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辞可能是见到了陈父的病例,转发了很多知名专家的治疗建议。
陈麦宁都一一保存后,表达了感谢。随后拉黑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第二次复诊的时候,陈麦宁的父母已经能很好的接受了,毕竟有药治的病,就会给人无限的希望。
“周医生,我女儿说这次的指标恢复的不错,您帮着看看。”
忽然诊室的门被推开,陈麦宁走了进来,他才惊觉自己对这个病人家属的长相记忆有多深刻。
只是,今天她略显狼狈,表情不太好看。
直到对上他的视线,才微微笑了一下。
“周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周时谨收回视线,“嗯,指标有一些好转,想恢复到正常范围内还需要很久,肝硬化必须长期坚持吃药,不能稍微指标降一点就放松。”
“恩替卡韦吃完了吗?抑制乙肝病毒的药,一天都别停。”
陈敬山连连点头。
陈麦宁先让父母去拿药,自己留在了诊室,“周医生,你在中心医院那边挂诊的号怎么才能约得上?每次我刚准备抢号就约满了。”
“其实你爸的病可以找个其他医生,药方都是一样的。”
周时谨一周坐诊两次,号源不定,有手术随机安排。
作为外聘的医生,他完全是凭借医术赢来的特权,毕竟他有时候状态不好,不想出医疗事故。
“别人都说你更厉害,我爸妈也更信任你。周医生,有什么方法能提前三个月预定号源吗?”
“没有什么方法,按规定来,手速快一点。”
周时谨依靠在椅背上,神有些放松,刚刚翻过病历本的手,正在均匀的涂抹消毒液。
严重的洁癖!
陈麦宁断定。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周时谨摇了摇头。
陈麦宁不想出这个诊室门,谁能想到赵景辞和汪雨然闹起来了,还牵连到她。
她都已经退出了,他们想在床上飞还是想生孩子谁还能拦着不成!
要是有可能,真想跟他们隔绝到两个世界去。
大庭广众之下因为第三者撕逼,简直拉低了她做人的格调。
她扭了扭手腕,被攥的很红,还挺疼。
汪雨然看起来个头跟她差不多,力气怎么大这么多?
“手腕扭伤?出门右拐上三楼是外科诊室。”
周时谨的话让她窘迫的笑了笑,也不敢耽误医生继续接诊,只好打开门悄悄往外看了看,再迅速出门去。
可能是熬夜人多,可能是喝酒的也不少,陈麦宁觉得肝病科人多的有些过分。
而汪雨然竟然堵上了她父母,拉着哭诉赵景辞把她的工作搅黄了。
体面了一辈子的陈敬山还没见过这种场面,陈母也气的不行,直捂着心脏大喘气。
陈麦宁干脆报了警,又快速的冲过去对着汪雨然扇了一巴掌。
汪雨然看她出来,直接对着陈麦宁跪下了,“陈小姐,我求求你了,我跟你道歉,我只是太爱他了。求求你原谅我,只有你原谅我,师哥才会见我,我的工作才能保住。”
陈麦宁简直要气笑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跟赵景辞订过婚,还要因为这点破事负责一辈子不成?
“我跟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你求错人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纠缠我父母,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医院的保安和联防警务很快到了,疏散了人群。
“警察同志,我报的警,这位女士骚扰胁迫病人。我父母那么大年纪,只是来看病就被纠缠上了,她的行为严重伤害了我父母的心理和身体健康。”
“你们什么关系?”一个警员问道。
“她是我前未婚夫的情人,和我没有直接关系。”
赵景辞被陈敬山打电话叫了过来,赶到后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宁宁了,无论他去她家楼下,还是公司楼下,都见不到她。
他过了最痛苦最生不如死的三个月。
宁宁就像他的呼吸一样,缺了她,他根本没办法正常的生活。
“对不起,宁宁,我不知道她来找你和爸妈。”
陈麦宁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三个月前我们就没任何关系了,不要再叫错称呼。你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说你脏真是高看你了,你还听不懂人话,和你的女人滚出我的生活,垃圾!”
汪雨然从赵景辞来了,就直接扑了上去,“师哥,她是真的不爱你了。”
紧接着她在赵景辞耳边说了几句话,赵景辞脸色黑的不行,咬着牙说,“你真是好样的!果然除了宁宁,其他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什么都晚了,谁让你见都不见我。我只能来找她。只要你娶了我,我就不会将视频公开。”
最后赵景辞道了歉把人领走了,警员也离开了。
陈麦宁扶着父母坐在休息椅上坐下,“爸妈,抱歉,让你们丢人了。”
“谁知道姓赵的这么不是个东西,怪不得和这种女人搅和在一块。”陈母也恨自己是个没用的,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陈敬山只庆幸退婚退的好,这万一结婚了,女儿也只会被这样的人折磨死。
他看着蹲在地上面带歉意的女儿,只后悔从小没把她教的泼辣一些。
“我女儿没任何错,不需要抱歉。”
“是啊,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看出来了,那个女的,不是个省油的灯,真是说跪就跪,豁的出去,姓赵的招惹这种女人,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陈母到现在心脏还跳的厉害,人年纪大了,真是经不得一点事。
“别蹲着了,咱们回家吧。”
也许站的太快,心脏泵出的血量跟不上,10厘米的高鞋跟成了累赘,陈麦宁直直往一旁倒去。
那个瞬间她脑子里想的是:幸好没往前砸在她妈身上。
紧接着腰上被一只大手揽住,她才借力站直了身体。
“医学上来说,并不建议经常穿这么高跟的鞋子,虽然它很好看。”
周时谨扶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干净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到陈麦宁的耳边。
“周医生都要下班啦?谢谢你,我就是站得太快了。”
陈麦宁这才感觉他好高啊,穿着高跟鞋的自己眼睛也只能平视他的嘴唇。
周时谨松开手退开一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想要拼命洗手或者给手消毒的冲动。
手被他背在身后握紧,点了点头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