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听见江月的声音,顿时从松软的狗窝中站起来,抖了抖毛,用湿润的鼻子顶着扶手开了门,快乐的狗叫着飞奔到江月脚边。
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舔着江月的脚踝。
瞬间就犯了谢疏寒定下的三条家规,不知道大难临头的阿波罗一屁股坐在江月脚边。
江月坐在阿波罗旁边,才打开和谷教授聊天的界面,她拍了拍阿波罗的狗:“阿波罗,叫!”
顿时阿波罗充满节奏感的狗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江月趁机按下【按住说话】键,录了一段狗叫给谷教授。
谷教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本在教师办公室里和其他几个老师说话的他,顺势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江月给他发来的语音。
谷教授眼里有些得色,被江家养大的又怎么样?
江月这样蠢笨的,要想活下去,还是得和他低头。
谷教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江月如此不喜,只简单把原因归结于谷麦口中江月的缺点了。
要是江月知道谷教授在想什么,一定会为谷教授好心解答的:当然是因为自卑了。觉得自己不如江父江母优秀,怕江月回家之后嫌弃他的无能,于是就想先把江月给打压下去,以此来遮掩自己对江家财势的嫉妒与得不到而产生的恨意。
要是给谷教授一个被豪门抱错的机会,怕是甘愿跪在地上给人家舔鞋底的。
这样一看,谷教授倒是和谷麦血脉相连了。
一旁的班主任王芳好奇的问:“是咱们班的江月给你发消息啊?”
其他几门课的老师也好奇地看过来,谷麦和江月被抱错的事情老师们早就知道了,这可是这个学年的大新闻。
谷教授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江家虽然有钱,但是不如我会养女儿。”
他皱了皱眉,语气中有些贬低之意:“麦麦说江月在江家欺负她,还偷家里的钱被赶出来了,我教育了她几句,应该是来认错的吧。”
王芳捧了几句:“江月还是尊重你这个亲生父亲的。”
谷教授被捧得身心舒畅,直接点开了外放,播放了江月发过来的语音。
顿时,一阵响亮的狗叫响彻整间办公室。
谷教授的脸,绿了。
其他几个看不惯谷教授的老师,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谷教授仗着谷麦成绩好,喜欢在老师中间好为人师,又搭上了江家这只船,最近更是飘得不得了,看见谁都想教育两句。
看见江月发了一串狗叫过来,都在心里憋不住笑得夸赞了一句:干得漂亮。
这不就是说谷教授说得话如同狗叫,所以用狗叫回之吗?
谷教授拿着手机的手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在众人嘲弄的视线里,他握紧了手机,就要给江月打电话过去训斥她,找回场子。
可没想到,江月把他拉黑了。
谷教授涨红着脸盯着被拉黑的界面,气得如同老黄牛一样直喘气。
教经济的老师笑着说道:“我看江月也没有哪里不好啊,也就是在学校里有些人喜欢用成绩论人。”
这话已经算得上委婉了。
更有性格直爽的英语老师讥笑道:“给人家当爹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付出过什么吧,我看你既然舍不得谷麦,看不上江月,不如互不招惹,没见过你这种一分不出光想立爹威的人。”
“真是,看见谁都想教育两句。”
谷教授听得头脑有些发晕,他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个办公室,他待不下去了!
出去的事情,心里还在想,他现在就要和这个逆女断绝关系!
就算是抱错的又怎么样?他只承认谷麦一个女儿。
谷教授不光发了朋友圈,还打算上课的当众宣布,甚至还给江父江母打了电话说这件事。
江母挂了电话,有些不满:“这姓谷的好没眼色,教育到我们头上来了,说我们没养好江月。”
她厌烦的和助理说道:“把他拉黑。”
江月听779实时播报谷教授五颜六色的脸,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本就松散绑着的头发乱糟糟的在脑后,就连身上的睡衣都从肩膀上滑落了下去,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肩膀。
谢疏寒刚走进来,眼睛就红了。
他伸手往后,稳准狠的按着身后的谢管家的脸推到一边去。
可怜谢管家一把年纪,脖子被推得嘎吱嘎吱响,但是依旧贴心的说道:“少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一步。“
说着,谢管家闭着眼睛,向后转,小跑离开了。
不愧是在谢望川这等神经病身边做了三十年管家的人物,了不得!
779一边观察一边称赞,势必要把谢管家当作自己的榜样好好学习。
眼看着谢疏寒的求生欲和爱意值马上都要满点了,可是江月在这个世界始终找不到01的痕迹,779真的害怕自己被江月给宰了。
谢疏寒环视一圈儿,发现客厅里只有江月和那只叫阿波罗的贱狗在。
他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把阿波罗和江月隔开,自己跪坐在江月沙发边的地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江月那双笑盈盈的眼,一低头就能看到江月白生生的小脚丫。
谢疏寒...
谢疏寒呼吸有些急促,他略带渴望地看着江月,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异样。
江月本来是侧趴在沙发上的,一眼就看到了谢疏寒没有遮掩的地方,嘴里的笑顿时没了,她的肩膀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怯怯地往后缩了一下。
才抱怨道:“谢疏寒,你干嘛呀?”
也许是因为她被吓到了,所以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并没有几分威势。
谢疏寒知道江月看不懂手语,这时候打字又太煞风景,于是索性什么都不做了,放肆大胆的拿眼神细细的将江月整个人都看了一遍。
看得江月轻轻打了个颤。
谢疏寒、谢疏寒这人好过分!
她连拉起滑落的睡衣都忘记了,又往沙发里面缩了缩,下意识又用脚去踹谢疏寒。
“小哑巴?你看什么呀?不许看了!”
可是她有些凉的脚才刚踹到谢疏寒的膝盖,就被谢疏寒温热的手给覆盖住了。
江月像一只被吓到的小鸟,僵直着身体,让谢疏寒轻缓的用掌心摩挲起她有些凉的脚来。
江月眉眼处多了些水意。
像是一朵刚绽放的桃花,新生的、娇气又嫩生生的花瓣儿被细细地揉弄成卷,带着被蹂躏的痕迹,整枝花都在寒风中颤抖起来,让观看的人不由觉得,人类真坏啊。
谢疏寒垂下睫毛,觉得喉咙处有些干渴。
如果能摘下花朵泡成茶就好了。
他胆大妄为地居然抓着江月的脚,向下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