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鼓催征：假面披甲待鏖战
军营的晨雾还没散尽，战鼓声就像惊雷般滚过操练场。沈砚之站在营帐前，看着灵虾卫们将甲胄一件件分发到士兵手中——这些甲胄是陆承骁昨日送来的，虽算不上精良，却比黑石城自制的皮甲坚固得多。他抬手接过阿武递来的黑色铠甲，指尖划过甲片上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让他想起当年第一次穿上军营甲胄时的模样。
“将军，甲胄都分发好了，兄弟们都在等着您训话。”阿武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眼底闪着对战斗的期待。这几日的联合操练，黑石城的士兵不仅熟悉了与军营的配合，更在沈砚之的指导下打磨了战术，如今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与萧炽余党一战。
沈砚之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列队的士兵。他没有立刻穿上甲胄，依旧戴着那具青面獠牙的祭祀面具，素白纱衣在风里轻晃，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今日出征黑风岭，咱们要做的，不仅是清剿萧炽余党，更是要守住黑石城的安宁，守住咱们的家。”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木质的沉闷，却字字铿锵，“萧炽的人杀了我们的亲人，毁了我们的家园，今日，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
“报仇！报仇！”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晨雾都在晃动，手里的长枪高高举起，枪尖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沈砚之看着他们眼中的怒火，面具下的嘴角悄悄勾起——这些士兵，曾是流离失所的流民，如今却成了守护家园的勇士，而他，会带着他们，打赢这场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陆承骁骑着战马，一身银甲，手持长枪，身后跟着几个校尉，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沈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吗？”陆承骁勒住马缰，目光扫过黑石城的士兵，眼底满是赞许，“今日一战，就靠咱们联手了！”
“都准备好了。”沈砚之抬手示意士兵们安静，“陆统领，咱们按昨日商议的战术行事，我的人已经提前去两侧山道埋伏，等您的前队发起进攻，就立刻封锁退路。”
陆承骁点了点头，翻身下马，走到沈砚之身边：“好！那咱们这就出发，争取在午时前抵达黑风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之还没穿上的甲胄上，“沈将军，怎么不穿上甲胄？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是多一层防护好。”
沈砚之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甲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甲胄虽能护身，却会遮住他后背的伤疤，也会让他动作受限。可他知道，陆承骁说得对，战场上容不得半点大意。“多谢陆统领提醒，这就穿。”他抬手将甲胄递给阿武，“帮我穿上。”
阿武接过甲胄，小心翼翼地帮沈砚之穿戴——他知道将军后背的伤疤不能碰，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轻柔。甲片贴合身体时，沈砚之忍不住皱了皱眉，后背的旧伤被甲胄磨得隐隐作痛，却还是咬着牙没出声。
穿戴好甲胄，沈砚之翻身上马，手中的长剑出鞘，剑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出发！”他一声令下，黑石城的士兵们立刻跟上，马蹄声踏碎晨雾，朝着黑风岭的方向疾驰而去。陆承骁看着他的背影，也翻身上马，带着军营的士兵紧随其后——战鼓再次响起，硝烟的气息，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
行军途中，沈砚之走在队伍最前面，目光警惕地扫过沿途的山林。他知道，萧炽余党狡猾得很，肯定会在半路设下埋伏。果然，走到一处峡谷时，两侧山林里突然射出密集的箭矢，朝着队伍射来。“有埋伏！”沈砚之厉声喊道，手中的长剑挥舞，将射向自己的箭矢一一挡开，“盾牌手上前，保护好队伍！”
黑石城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听到命令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箭矢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没能伤到一个人。陆承骁也立刻下令，让弓箭手反击，箭矢朝着山林里射去，很快就传来几声惨叫。
“沈将军，这里不宜久留，咱们冲过去！”陆承骁策马走到沈砚之身边，高声说道。
“好！”沈砚之点头，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指，“兄弟们，跟我冲！”他率先冲出盾墙，朝着峡谷的另一端疾驰而去，黑石城的士兵们紧随其后，长枪挥舞，将从山林里冲出来的叛军一一斩杀。
峡谷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萧炽的余党被杀得落花流水，只剩下几个侥幸逃脱的，也被提前埋伏的灵虾卫斩杀。沈砚之勒住马缰，看着地上的尸体，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这些人，都是当年杀害他爹娘的帮凶，如今死在他的剑下，也算是罪有应得。
“沈将军，没事吧？”陆承骁策马走过来，看着他身上的甲胄，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沈砚之摇了摇头，抬手擦去剑上的血，“只是些小埋伏，不影响咱们去黑风岭。”他顿了顿，目光看向黑风岭的方向，“前面就是黑风岭了，咱们加快速度，别让他们有准备的时间。”
陆承骁点了点头，下令队伍加快行军速度。午时前，大军终于抵达黑风岭下。沈砚之勒住马缰，看着黑风岭陡峭的山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里确实易守难攻，若是硬攻，肯定会损失惨重。
“陆统领，按原计划行事。”沈砚之对着陆承骁说道，“我带五百人去两侧山道埋伏，您让前队发起进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好！”陆承骁点头，“沈将军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危险，就放信号弹，我会立刻派兵支援。”
沈砚之应了声，带着五百士兵，悄悄绕到黑风岭的两侧山道。山道狭窄，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他让士兵们隐藏在山林里，只留下几个哨兵观察动静。自己则靠在一棵大树上，目光死死盯着山道的入口——他知道，很快，这里就会成为萧炽余党的葬身之地。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陆承骁的前队已经发起了进攻。沈砚之握紧手中的长剑，眼底的狠厉越来越浓——萧炽余党，漠北骑兵，还有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今日，他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山道的入口处终于出现了叛军的身影。他们慌不择路，朝着山道跑来，想要逃离黑风岭。“就是现在！”沈砚之厉声喊道，手中的长剑率先刺出，将跑在最前面的叛军斩杀。
“杀！”黑石城的士兵们从山林里冲出来，长枪挥舞，将叛军堵在山道里。叛军们进退两难，很快就被斩杀殆尽。沈砚之站在山道中间，看着地上的尸体，面具下的眼睛没有半分波澜——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他要清剿的，不止是这些余党，还有所有欠了他血债的人。
远处的黑风岭上，喊杀声依旧震天。沈砚之知道，陆承骁还在与叛军主力战斗。他抬手示意士兵们守住山道，自己则翻身上马，朝着黑风岭上疾驰而去——他要亲自去看看，这场复仇之战，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