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殴打
晚餐过半,在系统的催促下,阮宝梨也知道机不可失。
她放下筷子,说:“霍先生,我想去趟洗手间。”
霍砚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阮宝梨起身,当着霍砚的面,想走出从容温婉的步伐,奈何久坐之后双腿更沉,整个人走起来有些颠三倒四,像极了她今天一天的精神状态。
她在心里骂,霍书这个冤家!
确认消失在霍砚视线外后,阮宝梨立刻转向电梯间,搭乘电梯下行。
汇流联结店的监控中心在二层,以方便安保人员迅速响应突发事件,及时赶到现场。二层还有酒店的自助西餐厅,正值用餐高峰期,往来都是人。
阮宝梨抵达后,避开客人,趁餐厅门口的员工不注意,拐进了旁边的员工通道。
“幸好监控中心是根据你的记忆复刻的,这儿什么都没变。”阮宝梨边走边说。
“前面左转就到了。”系统的声音紧张到发紧,“宝梨,我……我有点怕……”
“别怕,就算真见到了盛师巍,他也只是个复制品。”阮宝梨鼓励的角度很清奇,“只有回到现实世界,你才能见到真正的盛师巍。”
前方是t型通道口,往右是卫生间,往左是更深的监控中心。
“砰!”
一声玻璃碎裂的噪音从右侧卫生间里传来。
紧接着是男人粗野的咆哮和女人惊恐的尖叫!
“滚开!臭娘们!把你们经理叫来!”
阮宝梨脚步猛地顿住,想了想,缩回脚步,改走右侧,径直踏入卫生间。
卫生间男女厕中间的公共区域里,一个身穿汇流酒店制服的年轻女孩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额角已有鲜血渗出。
她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酒气熏天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碎裂的玻璃瓶颈——那是卫生间里的细口花瓶。
“妈的!敢拦老子!”醉汉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他杵在女孩身前,边骂边比划着手里尖锐的玻璃残瓶,“一个服务生,臭不要脸的下三滥!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先生,先生,”阮宝梨小心翼翼地呼唤醉汉,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您有什么事和我说。”
“宝梨!”系统惊呼,“你干嘛!你不要和醉鬼纠缠!快走啊!”
阮宝梨说:“我拖延时间,这里离监控室很近,刚刚动静那么大,他们肯定能听见。那小姑娘穿着我们酒店的制服,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醉汉闻声回头,看见同样穿着制服的阮宝梨,误以为也是酒店员工,醉醺醺地问:“你是经理?”
阮宝梨强笑道:“是,我是经理,您有事和我说。这是怎么了?”
醉汉握着玻璃残瓶朝她走近几步,阮宝梨步步后退,面带笑容的同时,身侧的手示意受伤的年轻女孩悄悄退出来。
“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来处理。”阮宝梨说:“汇流的服务宗旨一定是顾客至上,您别担心。”
年轻女孩果然趁势退到了阮宝梨身边,她额头上的伤有些深,汩汩地流着血。
一看到她,醉汉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怎么培训员工的?她居然拦着不让我用厕所!我花钱住你们酒店,一个破厕所,她敢不让我上?”
年轻女孩吓得瑟缩,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有些站不住。
“是是!是我们的错!”阮宝梨扶住她,这会儿也有些急了。
怎么监控中心还没有人过来?不应该啊!况且这儿离自助餐厅也近。
现实世界里的汇流酒店绝不可能这样懈怠。
“蚂蚁!”阮宝梨在脑袋里喊:“买道具!”
系统问:“啊?买什么道具?”
阮宝梨急道:“打架时哪个能用就买哪个!”
“好!”系统刚刚答应,下一秒想起可怕的事,诡异地沉默,继而说:“宝梨,你没有家政币了……”
“什么?”阮宝梨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之前不是赚了150家政币,中间只复购了一次千里耳道具……”
系统声若蚊蝇,“就是那次你让我买千里耳,我看到有折扣就买了,没想到还赊欠了……”
阮宝梨问:“限时折扣不是20枚家政币吗?”
系统说:“不是啊,限时折扣是九折,180。”
阮宝梨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180你也敢买?!余额负数你也下得了手?”
系统硬着头皮交代:“我没认真看,我以为你上次的折扣也是九折……你在霍墨那儿又赚到家政币那次,我才发现这事,但我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阮宝梨不仅表情垮了,肉体也垮了。
她感觉自己还得年轻姑娘倒扶一把才不至于仰面栽倒。
这是什么样的猪队友啊?!
如果知道她还倒欠系统家政币,短时间内不可能开金手指,她根本不会出来英雄救美!
“你到底要怎么处理?!”醉汉失去耐心,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阮宝梨,“给我升房!我要总统套房!”
阮宝梨还没从打击里回过神,表情有些愣。
醉汉忽地就举高玻璃瓶,指指点点地朝阮宝梨威压过来,那狰狞的面孔和挥舞的凶器形同恶鬼。
系统在脑中尖叫,“宝梨!”
阮宝梨头皮瞬间炸开!
“跑啊宝梨!”系统还在尖叫。
阮宝梨转身逃跑前下意识地先推了年轻女孩一把,慌乱之下,她的脚崴了一下。
就这踉跄的一下,她的手就被醉汉抓住。
她立刻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像个玩具一样被甩了出去。
“呜!”阮宝梨重重地撞到墙壁!
天旋地转,手肘传来剧痛。
浓重的酒气和汗臭味再次扑来,阮宝梨闭上眼睛,意识忽然陷入混沌。
她总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好似她也被一个醉醺醺的人殴打过。
是谁?
是刘楉麟吗?
可是刘楉麟身上怎么会有汗臭味?
拳头砸向了阮宝梨的后脑勺和后背,她蜷缩在地上,肚子又挨了两脚。
就连这两脚,都透着荒谬的熟悉。
模糊的意识里,她听见有个陌生的男人喊她名字。
“宝梨姐。”
“宝梨姐。”
“宝梨姐。”
“宝梨姐,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你给不给?你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