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音慢悠悠道:“不知诸位将士可曾听说过——亚洲四大邪术?”
众鬼将们鬼躯一震。
亚洲四大邪术?
这听起来就很邪门的样子啊?
难道他们找的这大师不是正统玄术师,而是专精邪术的妖道?
众鬼将们只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后悔不迭。
鬼将军更是脑中一道惊雷闪过,脸上闪过一丝清明。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这人要把自己和弟兄们封在纸人里,为什么这人要用蟒神爷爷——啊呸,那个蛇妖制衡自己。
鬼将军自以为他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刘嘉音说的亚洲四大邪术,必定就是湘西巫蛊术、大象国降头术、日子国阴阳师咒术,以及高棉国阿加术!
再看刘嘉音看着他们的眼神,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分明就是打算拿自己与弟兄们开刀!
难道她是要把他们炼化成杀人工具?抑或是炼成没有思想的蛊灵?
无论是哪一种,鬼将军都绝不同意!
转瞬间,鬼将军脑海里已然思绪万千,他咬牙握紧纸片偃月刀!
这次是他病急乱投医了,救许姐的事可以日后再议,但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弟兄们全折在妖道手里!
思及此,鬼将军给士兵们使了个颜色,打算立刻逃跑。
谁知鬼将军的信号还没传到士兵们的眼中,他就被人一把抓起来了。
刘嘉音将鬼将军样式的纸人放在掌心,耐心解释道:
“大象国变性术、棒子国整容术、日子国化妆术、以及中华ps术,这可是亚洲千百年来历史积淀的文化瑰宝,是众多亚洲人反败为胜、走上人生巅峰的制胜法宝。”
刘嘉音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小女不才,恰好对这化妆术精通一二。今日就请诸位将士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鬼将军趴在刘嘉音手心,不安地问道:“化妆?化什么妆?”
刘嘉音戏谑一笑:“既然是色诱,那当然是画新娘妆啊。”
鬼将军一颗死去多年的心被吓得狂跳起来,如同一个受辱的小娘子一般,一边倒退一边大喊着:“万万不可!士可杀不可辱啊!”
刘嘉音沉下脸来:“怎么,我可是你大老远请来的帮手,连这点助力都不给吗?”
鬼将军被刘嘉音的气势震得呆立当场,饭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得,今晚这几个男鬼的贞操注定是不保了。”
刘嘉音趁着鬼将军愣神的功夫,立刻挥动墨毫,沾上彩色墨水,在鬼将军的纸人身上一通狂画!
几分钟后,刘嘉音满意地将鬼将军纸人放在地上。
鬼将军视死如归地紧闭双眼,他看不见自己被画成了什么样,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众鬼兵们担心地拥了上来。
待他们看清将军的样子时,此起彼伏响起了抽气声。
“这、这手法也太······”
“此等功法,确实有几分移花接木的功效。”
“你们说真的吗?我们要这样?”
鬼将军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弟兄们“这”出什么东西来。
索性一睁眼,弯腰朝一处水潭看去。
“鬼啊!”鬼将军一看见积水潭中的倒影,忍不住吓得大吼一声。
只见倒影中,一个纸人脸色惨白,瞳孔漆黑、外面一圈亮蓝色眼影、脸颊两坨红艳艳的腮红,正错愕地瞪着自己。
更绝的是,纸人身上还被画上了妖娆性感的大红色比基尼三点装!
鬼将军脑海里想起了刘嘉音先前的话来,“怎么,生而为男,你们自卑了?”
鬼将军苦着一张脸,就这化妆手艺,你好意思说自己“精通一二”?
到底是谁该自卑啊喂?!
鬼将军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脑袋、又捂住被风吹的拔凉拔凉的肚皮,视死如归道:
“本将那御赐的盔甲呢?本将的兽面青铜盔呢?”
刘嘉音看着鬼将军十分凸显身材曲线的造型,自动忽略了对方振聋发聩的反问,满意道:“不错,接下来给谁画?”
其余鬼士兵们如临大敌,刘嘉音的画笔点到哪里,哪里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他们挤挤挨挨堆在一处,就是不敢和刘嘉音的视线对上。
仿佛课堂上生怕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造孽啊,想他们跟随将军驰骋沙场,为国捐躯后又自愿留在步行街维护那里的阴间秩序。
身上也算积了一点功德,谁曾想,今日竟要受此大辱!
难道这就是天道对于他们逗留人间的惩罚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惩罚未免也太没有鬼道了一些!
刘嘉音嘿嘿狞笑着,将所有鬼兵纸人叠成一叠。
她如牌桌上炫技的荷官一般,双手将一叠纸人们交错重组,纸人们如瀑布般落下,
散开、重组、叠合······
如此反复了三次遍,她将纸人们呈长条状在地上一字铺开。
刘嘉音看着晕头转向的纸人们,说道:“除了你们许姐和将军,底下还需要十位幸运新娘。”
刘嘉音语气惋惜:“虽然机会难得,但你们鬼太多,所以今晚并不是每人都有机会下场体验一把新婚快乐了。”
众鬼们狠狠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吐尽,便被刘嘉音下一句话吓回去了。
刘嘉音兴致盎然,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样子:“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用点兵点将的方式!”
鬼士兵们木着一张脸,心里呐喊着:并不是很想体验好吗!
刘嘉音将鬼士兵们铺在地上排成一排,一字一顿地念道:“点、兵、点、将,点、到——”
每个被刘嘉音点到的纸人全都屏住了全身纸片,生怕对方突然停下来。
随着口令越来越短,短到能预测出最后一个字会是谁。
“点、到、哪、个——哪、个、就、是、我、的——”
还剩最后一个“将”字没有念出来。
“的”后面的纸人士兵一脸生无可恋,仿佛已经被判了死刑,闭着眼睛等死。
而排在他后面的士兵们则是捂着嘴巴偷笑。
oh year~安全了!
岂料,刘嘉音的话锋一转,“哪、个、就、是、我、的——小、宝、贝!”
刘嘉音的手指在“贝”字的纸人头上停住了,那位士兵满脸愕然,似乎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呆呆地躺在地上。
而他后面的纸人则是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呼:“不是我!不是我!老子的节操保住了!”
下一秒,刘嘉音的手指点向后面这位纸人士兵,嘴里念出最后一个字:“——儿。”
砰!
那名鬼士兵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重重摔在地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