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账本里记着要抓的人有圣童
江小流的破屋门刚“吱呀”推开，苏小灵就跟被猫撵的耗子似的往里冲，怀里的蓝皮账本差点甩飞——不是怕黑袍人追来，是怕江小流那锅煮得冒黑烟的面条彻底糊成炭。“江小流你赶紧关火！你这哪是煮面，是给锅办葬礼吧？”她伸手就去掀锅盖，一股焦糊味直冲脑门，锅里的面条黑得跟玄水教的黑袍似的，“我算看明白了，你这捞尸的手艺没传给锅，它跟你八字不合！”
江小流赶紧把柴火扒拉出来，铁钩在锅里搅了两下，硬邦邦的面条直冒火星：“别瞎说，这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指定是闻着账本的邪味，故意闹脾气。”他转头看向陆明远，后者正把实验箱往桌上放，金丝眼镜上还沾着破庙的蜘蛛网，“明远你来得正好，快用你那‘人间显微镜’看看，这锅面条是不是被恶水污染了，咋煮啥糊啥？”
“科学角度讲，面条糊是因为火候没控制好，跟恶水没关系。”陆明远推了推眼镜，刚要掏出温度计测锅温，就被苏小灵一把拽住胳膊，“先看账本！面条能等，圣童的事等不了——再晚一步，玄水教说不定把咱仨的名字也记上去了！”
蓝皮账本被摊在缺了角的桌上，苏小灵还特意找了个瓷碗压着边角，防止被风吹翻。陆明远掏出放大镜，对着第一页的字迹仔细瞅，眉头越皱越紧：“这墨水成分不对，除了普通炭黑，还混着之前检测出的稀有矿物——玄水教连记账都要掺恶水，是怕账本不够邪门？”
“管它邪不邪，先看人名！”江小流蹲在桌边，手指点着账本上画红圈的名字，“你看这个‘江阿福’，我师傅老河神去年跟我提过，二十年前海河边上丢了仨婴儿，这老头就是其中一个的爹，后来找孩子找疯了，跳河自尽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师傅编的故事，没想到真有这事！”
苏小灵突然“嘶”了一声，指着一个画三角的名字：“这个‘苏阿妹’我有印象！我妈神婆秘籍里夹着张旧纸条，写着‘城西苏女，圣选弃婴’，当年我还问我妈这是谁，她只说‘不该问的别问’——合着这也是玄水教的候选人？”她突然撩起袖子，胳膊上的月牙胎记露了出来，“你们看！我这胎记跟秘籍里画的圣童标记一模一样，不会……我也是那仨婴儿里的一个吧？”
陆明远的手顿了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腰——那里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只是他从小就以为是普通淤青。“我爸以前跟我提过，我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他从天津带去德国，还说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具体啥病却从来不细说。”他把放大镜往账本上一放，声音都有点发飘，“你们说……老河神说的三个圣童候选人，会不会就是咱仨？”
“尊嘟假嘟？”江小流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手往自己后腰摸了摸，那片月牙胎记像是有感应似的，突然有点发烫，“我可是师傅从海河边上捡的，当时裹着块破布，连个生辰八字都没有——要真是圣童，我这二十年不跟白活了？天天捞尸摸鱼，哪有半点‘天选之子’的样？”
“你还不满足？”苏小灵怼了他一句，手指在账本上往下翻，“你看这些标注‘已捕获’的名字，后面都写着‘恶水实验’‘祭坛备用’，比你那锅糊面条还惨！咱仨要是真候选人，没被玄水教抓去当祭品，已经算走大运了——哦对了，我妈还说过，当年有个大人物反水玄水教，救了几个婴儿，不会就是老河神吧？”
陆明远没接话，正对着账本里夹着的一张纸条发呆——纸条泛黄发脆，上面画着个简易的海河地图，几个红点标注着“夜叉窟”“黑水湾”，还有个红圈画在江小流破屋附近的河段。“这地图不对劲，”他指着红圈位置，“这里是小流捞到女尸的地方，玄水教把这儿标成‘圣童觉醒点’——他们早就知道女尸会被小流捞上来，青铜匣是故意放在女尸怀里的！”
江小流凑过去一看，地图上的红圈还画着个小月牙，跟他们仨的胎记一模一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我算看明白了，玄水教这是布了个大局，从二十年前就开始找圣童，女尸、青铜匣、还有这账本，都是引咱上钩的饵！”他抓起铁钩往门外走，“不行，我得去找师傅问问，他肯定知道更多内幕——再被蒙在鼓里，咱仨迟早成玄水教的‘祭品套餐’！”
“别冲动！”苏小灵赶紧拉住他，“老河神昨天还跟你说‘别查圣童的事’，你现在去找他，他指定不跟你说实话。不如先让明远化验账本上的矿物，看看能不能找到恶水源头——等有了证据，师傅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陆明远点头附和，已经掏出镊子夹起一点账本上的墨迹，放进密封袋里：“我现在就回实验室，争取今晚出结果。不过你们得注意，玄水教既然能把账本藏在破庙，说不定也在附近布了眼线——晚上别出门，尤其是小流，你那‘津门捞尸王’的直播先停了，别被人认出来。”
“停直播？那我粉丝咋办？”江小流瞬间垮了脸，掏出手机点开直播间后台，还有不少粉丝留言问“今天捞不捞显眼包”，“我跟粉丝说好了，今天要教他们认水纹，突然停播，他们该以为我被恶水吞了！”
“你要是被玄水教抓了，粉丝才真得哭！”苏小灵把账本叠好，塞进江小流床底下的木箱里，还压了张她画的辟邪符，“先停两天，等咱把圣童的事弄明白，你再开直播跟粉丝说‘主播去打邪教了，没空捞尸’——保准比捞到女尸还火！”
江小流还想反驳，就听见院墙外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人把石头扔进了水缸。他瞬间绷紧神经，抓起铁钩就往门口走：“谁在外头？出来！别跟玄水教的人似的，只会躲在暗处搞小动作！”
院门外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陆明远掏出麻醉枪，慢慢挪到门边，猛地拉开门——门外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碗倒扣在地上，碗底还沾着点恶水的黑渍，旁边放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圣童在你们中间，跑不掉的。”
江小流捡起纸条，指尖蹭到黑渍，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往上爬。他抬头看向陆明远和苏小灵，俩人脸上的笑容都没了——刚才还觉得“圣童”是玩笑话，现在看来，玄水教不仅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早就把他们当成了囊中之物。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江小流把纸条塞进兜里，铁钩在手里转了个圈，“明远你去化验矿物，小灵你再翻翻你妈的秘籍，看看有没有对付玄水教的法子——我守着这破屋，倒要看看，他们今晚敢不敢来抢账本！”
苏小灵点头，从布兜里掏出黄符，往门框上贴了两张：“这符能预警，只要有邪祟靠近就会冒青烟——比你那铁钩管用！”陆明远已经拎起实验箱，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有情况随时联系，别硬拼——科学和玄学结合才能赢，单打独斗是给玄水教送人头！”
破屋的灯亮到后半夜，江小流坐在门槛上，烟杆抽了一根又一根，目光死死盯着院墙外的老槐树。他摸了摸后腰的月牙胎记，又摸了摸兜里的纸条，突然觉得这二十年来的日子跟做梦似的——前一天还在海河捞尸，后一天就成了玄水教追杀的“圣童”，这剧情比他粉丝刷的“民国版釜山行”还离谱。
风又吹过，门框上的黄符没冒青烟，倒是床底下的木箱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账本被风吹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箱底爬，跟破庙石坛下那动静一模一样。江小流握紧铁钩，慢慢挪到床边，心里嘀咕：“玄水教的人还没找上门，账本先闹起鬼了？看来今晚这觉，是真得跟面条一起，给破屋办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