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图的金光还在缠绕着绿核残体,四族纹因之前的激战泛着疲惫的微光,却在苍术软倒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 像是感应到混沌气的最后挣扎,木、水、火、狐四色灵光从纹中奔腾而出,在盘心凝成一道旋转的光刃,对着绿核狠狠斩下!
“嗡 ——” 光刃触到绿核的刹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细微的碎裂声。绿核从正中央裂开一道细纹,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碧色灵光随着裂纹快速消退,表面裹着的域外灰气如遇骄阳的晨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不过数息,拳头大的绿核便碎成齑粉,连一点残灵都没留下,只有一缕无属性的白气,被玄图金光轻轻托起,缓缓融入盘心的封印咒文,再无踪迹。
“绿核…… 碎了?” 悠悠扶着蛇纹法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 —— 她盯着绿核碎裂的地方,没有黑气复燃,没有灰气反扑,只有玄图的金光温和地笼罩着祭坛,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清新起来。
靠在石壁上的苍术,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原本覆盖在手臂上的黑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布满旧疤的淡金皮肤,六条手臂缓缓收缩,竟渐渐恢复成人类的双臂形态,只是手腕处还留着一圈浅浅的鳞痕,像是三千年寄生的印记。他的胸口不再起伏,左眼的绿火彻底熄灭,右眼的淡褐瞳仁涣散地望着天空,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气息彻底断绝。
悠悠最先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探向苍术的鼻息 —— 指尖没有感受到丝毫气流,她沉默地摇了摇头,蛇纹法器杖身的清心藤蔫蔫地垂着,像是也在为这个三千年的寄生者叹息。“三千年了…… 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
楚楚别过脸,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右臂伤口的血已止住,却依旧传来阵阵刺痛:“他若当年没盗玄图残片,或许……” 话没说完便咽了回去 —— 没有或许,混沌的诱惑与木族的隔阂,早已注定了他的结局。
银月拖着伤腿,慢慢挪到悠悠身边,掌心的火脉印记彻底暗了下去,只剩一点微弱的暖意。她轻轻蹭了蹭悠悠的手背,声音带着疲惫:“至少…… 他不用再被混沌折磨了。” 族人们围在一旁,没有欢呼,只有沉默 —— 这个曾让他们陷入绝境的 “主使”,此刻只是个失去生命的可怜人,三千年的寄生之苦,终于在此刻画上句号。
大巫被炎生扶着走到苍术身边,看着他恢复人形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慨:“三千年寄生之苦,终得解脱。玄图有灵,也算留了他最后一点体面。” 他转头看向封印石裂缝 —— 那里已彻底平静,不再有黑气涌出,连之前萦绕的域外灰气都消失不见,只有一道浅浅的石缝,证明着之前的激战。
“裂缝…… 不冒黑气了!” 一名族人突然惊呼,指着裂缝的方向。众人望去,只见玄图的金光缓缓延伸,在裂缝上方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罩,将石缝彻底覆盖,阵网的光丝重新凝聚,泛着柔和的金芒,将整个祭坛护在其中。之前因混沌气而震颤的地面,此刻也彻底平稳下来,只有散落的碎石与干涸的血迹,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封印成了!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族人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欢呼声在祭坛上空回荡,燃灵矛的红光与狐尾剑的金芒交织,映着每个人满是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炎生高举燃灵矛,声音带着沙哑却无比响亮:“玄图护佑!混沌暂平!”
就在众人欢呼之际,悠悠整理苍术身体时,手指突然触到他紧握的右手 —— 那只手蜷缩着,像是攥着什么东西。她轻轻掰开苍术的手指,一块半寸宽的玉佩从他掌心滑落,掉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佩是淡青色的,只余下半块,边缘磨损得厉害,表面刻着一道简洁的狐族纹,纹路间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金青灵光,与青丘的灵脉气息一模一样。青璃刚好走过来,看到玉佩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快步捡起玉佩,指尖抚过狐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这是…… 青丘先祖的玉佩!怎么会在苍术手里?”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玉佩上 —— 谁也没想到,这个上古木族叛徒的手里,竟会握着青丘先祖的遗物。大巫看着玉佩,若有所思:“看来苍术与青丘,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渊源…… 这玉佩,或许藏着对抗域外混沌族的线索。”
青璃握紧玉佩,狐族纹的灵光在她掌心微微跳动,她看向极北的方向,眉头紧锁:“不管渊源如何,域外混沌族已在路上,极北封渊的危机还在。我们得尽快带着玄图与这玉佩回四族圣地,查明真相,做好应对准备。”
欢呼声渐渐平息,众人望着苍术的遗体与青璃手中的玉佩,心中清楚 —— 这场围绕绿核的战斗虽已结束,可域外混沌族的威胁与玉佩背后的秘密,却让新的征程即将开始。祭坛上的玄图缓缓收敛金光,化作一道光带缠在大巫的巫杖上,裂缝的光罩依旧稳固,只是在极北的风雪中,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
炎生带领族人将苍术的遗体小心抬起,准备带回四族圣地安葬;悠悠握着蛇纹法器,若有所思地看着玉佩;楚楚靠在青璃身边,右臂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银月则望着极北的方向,火脉印记的余温,仿佛在提醒着她 ——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