陛下也要诸事留意,我在宫里等着陛下凯旋而归!”
拓跋浚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又紧紧握了握,夕阳之下,冯皇后淡眉如秋水,玉肌沐轻风,非常恬静好看。
冯皇后素净的面容极其灵动,肌理细腻柔润,无人能及,她略施粉黛,就颜如朝霞映雪,虽然没有多余的外物装点,却更显纯粹动人。
拓跋浚将皇后揽进怀中,笑道:“得君为妻,朕何其有幸!”
冯皇后抿着嘴笑,在他耳边低语:“臣妾才是幸运的那个……”
俩人双宿双飞了几日,拓跋浚出征的日子到了,在分别之前,俩人还在腻腻歪歪,难分难解。
冬十月初四日,北魏国主一切准备就绪,带兵出征,走到阴山附近,突然天降大雪,北魏国主拓跋浚有些犹豫,打算收兵回程。
太尉尉眷一见,忙劝阻道:“陛下不可啊,咱们没出发,也就罢了,发动全军威震北狄,消息肯定已经传了出去,离开都城还没多远,突然班师回朝,蠕蠕蛮虏,定会怀疑,他们要是觉得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趁机大肆进军,就麻烦了!”
拓跋浚回身看了看三军将士,还是下定不了决心。
太尉尉眷:“陛下不必担忧,都是冰雪男儿,虽然感到寒冷,依然能踏雪而行!再说咱们冷,蠕蠕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可趁机一举击溃!”
拓跋浚遂坚定决心,命大军火速前进!不过二十日,北魏大军屯扎在车仑山,进行短暂休整。
随后北魏军旌旗飘扬,穿过大漠,军仗绵延千里。
柔然国处罗可汗一看,我勒个去,这小子行啊,他也是被拓跋焘打怕了,几次死里逃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看着这浩浩大军,禁不住骨头里打颤,一声令下,撤!远远逃走了!
柔然别部乌朱驾颓,来不及逃走,率数千部落,投降北魏。
魏主拓跋浚几乎兵不血刃,便取得了胜利,在柔然王庭,树立了一块巨石,上刻讨伐之功,然后大肆劫掠,驱赶部族百姓,以及数以百万计的牛马牲畜,班师回朝。
柔然也是的,攒几年家底,就让北魏收拾一回,整得一干二净,毛都不剩!这回又得喘几年!
回军途中,拓跋浚正经挺开心的,所谓归心似箭正是这个道理。
他正与左右谈笑风生,却有八百里加急的军事密报,呈了上来!
原来是孝武帝刘骏搞事情了!
黄河北岸的北魏守军,睡了一觉,突然发现北岸出现了两座堡垒,探查得知是宋孝武帝刘骏,派遣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将,积射将军殷孝祖,在滑台附近的清水(今济水下游)的东岸,建筑了两座城池!
南北俩国,在青州南部以济水为界,将兖州一分为二,在这里修建城池,是要干什么?这不就成了进攻北魏的桥头堡吗?
可真是癞蛤蟆跳脚面子,不咬人膈应人!
拓跋浚此时人在北方,军马调动不利,他也不可能全速回撤,那样柔然要是从后掩杀而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认为,刘骏肯定是故意选在这个关键时候干的这个事情,简直太可恶了!
众将官见拓跋浚面色阴沉,不语自威,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北魏文成帝拓跋浚当机立断,诏令南部军团,分两路南下:
第一路天水公封敕文,为兵马总指挥,出兵清口方向,务必摧毁那两座城池。
另一路派遣主将窟坏公、五军公等集中骑、步军数万,在下游渡过黄河,趁机攻占刘宋淮河以北的青州等地。这里是刘宋唯一的一块根据地,拓跋浚不怕刘骏大打出手,就怕他小打小闹,跟啦啦队跳舞一样。
拓跋浚令两路军必须勇猛向前,击败刘宋,彰显北魏军威。
此时的刘骏正在太极殿内,手扶案几,盯着地图细看,眼神在清水附近绕来绕去,不停的用手比比划划。
他心中有个大谋略,别说拓跋浚猜不透,朝中也没谁能看得明白,他在实行精兵策略,下一盘大棋。
这个部署能否成功,他也拿不太准,才一言不发,严肃冷静。
周围侍卫如铸铁般钉在朱漆门扉一侧,玄色劲装未起半丝褶皱,连垂落腰间的鎏金环佩都凝在空气中,针掉在地上仿佛都能听见!
刘骏接手刘宋之后,解散了原来的御林军,新建了禁军,把权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只是这肃穆的气氛没能坚持多久,却被一声娇笑搅和得稀碎,殷氏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的来了。
没啥事,来看夫君,她也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兵法战策,就知道好几个时辰没看见刘骏,必得来瞧瞧。
刘骏也不装深沉了,脸上的铁色一扫而空,地图一推,迎了过去,轻飘飘抱起小心肝,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龙椅上,就这么宠!
“马上又要临盆,这会儿,瞎跑什么?”刘骏亲了亲她的小脸,大手放在了殷氏的圆鼓鼓的小腹上,轻轻摸了摸!
殷氏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什么也不说,就是傻兮兮的笑,刘骏突然觉得她越来越傻,傻得可可爱爱。
殷氏前一年,已经为刘骏生了一对龙凤胎,皇子刘子鸾,公主安吉,刘骏对这两个孩子视若珍宝,两岁不到的刘子鸾已经被封了襄阳王!
如今殷氏又身怀有孕了!
可以这么说,殷氏嫁给刘骏之后,啥也没干,净生宝宝了,一生为刘骏生了六位皇子,一堆公主,基本就是一年一个,运气好的时候,也生两个!
沈约埋汰刘骏荒淫无道,在男女关系上极其混乱,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刘骏一生有名有姓的宠妃就这一个,宠了一辈子,而且今天跟她睡,明天跟她睡,后天还是她,一辈子都是她,这不就是个痴情男儿吗?哪来的荒淫无道?
“陛下心里好像有大事?那我回去吧……”殷氏口是心非的问道。
“哎呀,你还能看出来这个呢?不傻啊!”刘骏哈哈大笑,将她拥进怀里,道:“来都来了,一会儿一起回去,放心,你忘了,你夫君可以一心多用,我可以一边哄着你,一边排兵布阵!”
随即他喊了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