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观我生,进退。
刘葵记得同事有一次讲到自己的小孩,因为受到了老师说“拍黄瓜”比较好写的启发,在“我的第一次”的写作中,从没有拍过黄瓜的他,凭借着想象,热火朝天地完成了生命里的第一次拍黄瓜。 当一个孩子为了追求生动,在老师的授意下,把平和的秋日改成了“炎炎的夏天”,把一次让座写的曲曲折折,虚构出一组人物;当一个健康幸福的孩子,把自己的身世写的凄苦,在戏剧性的场景安排下,完成了心灵的升华,我们是否就把一个孩子写作中最起码的诚意彻底地扼杀了? 孩子们写的是大人心中的戏剧,但生动不等同于戏剧化。在文章里成就的戏剧性人格,将会产生怎样恶劣的影响,刘葵不敢深想,但这样的加工做了还不如不做,做的越多离写作的本质越远。
“我们对学生的稚嫩有足够包容吗?如果对学生来说,说真话要受惩罚,说蠢话会被笑话,又不能不说话,那只好说些不痛不痒,绝对正确的废话了。挑捡些不刺眼的言辞,费心去揣摩别人可能想听的话语,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大而空洞的假话,我们真的需要这样的文章吗?”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小溪虽浅但清澈见底,总比烂泥塘好的多。”不让学生妄自菲薄,不故作高深,故弄玄虚,单纯在青年也未尝不是一种可爱的品质。心智的成熟靠磨练和反省,不靠膨大剂和甜蜜素。高中毕业思想到什么程度才叫合格?我们怕也很难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对于学生而言,能真实真诚地面对自己曾有的彷徨与矛盾、挣扎与摆脱,就是最本质的深刻,内部符合逻辑、有条理的思考就是比表面的齐整更重要的结构谨严。
刘葵老师的课需要坐下来仔细品味,我们的学科教学可承载的其实很多。然而,我们真能静下心来吗?
下午第二课,是韩东老师的数学教学报告。
什么是数学?为什么人人都要学一点数学?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数学教育?
我再问一个类似的问题:什么是哲学?为什么人人都要学一点哲学?同样的问题还有:什么是心理学?为什么人人都要学一点心理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那些说我不是学数学的,我不是学心理学的,我不是学哲学的人的一种回答。
为什么要学数学,是因为数学是有用的。那么我说,心理学没有吗?哲学没用的吗?医学没用吗?所以知道数学有用是远远不够的,要知道数学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我推崇原北京二十二中孙维刚老师的观点:“让大脑变得更聪明。”也就是学会思考。
……
第三课,是从山东请来的一位女教师,来自杜郞口中学。
1997年4月,崔其升奉调任杜郎口中学校长。初任校长,他面临的是濒临绝境的混乱局面:账面上不名一文,还有数万元的“普九”欠债;教学上完全失控,迟到早退现象比比皆是;学生辍学严重,当时有一个初三毕业班级,只剩下11名学生,而入学时的班额是60多人!崔其升开始了艰难的校长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