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会唱歌的行星与星轨的远方
和谐纪元四百三十九年的夏至,星轨森林的双生树已经长得比追问号还高。树冠的形状奇妙地向两侧延伸,左半侧的枝叶间缠绕着金色星轨带,右半侧的叶片上凝结着淡紫色的混沌露珠,风一吹过,整棵树就会发出像风铃般的清响——这是彩虹花的种子与双生树结合后产生的新特征,光粒诗人说,这是“两界能量在合唱”。
小望站在树下,看着阿闪和光粒小吟给新飞船做最后的调试。这艘名为“星轨号”的飞船比追问号大了三倍,船身融合了和谐纪元的星轨合金与现代的碳纤维,最特别的是船帆,用彩虹花的纤维织成,能吸收任何形式的能量——无论是星轨能量、太阳能,还是阿力特意加的“汽车尾气转化装置”,据说能把现代的废气变成飞船的动力。
“测试结果完美!”阿闪从驾驶舱探出头,脸上沾着点星轨润滑油,“刚才用阿力的汽修店废气做了动力测试,飞船的速度比预计快了15%,就是尾气处理装置有点吵,像只大蜜蜂。”
光粒小吟的全息投影在船帆旁飞舞,光点组成的尾巴扫过帆面的星轨纹路:“光粒诗人已经收到那颗‘唱歌行星’的能量频率了,和双生树的共振频率很像,我们可以用星轨诗的韵律和它交流哦。”
小望的背包里装着给现代伙伴的“星际旅行包”:给林溪的星轨频率记录仪,能实时分析行星的能量波;给阿力的“万能扳手”,这次的版本加入了混沌能量缓冲层,据说能拧动行星表面的岩石;还有给孩子们的光粒翻译器,能把行星的歌声转成他们能听懂的故事。
星轨学院的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星豆背着个比他还大的背包,里面塞满了光粒零食和星际日志本,本子的第一页画着个巨大的问号:“行星唱歌时,会像光粒鸟一样跑调吗?”
出发前,星芽芽特意赶来送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织者抚摸着星轨号的船身,眼里闪着泪光:“我年轻时总以为,星轨的尽头是混沌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坐着融合两界智慧的飞船,去听另一颗行星的歌。”她递给小望一枚青铜徽章,上面刻着星轨会的初代标志,“这是赵书恒先生留下的,说‘当星轨能跨越星系,就是平衡真正到来的时刻’。”
星轨号穿过七重界轨时,舷窗外的混沌星尘像被驯服的野兽,温顺地绕着飞船流动。孩子们趴在舷窗上,兴奋地指着那些被星轨能量染成彩色的尘埃,说像“现代游乐园的烟花”。小望看着控制台上映出的双生树虚影,突然明白,所谓的“远方”从来不是距离,而是勇气——敢于打破界限、敢于相信不同、敢于带着彼此的温度去探索未知的勇气。
现代的夏至正值周末,联合实验室的穹顶下热闹非凡。林溪和阿力带着星轨会的成员,正在调试与星轨号连接的全息投影设备。屏幕上跳动着星轨号的实时坐标,旁边的小屏幕里,星豆正举着日志本朝他们挥手,背景是舷窗外旋转的星云,像一块巨大的彩色。
“信号稳定!”林溪调整着设备参数,白大褂的口袋里露出半截行星乐谱——这是光粒诗人根据唱歌行星的能量频率谱写的,据说跟着哼唱能让人心情变好,“阿力,把音响音量调大些,让来参观的市民也听听行星的歌声。”
阿力正蹲在设备旁,用新扳手固定线路。这把扳手的手柄缠着彩虹花的藤蔓,转动时会发出柔和的光,他说这是“给冰冷的金属加点自然的温度”。“放心,”他拍了拍音响,“我爷爷把他珍藏的老收音机喇叭拆下来装上去了,说这音质‘能让行星的歌唱出老北京的味儿’。”
实验室外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了临时观星台。小雅的奶茶车前排起了长队,今天的特饮叫“星际泡泡茶”,杯底沉着用光粒冻成的“星星冰块”,喝起来带着点银河的清冽。孩子们围着观星台,手里举着画满问号的纸飞机,上面写着给唱歌行星的问题:“你见过外星人吗?”“你的歌声能让彩虹花四季开花吗?”“我们能把你的歌编成齿轮音乐盒吗?”
当星轨号抵达唱歌行星轨道时,现代的观星台爆发出一阵欢呼。全息投影里,那颗蓝色的行星正缓缓转动,表面覆盖着会发光的植物,植物的脉络组成巨大的星轨图案,随着行星的自转发出不同的音阶——时而像钢琴的高音,时而像大提琴的低音,偶尔还会夹杂着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它在说‘欢迎’!”光粒小吟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观星台,“光粒诗人翻译出来了,它说自己是‘宇宙的平衡者’,守护着这片星系的能量稳定,就像我们守护两界的星轨。”
林溪的频率记录仪上,行星的能量波与双生树的共振波完美重叠。她突然想起太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宇宙是个大星轨,每个行星都是一颗星叶吊坠。”或许真的是这样,无论是和谐纪元、现代世界,还是这颗会唱歌的行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平衡,就像散落在宇宙中的珍珠,最终会被星轨串联成璀璨的项链。
星轨号降落在行星表面时,光粒植物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大地。小望和孩子们踩着柔软的草叶,草叶在脚下发出悦耳的音符,像在为他们伴奏。星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下片发光的叶子,叶子立刻在他掌心化作一道光带,融入他的光粒辫子——这是行星在传递能量,也是一种跨越星系的拥抱。
“它说,混沌和秩序本就是一首歌的两个声部,”小望通过翻译器转述着行星的“话语”,“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旋律。”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林溪在观星台轻轻抚摸着频率记录仪,阿力的扳手停在半空中,小雅的奶茶勺悬在杯里,孩子们举着的纸飞机忘了放飞。或许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平衡不是对抗,是共生;不是消除差异,是让差异成为彼此的伴奏。
星轨号返航时,唱歌行星的歌声一直伴随着他们。孩子们把这歌声录进光粒播放器,说要带回两界,给双生树和彩虹花听。小望站在驾驶舱,看着舷窗外逐渐远去的蓝色行星,突然觉得,他们带走的不仅是歌声,还有一种更珍贵的东西——对宇宙的敬畏,对不同的接纳,对“我们”而非“你们”“他们”的信念。
当星轨号穿过能量裂隙,降落在联合实验室旁时,现代的夜空已经挂满了星星。两界的人们围着飞船,听孩子们讲述行星的故事,看光粒播放器里流淌的歌声能量。阿力当场用齿轮和光粒做了个简易音乐盒,摇起来就能播放行星的片段,引得孩子们争相模仿。
林溪拉着小望的手,走到双生树旁。树影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叶片的清响与行星的歌声产生共鸣,像一场跨越星系的合唱。“太爷爷说对了,”她轻声说,“星轨的远方,是更广阔的平衡。”
小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星芽芽给的青铜徽章,轻轻挂在双生树的枝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