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望着她鬓边垂落的碎发，听着她清冷语调里藏着的关切，心中那压抑了三年的火苗正在逐渐变大。
洛清寒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你刚入院时，我就收到了消息。” 她指尖划过桌案上的一卷玉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新生的名字，“只是听说你一直在闭关，便没去打扰。一直在外等着，才想着等你出来……”
话音未落，她忽然对上陆尘的目光。
那双曾映着星辉的眸子此刻像燃着两簇火焰，热度几乎要将人灼伤。三年的分离、秘境的生死相伴、重逢的悸动，所有压抑的情愫都在这目光里翻涌，带着不容错辨的侵略性，牢牢将她锁在其中。
洛清寒的声音猛地卡住，剩下的话语堵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变得滞涩。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了冰冷的檀木桌边，桌身的凉意却驱不散那目光带来的灼热。她像只受惊的小兽般攥紧了袖角，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带着羞涩细若蚊蚋：“你…… 你要干嘛？”
陆尘的喉结轻轻滚动，目光像被磁石牵引，牢牢锁在她泛红的耳尖上。他往前挪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冰晶，能闻到她发间冷香里混着的一丝慌乱。
“清寒。” 他低唤，声音像浸了温水的丝绸，带着熨帖的暖意。
洛清寒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攥着袖角的手指蜷得更紧，指节泛白。她睫毛垂得更低，几乎要触到眼下的肌肤，声音细得像风中飘着的蛛丝，却清晰地传进陆尘耳中：“嗯，怎么了？”
尾音带着点不自觉的软糯，与平日清冷的语调判若两人。
陆尘的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揽过她抵着檀木桌的后腰上。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在她素白的裙角投下菱形的光斑，像落了片融化的星光。
“还记得吗？”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触感冰凉，“当时我给你的那个承诺？”
洛清寒猛地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那双曾映着漫天星辉的眼睛，此刻只盛着她的影子，眼底翻涌的情意比三年前的雪火更灼热。她的呼吸漏了一拍，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微哑的颤音：“当时我曾问你若有人想伤我，而对方却是你无法战胜的对手，你会怎么办？”
窗外的风卷着梅瓣掠过窗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她的思绪飘回到那个温馨的夜晚，一对男女正依偎在一簇篝火旁边，篝火正燃的噼啪作响，他脸上带着少年应有的稚气。
似乎正在思考，然后一脸认真地对着她说：”若他们想动你，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强，我都会拼尽最后一口气，护你周全，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别想动你一根发丝。”
“若是踏不过去……” 他顿了顿，深邃的黑眸里带着无比自信的光芒，映着篝火的暖色，亮得惊人，“那我便成为这世间最强的人，永远站在你前面，替你挡住所有风雨。”
“你说，你会永远站在我的前面，替我挡住所有风雨。”洛清寒怔怔地望着他，答道。
陆尘的目光落在洛清寒微颤的唇上，那抹柔软的红像雪地里新开的梅，沾着细碎的水光，引诱着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