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可是…如果我不算是降临者的话,又算是什么呢?我的力量…明显来源于界外,总不能说我是眷属……等等!”我瞳孔骤缩:“我,该不会……真的是…某个降临者的…眷属吧?!”
“额……”青鸾也愣住了,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语气间满是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
“……”
一时间,我和青鸾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我率先开口:“假设,假设我是眷属,那么,是谁分享力量给我的呢?”
不知不觉间,我说话已经流利起来了。
青鸾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着:“除了降临者之外还拥有界外之力的,除了眷属就再无其他可能了么?”
“在我们的判定前提下,只有这两种,至于说你要如何细分理解,就看个人了。”
“那…按照你们标准判定的眷属,是一定要通过降临者来获取界外之力的么?”
“这倒也不必,不管什么渠道,只要得到了那种力量的本土之人,都算是眷属。”
“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确实有可能是某个眷属,就像是你们当初那场大战中除了萧景翊一派的界外之力使用者一样,他们并非是某个降临者的下属,而是通过一些途径获得了界外之力而已。
他们……也不知晓自己能力来源的降临者是谁!”青鸾信心满满地点着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想来,你也是这样了,通过某种途径拿到了界外之力,只是你自己不清楚来源罢了!”
“……”我再一次沉默了,虽然刚才脑洞大开了一下,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我很清楚自己能力的来源。
只是我不便告诉她真相,以过往的履历来看,她大概率是真命天女,将系统的临别馈赠告诉一个天命人?我活腻歪了吧!
到目前为止,“系统”没有出现在任何记载中,这是降临者们的默契,也可能……只有我得到了系统,其他降临者是通过其他途径获取力量,比如圣体、功法、神通等等……
可是抛开真命天女的身份不谈,她还是我的妻子,对我更是没话说的。所以,欺骗她的事我又不愿意也不屑做,于是我便陷入了挣扎。
可这一行为在她的眼中似乎成为了一种对自身身份的迷茫和纠结,只见青鸾突然起身调整我的姿势,缓缓将我搂进怀中,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没关系的,就算是眷属,也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什么。
放宽心,一切有我在!你夫人我现在可是双魂元婴大圆满,堪称此界无敌手,若非无法进入虚灵界,早就将那萧景翊打得身死道消了。”
“喂喂喂!我可不会为了这家伙去和人搏命,你要去别带上我!”虽然还是她的声音,但语调风格却明显不同,看来是另一个青鸾出声了。
“可是我去了,你也跑不掉啊~”
“你!”
“你不会是怕了吧?”
“开玩笑!我堂堂神兽会怕一个下界的降临者?我只是…只是不想为这家伙出头而已!凭什么……”
“凭他是我们的夫君,凭他为我报仇,凭他从不阻止我们做想做的事。”
“可是他都有柳如烟了!”
“我们不也是两个灵魂么?多一个多两个有什么区别呢?况且,柳妹妹也为夫君付出了很多,我们怎么能责怪她呢?”
“我是怪夫君!”
“噢~你叫夫君咯!”
“啊呸呸呸!哼╭(╯^╰)╮”另一个青鸾的声音说完这句便沉寂下去不再出声了。
青鸾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无比温柔:“别听她胡闹,其实这些年过去,她早已接受你了。虽然还有些小情绪,但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了。”
“…嗯!”听着两个青鸾的插科打诨,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而青鸾的误会我也没有解释,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答案。
许久过后,青鸾重新将我靠到墙角:“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去叫爹娘过来?”
我本能地点了点头,发现对于脖颈的掌控已经回来了:“嗯,我没事的,我还没那么脆弱。”
青鸾再三确认我状态尚可,脸上担忧之色稍霁,她纤纤玉指轻抬,环绕在我们周围的阵法光晕便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她起身掐了个净身法诀,那身因长时间守候而略显褶皱的裙摆瞬间抚平,裙袂上的流云暗纹感受到灵气灌注后开始流动,仿佛活了过来:“你且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爹娘过来。噢!对了……
娘现在也武道巅峰了,为等你醒来,娘日夜苦修不曾休憩,这才达此境界。”说罢,她便步履轻盈地转身,很快便消失在那氤氲着灵光的洞口处,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属于她的清雅幽香在空气中缓缓沉淀。
洞府内恢复了固有的寂静,这种寂静却并不空无,反而充斥着浓郁灵气自行流转所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嗡鸣。
我独自靠在冰凉而坚硬的玉石墙角,尝试着摒除杂念,更细致、更深入地感知这具沉睡了三十余载的躯体。
灵气如涓涓细流,缓慢流淌过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正如青鸾之前所判断的,肉身的机能确实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甚至因祸得福……
三十多年被动地、无意识地吸收、炼化此地的精纯灵气,使得血肉、筋骨、经脉之中蕴含的木灵力充沛得惊人,如同一条条蛰伏的苍龙,内蕴着磅礴的生机与力量,举手投足间,似乎都能引动周遭灵气的共鸣。
肌肉纤维紧密而富有弹性,骨骼莹润如玉,脏器搏动有力,这具身体仿佛不是历经大劫,而是进行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淬炼。
然而,与这肉身空前强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精神层面的极度空虚与疲惫。脑海仿佛一个被过度透支后干涸的巨大湖泊,虽然湖床仍在,但水位极低,只剩下些许精神力的涓流在艰难地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