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五位大监,怎么只来了三个?浊清呢?”东方凌尘问道。
“浊清与浊威两位师兄已经过世多年,只剩我等三人在此苟延,今日不知王爷所来,究竟为何?”浊心恭敬道。
“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几位前大监,不知浊心公公可否为我解惑一二?”东方凌尘嘴上说的客气,但浊心三人却听出了冰渣一样的寒意。
“王爷请问,我等定知无不言。”浊心心中惴惴不安,但还是强撑着脸上的假笑。
东方凌尘的嘴角勾了勾,冷声道:“我想知道,龙封卷轴现在何处?”
浊心三人的心中均是一惊,一股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浊心公公犹豫了一下,故作迷茫的回道:“当今陛下正值盛年,几位皇子也都各有所长,具老奴所知,陛下尚未有立储之意,这又何来龙封卷轴......”
“啊!”
浊心的话音未落,一道寒芒闪过,浊心、浊森、浊洛便发出一声惨嚎,只见三人齐齐退后,手臂上已然多出了一个血琳琳的伤口。
“世子这是何意!”浊心沙嗓音沙哑道。
“自然是因为,你的答案我不满意。”
东方凌尘的头微微偏了偏,脸上露出一个略带疑惑的神情,他看着手中的观雪喃喃道:“奇了怪了,我也没手下留情啊,怎么没能把你们的胳膊卸下来呢?”
“王爷何苦为难我等阉人!”浊森怒喝,“王爷今非昔比,功力之高天下罕见,可倘若我等三人联手奋力一搏,王爷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东方凌尘的看了看地上那一大滩血渍,再看看捂着胳臂的三人,不禁露出一抹嘲讽之色:“你自己想想看,你说的这话能说服的了自己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哪个?”
浊森倒吸一口冷气,咬牙道:“老奴浊森。”
“哦~你就是前掌剑监浊森?”东方凌尘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目光凶狠的老太监,微微点了点头,果然与名剑渊眼待一起时间长了的人,秉性会受其魔性的影响。浊森如此,瑾威也是如此。
东方凌尘淡淡道:“不知浊森公公可还记得岑烟?”
浊森心中猛地一惊,东方凌尘口中的岑烟乃是他的师叔,与他甚是亲近。当年琅琊王谋逆案发生时,浊森曾去信,请岑烟找到当时的萧凌尘,也好留有大用。
可后来岑烟出宫之后便再无消息,浊森等人还以为这位师叔是不愿涉入朝堂党争故而远避江湖,没曾想五年之后的今天,竟会从东方凌尘的口中再度听到这个名字。
“王爷见过岑烟师叔?”浊森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急声道。
“自然,岑烟公公曾来找我,以龙封卷轴为饵,想要以我父子之名召琅琊军颠覆皇权,浊森公公可别说你不知道有这回事啊。”东方凌尘目光阴冷,似笑非笑的瞧向浊森。
浊森咬了咬牙,点头道:“不错,是我请岑烟师叔去找你......”
“浊森!”浊洛大声喝止道。
“怕什么,这小子既然已经找到了皇陵,你以为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有活路吗!”浊森怒道,“当年我等为了离开皇陵,千辛万苦偷走了钦天监的那封龙封卷轴,为的就是借龙封卷轴逼萧若瑾退位,以拨乱反正的从龙之功离开这座牢笼!”
“所以,你们选中了我们父子二人作为手中的刀?”东方凌尘森然道。
“不错,明德帝本就是靠着宫变取得的皇位,当初使我们将先帝的龙封卷轴送到琅琊王的手中,可你父王不愿为帝,竟当众撕毁卷轴,宣布瑾玉王为帝,景玉王登基后,自封明德帝,可他又哪里明?哪里德了?”浊森愤然道。
“他明知道宣妃不过是个政治筹码,可为了他那点男人的面子,宁可将宣妃囚于深宫,最后引来魔教东征,北蛮、南诀也趁虚而入,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朝局动荡不安,若不是你父王南征北战四处平乱,他萧若瑾的皇位能坐的住吗!”
东方凌尘在心中冷笑,倘若萧若瑾知道自己被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嘲讽“他那点男人的面子”,估计能当场气的一命呜呼。
“听公公意思,倒是十分敬重我父?”东方凌尘笑道。
“那是自然,琅琊王威镇寰宇,又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我等向来敬服。”浊心赶忙找补到,“只可惜王爷大义,宁愿自戕也不愿与明德帝兵戎相见,这也实在是我等所料不及。”
“你想知道的我们都说了,现在可能告诉我师叔怎样了?”浊森咬牙道。
东方凌尘轻蔑的笑了笑:“你以为那个老家伙能怎样?自是被我杀了,都死了五年了,尸骨在天启城外的一个山洞中,你这么多年没有寻到,估摸着应是被豺狼叼走了吧。”
“好狠毒的小子!”浊森大怒,身上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真气,双手做爪就向着东方凌尘扑来。
东方凌尘冷冷一笑,一招王权剑法斩出,浊森只觉眼前一道银光晃过,紧接着便是手脚传来钻心的疼痛,等到回过神来之际,两只手掌与两只小腿已离开了自己的身子。
“浊森!”浊心与浊洛连忙抢出,将浊森拉了回来,浊森四肢皆断,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嚎,声音在皇陵之中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别叫了,我刚才出剑的时候顺便替你把伤口也封了,死不了的。”东方凌尘一边阴恻恻的看向浊森,一边感慨自己的“好心”。
浊森咬牙看向自己的断掌处,果然有一层薄薄的冰霜止住了出血,可即便是血止住了,这种疼痛也非常人所能忍受。
他作为掌剑监,保管名剑渊眼多年,与剑术一道可以说远超常人,但刚刚东方凌尘出剑之快,剑气之强已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就连当年武功巅峰之时浊清大监也做不到如此地步。
浊森强忍疼痛,在浊心二人的搀扶下颤声道:“你......你可是达到了神游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