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拉着向烽到屋里的桌前坐下,桌子上摆放着今日收入的钱匣子。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夫君,开始细数起他们这“云安骑射场”的生财之道。
“夫君你看,这是今日的收入”云乐声音轻快,掰着手指头算道,“何管事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出来的生意范围,给今天的客人们介绍了下,结果有好多人都报名来学骑射了!“
之前向烽和何群商量好了,骑射场主要就做两样营生:一是收徒弟教学,二是把场地租给别人用。
教学,按月收钱,分两种。若是客人自己带了马来,每月便收二十两银子,骑射场出师傅教他骑射的本事,场地也随便他用。
若是要用场子里备好的温顺马匹,那便贵些,每月二十五两。
何群找来的那几位军中退下来的教习,正好派上用场,可以按学员的底子分开指点,从怎么上马、控缰,到如何在马背上开弓射箭,都能系统地教。
另外也不是人人都想长期学,或许有人只想偶尔来跑跑马、练练箭松快一下。
所以骑射场也单租场地。跑马道,一个时辰二两银子;靶场便宜些,一两银子;后头那片带了点小坡坎、能练技术的林子,一个时辰三两。
若是谁家想包下场子办个诗会、或者几个朋友私下比试,包半日收三十两,包一整日则要五十两。
平日里人少的时候,可以弄个‘尝鲜’价,花一百文钱就能由教习牵着马在场子里走一圈,体验一下骑马的滋味,让想尝试的普通老百姓也能体验下骑马的乐趣。
今日云乐收下来的银子,都是县城和府城那些喜欢骑射或者想学骑射的公子哥报名费。
他们都是大户人家,平日去府城学习骑射的钱比在向烽这贵多了,而且府城还远,住宿什么的也要花钱。
今天圣上圣旨里面都说向烽骑射俱佳,是当年军中的楷模,那些公子哥都不准备再府城学习,要转来向烽的骑射场了。
富家公子都有钱,交起学费都是半年一年的交,这匣子里,银票混着银锭,有两千多两银子。
“我三哥搬回来的时候,手都是抖得。”云乐一想到自家三哥今天晚上来送银子的时候,手都打哆嗦,笑个不停。
“其实也不怪三哥,我也吓了一跳,今天就收了十八个学生了!”
向烽也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收这么多学生,按照他的设想,今天最多也就十个左右,应该是那份圣旨的作用。
“十八个够了,咱们骑射场师傅不多,加上我才五个,这算第一批学员。骑射不是一日能练成的,咱们就以半年为一期,招收满了,就等到时间再招下一批吧,明天我和何群说下。”
“第一批不招那么多也好,咱们先把人教出来,把名声打出去,这样才好继续招人。”
云乐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过向烽的话头,
“相公你说的对,咱们这骑射场如今顶着御赐的‘云安’二字,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要是一口气收太多学生,你们顾不过来,教得不用心,或者出了什么岔子,不是白白糟蹋了这块金字招牌?到时候,名声坏了,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桌上那沉甸甸的钱匣子,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荣耀背后的重量:
“咱们现在就像盖房子,得先把地基打得牢牢的。把这第一批十八个学生好好带出来,让他们真能学到本事。等他们出了师,成了咱们‘云安’活招牌,口口相传,还怕以后没有学生慕名而来吗?”
他抬眼看向向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咱们不求一时热闹,要求就求个长远,求个名副其实。稳稳当当地走,对得起秦阿爷的苦心,也对得起咱们自己的心血。”
他握住云乐的手,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和肯定:“正是这个道理。”
云乐把钱匣子合上,摸到账本,又问向烽:
“咱们把账房就交给三哥了?”
“嗯,之前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先给你三哥管着,等你生完孩子,修养好了,就交给你。你不是家里管钱的主吗?不交给你,你放心?”
向烽捏了捏云乐软乎乎的脸颊,笑着问他。
“哼!当然要交给我,都是我的钱!你要记住哦,骑射场赚的也要上交哦,不可以变坏!”
云乐抬着小脑袋,作着恶狠狠的表情,叮嘱向烽。
“谁变坏了,我这不是很听夫郎的话嘛。你说说,咱们成亲这么久,我有不听话吗?”
许是今天喝了酒,男人的声音低沉,听在云乐耳朵里像是带着电流一样,让他酥酥麻麻的。
“你好好说话!”云乐掐了一把他的腰腹,“你,你以前都不这样的,你学坏了。我早就不是单纯的小哥儿了!我知道,你这是在调戏我!”
向烽忍不住笑开了,低沉的笑声萦绕在云乐身旁,像条无形的丝带,一圈又一圈的环绕住他。
明明笑的人是向烽,云乐却忍不住耳尖,脸颊都泛起红,然后蔓延到脖颈,顺下而去。
“别笑了!”小夫郎忍不住了,使劲拍了向烽下,可男人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追问他:
“我没听话吗?我听话了吧?”
“听了!听了!听了!你很听话!”云乐忍无可忍,大声反驳,然后准备起身去睡觉,想着自家相公肯定是酒劲上来了,在撒酒疯,不要理他了。
没想到自己起身后,向烽也跟着贴了过来,说什么自己这么听话,需要奖励。
接着自己拿了半宿的奖励,虽然没有认真运动,但是云乐觉得也很累。
深刻体会到,喝了酒的男人,比大福还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