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界的星云是流动的。无数法则胚胎像发光的鱼卵,悬浮在淡紫色的源初之力中,有的胚胎刚显露出“火焰”的雏形,有的已凝聚出“水流”的纹路,还有的包裹着模糊的“生灵”轮廓——这里是法则诞生的摇篮,每一粒胚胎都藏着未来界域的可能。
“他们在消散……”苏沐雪的狼影指向星云深处,一群半透明的身影正围着一颗黯淡的胚胎。他们的身体由纯粹的法则丝线组成,随着胚胎的光芒减弱,身影也在一点点变得稀薄,正是未名界的“法则守护者”。
“法则之心的力量不够了。”林辰的指尖拂过一粒濒临破碎的胚胎,万古剑骨传来强烈的刺痛,“这些守护者在用自身本源滋养胚胎,可法则之心衰竭,他们的本源也在快速消耗。”
最前方的星云突然分开,露出一座由法则丝线编织的巨殿。殿顶悬浮着一颗篮球大小的晶石,晶石表面布满裂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正是衰竭的法则之心。而在心脏中央,一块拳头大小的灰白色原石静静嵌着,原石上的纹路与林辰的万古剑骨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
“外来者,止步。”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巨殿中传来,一位由亿万法则丝线组成的女性身影缓缓走出。她的轮廓与人类相似,发丝是流动的源初之力,眼眸中映着无数胚胎的生灭,正是“剑骨之母”。
“你的剑骨,源自这块原石。”剑骨之母的目光落在林辰身上,声音中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百万年前,我从法则之心的碎片中,孕育出这颗‘平衡原石’,本想让它成为未名界的新核心,没想到它却在一次源初之力暴动中,碎裂成无数片,散落万界……你的万古剑骨,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
林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原石碎裂的瞬间,一道青紫色光芒撕裂星云,碎片如流星般四散,其中一块碎片穿过时空乱流,最终落入了万剑城的林家,在他体内沉睡,直到被退婚的羞辱与不甘唤醒……
“原来如此……”林辰握紧开天剑,剑身上的青紫色光芒与原石产生共鸣,“法则之心衰竭,是不是因为原石的缺失?”
“是,也不是。”剑骨之母叹息着指向法则之心的裂纹,“原石缺失让心核不稳,但真正的危机,是‘法则寂灭’。”
她抬手一挥,星云组成一幅画面:无数古老的界域在法则耗尽后归于虚无,它们的法则本源没有回归未名界循环,而是被一股潜藏在星云深处的“寂灭之力”吞噬。法则之心长期得不到本源补充,才会逐渐衰竭。
“寂灭之力在哪?”苏沐雪的狼影周身金色光芒暴涨,“我们帮你清除它!”
“它藏在法则之心的最深处,与心核融为一体。”剑骨之母的身影波动了一下,显然消耗极大,“想要清除它,必须让原石归位,再用平衡之力重新激活法则之心。可原石归位的瞬间,寂灭之力会爆发最猛烈的反噬,当年原石碎裂,就是因为我没挡住那波反噬……”
林辰看向法则之心中央的原石,又看了看周围不断消散的守护者,突然做出决定:“我来试试。”
“不可!”剑骨之母急忙阻止,“寂灭之力专克平衡法则,你的剑骨会被它彻底吞噬!”
“我的剑骨,从不是单纯的平衡。”林辰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想起了战界的守护、无则界的意志、万合界的融合,“它里面,还有万千界域的生机与信念。”
他走到法则之心前,手掌轻轻按在灰白色的原石上。万古剑骨的力量顺着手臂注入,原石上的裂纹开始缓慢愈合,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
“就是现在!”剑骨之母的法则丝线突然绷紧,将所有守护者的残余本源汇聚成一道光流,注入林辰体内,“用我们的力量,帮你挡住第一波反噬!”
原石脱离法则之心的瞬间,一股漆黑如墨的气流猛地从心核深处爆发!寂灭之力所过之处,星云瞬间冻结,法则胚胎纷纷崩解,连源初之力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混沌归一·生生不息!”
林辰将体内所有力量——万古剑骨的平衡之力、守护者的本源、苏沐雪的守护法则,甚至万合界的融合法则,全部注入开天剑!青紫色光芒中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金光中无数生灵的虚影浮现:战界的刑天、寂界的老者、科技界的科学家、万合界的孩童……
“你们休想吞噬法则的未来!”
剑光与寂灭之力碰撞的瞬间,整个未名界都在震颤。漆黑气流疯狂吞噬金光,却在触及生灵虚影时停滞——那些虚影中蕴含的“生存意志”,正是寂灭之力的克星!
“以我剑骨为引,唤法则回归!”
林辰纵身跃向法则之心,将修复完好的原石狠狠按回心核!原石归位的瞬间,青紫色光芒与法则之心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贯穿星云的光柱。光柱所过之处,冻结的星云解冻,崩解的胚胎重新凝聚,寂灭之力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最终被彻底净化,化作滋养胚胎的本源之力。
法则之心的裂纹开始愈合,光芒越来越亮,源初之力重新变得活跃。剑骨之母的身影在光芒中变得凝实,守护者们也重新显现,对着林辰深深鞠躬。
“平衡原石……不,现在该叫它‘万古剑核’了。”剑骨之母微笑着看向林辰,“它认你为主了。”
林辰的万古剑骨与心核中的剑核产生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法则胚胎的生灭在剑骨中流转,未名界的源初之力如江河般汇入他的体内,却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如溪流。
离开未名界时,星云已恢复生机,法则之心的光芒透过裂隙,洒向万合界的西境,那里的变异草木开始恢复正常,野兔也褪去了剑修的吐纳法,重新变得灵动。
剑骨之母站在裂隙旁,对他们挥手:“未名界的循环已恢复,但若有一天,寂灭之力再次出现,我会再呼唤你们。”
林辰点头,握紧苏沐雪的手,转身走向万合界的方向。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开天剑的光芒与狼影的金色交相辉映,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