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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完全铺满新生之城时,中央广场已经聚集了近两千人。

这是定居点目前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剩余的人在岗位上无法离开——电站的维护员、医院的值班医生、外围哨所的守卫。林默特意要求安装临时扬声器,确保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他站在用废旧集装箱改造的讲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面孔各异——有从磐石基地逃出来的老居民,有荒野上被救回的流浪者,有周边小聚居点主动投奔的家庭,还有少数几个选择留下的前血狼成员,他们现在戴着象征观察期的蓝色臂章。

小七站在讲台侧后方,闭着眼睛。她的能力像一张细腻的网撒向人群,捕捉着每一丝情绪波动:好奇、焦虑、怀疑、恐惧、还有一丝微弱的期待。

“紧张吗?”苏婉低声问,她手里拿着整理好的数据板。

“有点。”林默承认,“但更紧张的是瞒着他们。”

秦风站在讲台另一侧,仅存的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一把改造过的手枪,但他更依赖的是进化后增强的反应速度。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几个重点面孔,那些曾经表达过对共生者特权不满的人。

“开始吧。”林默深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扬声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各位。”他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开,平静而清晰,“今天召集大家,不是因为有新的建设任务,也不是因为外部威胁。而是有一件事,关乎我们每一个人的未来,我认为你们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台下安静下来,连孩子都停止了嬉闹。

“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林默继续说,“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发生了。一种……超越我们现有认知的存在,扫描了我们的整个定居点。”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漫开。

“这不是变异体袭击,不是敌对人类势力,也不是自然现象。”他提高音量,压制住议论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这是一种‘观察’行为。执行观察的,可能是某种自动机制,可能是上一轮文明留下的遗物,也可能是宇宙本身的某种规律体现。”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人举手:“林医生,你能说清楚点吗?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观察我们?”

“我们不知道它的具体形态。”林默坦诚地说,“但我们知道它的目的:评估我们这个新生的共同体,是否有资格继续存在和发展下去。”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池塘。

“资格?谁给的资格?”一个声音从后排传来,是王铁柱,前建筑工人,现在是农场主管,“我们靠自己活下来,靠自己建起这个城,凭什么要别人来评估?”

“问得好。”林默点头,“我也曾这样想。但事实是,观察已经发生了。躲藏、否认、假装不存在,这些都没有意义。病毒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们不再是那个可以埋头过自己日子的物种了。”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沉入人心。

“观察者关注的焦点之一,是共生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林默的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共生者——他们大多站在靠前的位置,有些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它要看的,是获得力量的人如何对待没有力量的人,是不同进化阶段的生命能否真正共生。”

人群中,一个年轻母亲紧紧抱着孩子,眼神警惕地看着前排一个共生者——那人手臂上有明显的共生组织痕迹,但此刻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所有人。”林默说,声音里有一种沉甸甸的重量,“我们现在站在十字路口。观察还会继续,可能会有测试,可能会有挑战。如果有人想离开,我们不会阻拦。库存的物资可以按人头分配,车辆和武器也可以提供。这是最后的机会——在真正未知的考验来临前,选择离开的权利。”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一个老人颤巍巍地举起手。是陈老,定居点里最年长的居民,七十三岁,灾难前是历史老师。

“林医生,”老人的声音沙哑但清晰,“你刚才说,观察者可能是上一轮文明留下的。那我问你,历史上那些文明,为什么灭亡?”

林默看向苏婉。苏婉走上前,接过话筒。

“根据我们从南极遗迹和夜瞳遗传记忆中拼凑的信息,”她的声音理性而冷静,“上一轮文明——或者说,多个上一轮文明——都倒在进化门槛上。当他们的一部分个体获得超越其他人的能力时,社会结构崩溃了。强者统治弱者,分歧演变成战争,最终文明自我毁灭或触发重置机制。”

“那我们呢?”陈老追问,“我们有什么不同?”

这一次,回答的是人群中的一个共生者。是赵海,前电工,三个月前自愿参与共生实验,现在能操控微弱的电流。

“因为我记得饿肚子的感觉。”赵海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足够响亮,“我记得我女儿病得快死的时候,是林医生用最后一点抗生素救了她。我记得王哥在寒夜里把他的毯子分给我一半,尽管那时我只是个陌生人。”

他转过身,面对所有普通居民:“我知道我现在不一样了。我能做你们做不到的事。但这不是我统治你们的理由,这是我保护你们的责任——因为你们也曾保护过我,在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

另一个共生者,前护士李芸接着说:“在医院里,我一天要给二十个病人换药。现在我还是做同样的工作,只是效率高了点。力量不应该改变你是谁,只应该让你更好地成为自己。”

普通人群中,农场工人刘建军站起来:“我信他们。上个月水渠塌方,是赵海用电流刺激肌肉,一个人扛起了三人都抬不动的横梁。事后我谢他,他说‘应该的’。没有提要求,没有要特权。”

“但也有共生者欺负过普通人!”一个年轻人喊道,是张浩,他的哥哥曾和一个共生者起冲突,被打伤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说的那么好!”

“是的。”林默坦然承认,“我们处理过七起共生者滥用能力的事件,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最严重的被剥夺共生状态——那比死亡更痛苦。我们并不完美,我们也会犯错。但关键是我们如何对待错误:是掩盖,是特权豁免,还是公开处理、建立防止再犯的机制?”

他调出数据板,将投影打在一块白布上:“所有违纪事件的处理记录都在这里,完全公开。从今天起,我们会成立由普通人和共生者共同组成的监督委员会,任何涉及能力使用的纠纷,都由委员会公开审理。”

台下的议论声变了调子。从恐惧和怀疑,转向了某种谨慎的思考。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问,“我们得证明给那个‘观察者’看,我们能做得更好?比历史上所有文明都好?”

“不。”林默摇头,“我们不是证明给谁看。我们是证明给自己看——证明人类在获得进化后,仍然可以选择不成为暴君;证明我们可以建立一种新秩序,强大者服务,脆弱者受保护,差异被尊重而非被恐惧。”

他走下讲台,来到人群中间。这个举动让秦风神经紧绷,但林默摆摆手示意没事。

“我不会要求任何人留下。”林默看着周围一张张面孔,“选择离开的人,我们会尊重。但选择留下的人,我希望你们明白:留下的意思,是同意一起走这条最难的路——没有现成答案,没有保证成功,只有日复一日的尝试、犯错、纠正、再尝试。”

陈老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站起来:“我七十三岁了。见过旧世界最好的和最坏的。说实话,我不相信什么乌托邦。”他顿了顿,环视四周,“但我相信这些人——相信林医生在手术台前连续站了十八个小时,相信苏博士把最后一口吃的让给孩子,相信那个只剩一只手的兵还在每天巡逻。”

老人清了清嗓子:“所以我留下。不是因为我信什么观察者测试,是因为我想看看,这群傻到把真相告诉所有人的傻瓜,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有人笑了。笑声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开来,紧张的气氛突然松动。

一个接一个,人们开始表态。

“我留下!妈的,在外面也是死,不如死个明白!”

“我一家都留下。至少这里孩子能上学。”

“我……我想离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小声说,脸涨得通红,“对不起,我胆子小……”

“没关系。”林默拍拍他的肩,“去登记处,领你的物资。祝你一路平安。”

最终统计:两千一百四十七名居民中,一百二十三人选择离开。大多数是独身者或没有家庭牵挂的人。离开者中有八个共生者,十五个普通人。

下午,车队送走了离开的人。气氛有些沉重,但没有怨恨。那些选择走的人走得很安静,有些甚至不敢看送行者的眼睛。

“百分之九十四的留下率。”晚上,在核心团队的会议室里,苏婉看着数据,“比预期高。”

“但也有一百多个缺口。”秦风皱眉,“而且都是青壮年劳动力。”

“让他们走吧。”林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强留的人心不在这里,反而会成为隐患。”

小七忽然捂住额头。

“又来了?”林默立刻警觉。

“不一样……这次是……”小七的脸色苍白,“是一种……问题。直接投射到我的意识里。”

“什么问题?”

小七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奇异的光:“它问:‘当资源只够一半人活过下一个冬天时,你们如何选择?’”

会议室陷入死寂。

“这是测试。”苏婉轻声说,“第一个正式测试题。”

秦风一拳砸在墙上:“狗屁测试!我们刚公开了所有信息,刚让一百多人自由离开,转头就给我们这种电车难题?”

“但它确实是现实问题。”林默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的存粮确实只够三个月,如果冬天延长,可能真的只够一半人。”

他看着团队成员:“所以,我们怎么回答?”

苏婉调出生产数据:“如果全面启动垂直农场二期,优化共生者在农业生产中的应用,产量可以提高百分之四十。加上狩猎队扩大范围——”

“但问题不是问解决方案。”小七打断她,眼神迷茫,仿佛还在接收遥远的信息,“问题是问‘如何选择’。它要看的,是我们的决策机制,我们的伦理框架。”

夜瞳的精神波动接入:“在我的记忆碎片中,这种问题通常没有‘正确’答案。观察者要看的是决策过程是否合理,是否公正,是否——用你们的词——有人性。”

林默坐下,手指交叉放在桌上:“那我们就展示给它看。明天召开扩大会议,所有部门主管参加,普通居民自愿旁听。我们把数据全部公开,把问题摆在桌面上,大家一起讨论,一起决定。”

“这太理想化了。”秦风说,“这种生死存亡的问题,最终还是要有人做残酷的决定。”

“也许吧。”林默看向窗外,新生之城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像黑暗中倔强的星光,“但如果连尝试都不尝试,我们和旧世界那些躲在密室里决定千万人生死的权贵,又有什么区别?”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记录一切。每一个提案,每一次争论,每一次投票。让观察者看清楚:我们如何面对不可能的选择。”

小七忽然笑了,尽管眼里还有泪光:“你知道吗?刚才那个问题结束后,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它说:‘样本tL-791,你的透明策略有趣。继续。’”

苏婉推了推眼镜:“有趣?它用这个词?像科学家评价实验鼠?”

“至少它还在看。”林默说,“只要还在看,就还有机会证明那百分之七的可能性。”

那天深夜,当大多数人沉睡时,新生之城的行政中心灯火通明。白板上写满了数字、方案、可能性。争吵声时而激烈时而低沉,咖啡一壶接一壶地煮。

而在无法探测的维度,记录持续更新:

【样本共同体tL-791-A,测试序列001启动。问题已投放。观察重点:集体决策机制、资源分配伦理、领袖角色定位。当前透明度评级:b+。期待偏差值:高。】

寒风呼啸过西伯利亚平原,但会议室里的灯光,亮到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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