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归途欢歌与心湖微澜
傻柱是被一阵勾人魂魄的烤肉香馋醒的。那香味混着灵草的清香，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原本沉重的眼皮也瞬间掀开。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顶温暖的兽皮帐篷里，身上盖着厚厚的玄熊皮，柔软又保暖。丹田处的混沌灵珠正缓缓运转，散发着温和的暖意，七枚令牌化作的光点如同乖巧的星辰，温顺地绕着灵珠旋转，之前撕裂般的剧痛早已烟消云散，只余下一丝淡淡的酥麻。
“醒了？”凌雪的声音从帐篷口传来，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鼻子倒是挺灵，刚烤好的灵鹿肉就被你闻着了，看来是真饿坏了。”
傻柱一骨碌从铺着毡垫的地上爬起来，动作快得差点撞到帐篷顶。只见凌雪端着个粗陶盘走进来，盘子里堆着油光锃亮的烤肉，外皮焦脆，内里的肉汁仿佛要滴下来，上面还撒着翠绿的香草碎，香气如同实质般往他鼻子里钻。他馋得直咽口水，刚想伸手去抓，就被凌雪用一双竹筷轻轻敲了下手背。
“洗手去。”凌雪嗔了他一眼，眼底却盛满了温柔，“苏逸尘他们在外面收拾东西，巨熊正蹲在烤肉架旁盯着肉流口水呢，再晚点怕是要被它偷吃掉了。”
傻柱嘿嘿一笑，也不恼，听话地跑到帐篷角落的铜盆边洗手。铜盆里的水是温的，想必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一边搓手一边嘟囔：“那大家伙就知道吃，等回了宗门可得让它减肥，不然迟早胖得走不动路。”
刚用布巾擦干净手，红叶仙子也掀帘进来了，手里捧着个小巧的陶罐，罐口冒着袅袅热气：“傻柱师兄，这是我用灵米和雪莲子熬的粥，你刚醒，肠胃弱，先喝点垫垫肚子，暖暖身子。”她把陶罐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缩。红叶仙子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忙转过身，帮凌雪在折叠的矮桌上摆碗筷，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傻柱捧着温热的陶罐，喝着香甜软糯的灵米粥，米粒颗颗分明，雪莲子带着清润的甘香，暖意顺着喉咙一路滑到胃里。他看着在帐篷里忙碌的两人，心里像揣了个暖炉似的，暖洋洋的。凌雪正低头用小刀切着烤肉，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落在她乌黑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连她纤长的睫毛都染上了细碎的光点；红叶仙子在整理散落的草药，鬓角的一缕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鼻尖沾了点绿色的草屑却浑然不觉，正专注地将药草分类放进布袋。
“看啥呢？快吃啊，肉要凉了。”凌雪抬头时正好撞见他直勾勾的目光，脸颊微微一红，赶紧用竹筷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烤肉塞进他碗里，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嘿嘿，看你们俩……比烤肉还好看。”傻柱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赶紧低下头猛扒灵米粥，耳朵却悄悄红了。逗得凌雪和红叶仙子又气又笑，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快起来。
吃了饭走出帐篷，外面已是晴空万里。雪域的积雪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远处的冰川如同巨大的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苏逸尘正指挥着弟子们将行李打包捆在雪橇上，风无痕则难得有耐心地给巨熊梳理乱糟糟的毛发，那大家伙舒服得直哼哼，粗短的尾巴像扫帚似的在雪地上扫来扫去，扫出一片干净的空地。九尾灵狐蹲在傻柱的肩膀上，正和一只落在帐篷杆上的雪雀对峙，小脑袋随着雪雀的动作一点一点的，那认真的模样逗得周围的弟子们直笑。
“傻柱，感觉咋样？”苏逸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适中，“体内的令牌没再闹腾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得很！”傻柱活动了活动胳膊腿，混沌灵力在体内流转自如，顺畅得很，“那七枚令牌乖得很，被俺的混沌灵珠管得服服帖帖的，连个响都不敢出。”
风无痕也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难得开起了玩笑：“看来以后你就是移动的封印容器了，走到哪都带着魔神信物，这阵仗，够威风。”
“去你的，啥容器啊，多难听。”傻柱笑骂着推了他一把，“等回了宗门，让掌门想办法，总能把它们彻底炼化了，到时候俺就能轻省喽。”
正说着，红叶仙子抱着个小包袱走过来，递给傻柱一件崭新的兽皮袄。那兽皮是雪狐皮做的，毛色雪白，摸上去又软又滑，还带着淡淡的光泽：“这是我用雪狐皮做的，比你之前那件玄熊皮袄轻便，也更暖和，路上穿正好。”兽皮袄的衣襟上还绣着几朵淡金色的小花，正是她常种的清心草，针脚细密均匀，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
傻柱接过袄子，入手果然又轻又暖，比之前那件厚重的玄熊皮袄舒服多了，心里更是热烘烘的：“红叶妹子，你手真巧，这绣活比俺娘绣得还好，俺娘绣个帕子都歪歪扭扭的。”
“就你嘴甜。”红叶仙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却藏着笑意，转身去帮凌雪收拾药箱了。凌雪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塞给他一个小布包，压低声音道：“里面是我用灵泉水冻的冰酪，加了蜜酿，路上吃腻了烤肉，可以解解腻。”布包冰冰凉凉的，还带着她指尖残留的温度，像一片清凉的雪花落在心头。
傻柱把布包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感觉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挠了挠头，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弟子们，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道：“都快点收拾！咱们早点回家，回去俺请大家吃烤全羊，管够！保证让你们吃撑！”
“好嘞！”弟子们顿时欢呼起来，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连原本懒洋洋的巨熊都像是听懂了，兴奋地用爪子扒拉着雪橇，催着大家快点出发。
回程的路比来时热闹了不止一倍。巨熊成了大家的移动坐骑，几个年纪小的弟子轮流趴在它宽厚的背上，吓得巨熊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颠着背上的小家伙们。傻柱肩上的九尾灵狐则成了团宠，不管是男弟子还是女弟子，谁都想摸两把那蓬松的尾巴，小家伙却傲娇得很，除了傻柱谁碰都龇牙咧嘴地发出警告，唯独对凌雪和红叶仙子格外亲近，时不时跳到她们怀里撒娇，用毛茸茸的尾巴蹭她们的脸颊，惹得两人笑声不断。
这日傍晚，队伍在一处背风的山谷扎营。谷里有潺潺的溪流，还有茂密的树林，正好可以补充水源和柴火。傻柱正帮着弟子们拾柴，凌雪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物件，在夕阳下闪着晶莹的光。
“给你的。”凌雪把那物件塞进他手里，指尖的微凉透过皮肤传来，让他心里一颤，“看你那么喜欢小狐狸，下午没事就雕了个玩，别嫌弃。”
傻柱低头一看，竟是个用冰晶雕刻的小狐狸，巴掌大小，线条流畅，连狐狸尾巴上的绒毛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晶莹剔透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似的。
“凌雪妹子，你这手艺绝了！比那城里首饰铺的大师傅还厉害！”傻柱捧着冰狐狸，感觉比捧着啥稀世珍宝都珍贵，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专门腾出来的布袋里，“俺一定好好收着。”
“就知道哄我。”凌雪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俏，“你的混沌灵珠能一直温着它不化吗？别回头没到家就化成一滩水了，那可就白瞎了。”
“放心！”傻柱拍着胸脯保证，运转一丝混沌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冰狐狸，“保证它到了宗门还是好好的，回去俺就找个琉璃罩把它供起来，谁都不许碰！”
两人正说着，红叶仙子提着个竹篮子走了过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野果，有红的有紫的，看着就汁水饱满：“傻柱师兄，凌雪姐，过来吃果子，刚摘的，可新鲜了。”她走到傻柱面前，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果子递到他嘴边，笑着说：“尝尝，可甜了，这叫胭脂果，补血气的。”
傻柱下意识地张嘴咬住，果子的甜汁瞬间在嘴里爆开，又甜又清爽，带着山野的清香，甜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比灵植园里精心培育的还甜！”
看着他傻乎乎的满足模样，凌雪和红叶仙子相视而笑，夕阳的余晖柔和地洒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带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不远处，苏逸尘和风无痕正靠在一棵大树下看着这边，风无痕低声道：“你说傻柱这木头，啥时候能开窍？这俩姑娘的心意都快写在脸上了。”
苏逸尘笑着摇了摇头：“急啥，慢慢来吧。反正路还长着呢，总有开窍的那天。”
夜里，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烤肉的香气再次弥漫开来。傻柱被几个闹腾的弟子起哄，非要他表演个节目。他挠了挠头，也不推辞，拿起战斧就在空地上耍了一套混沌斧法。五彩灵力在夜色中划出绚烂的光轨，时而如流星追月，时而如猛虎下山，引得众人阵阵喝彩，连巨熊都兴奋地用爪子拍打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舞到兴头上，他突然把战斧往地上一插，大手一挥喊道：“俺给大家唱个俺们村的小调！”于是扯着嗓子唱了起来，调子跑得天南地北，完全不在调上，歌词更是颠三倒四，什么“混沌灵珠圆又圆，劈得坏蛋喊爹娘”“巨熊尾巴扫啊扫，灵狐狐狸跳啊跳”，逗得大家笑倒一片，连一直板着脸的风无痕都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凌雪和红叶仙子坐在火堆旁，看着傻柱在火光中憨态可掬的样子，眼里都闪着温柔的光，像是盛着星光。凌雪悄悄碰了碰红叶仙子的手，低声道：“他这样，挺好的，简简单单的，没那么多心思。”
红叶仙子轻轻点了点头，脸颊微红，声音细若蚊呐：“嗯，挺好的。”
唱到一半，傻柱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子在偷偷抹眼泪，抽抽噎噎的。他赶紧停下歌声走过去，一问才知道是想家了，出来这么久，第一次离开师门这么远。他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凌雪给的冰酪和红叶仙子塞给他的野果，一股脑全分给了两个孩子，粗声粗气地说：“别哭别哭，多大点事儿。咱们明天就加快脚程，保证早日到家。到时候俺让厨房给你们做一大锅灵米粥，放满你们爱吃的蜜枣，管够！”
两个孩子被他笨拙的安慰逗笑了，捧着冰酪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眼里的泪水也止住了。傻柱看着他们，又看了看火堆旁言笑晏晏的凌雪和红叶仙子，心里突然觉得，所谓的家，或许不只是那座山门，更是身边有这些人陪着，热热闹闹的，就够了。
接下来的路，大家走得愈发轻快。傻柱身上的新兽皮袄暖和又合身，走在风雪里也不觉得冷；怀里的冰狐狸在混沌灵力的包裹下，一直没化，依旧晶莹剔透；灵狐在他肩上睡得安稳，偶尔醒了就揪揪他的头发；巨熊跟在后面像个尽职的保镖，还时不时用鼻子拱拱他的后背，像是在打招呼。偶尔遇到不长眼的妖兽想偷袭，傻柱三两下就解决了，自从混沌灵珠吸收了魔神信物的力量后，他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势，只是那股子憨劲儿丝毫未减，反而更招人喜欢了。
这日午后，远远终于能看到宗门的山门了。那熟悉的白玉牌坊在阳光下闪着光，牌坊上“青云宗”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弟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加快了脚步，归心似箭。傻柱望着那熟悉的牌坊，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加快脚步，朝着山门跑去，嘴里大喊着：“俺回来啦！烤全羊准备好没——”
凌雪和红叶仙子相视一笑，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赶紧跟了上去。苏逸尘和风无痕看着他的背影，也无奈地摇摇头，加快了脚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首温暖而未完的歌。
山门内，掌门和几位长老们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他们回来，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傻柱冲到掌门面前，刚想炫耀自己带回了七枚令牌，就被掌门笑着按住了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路辛苦，先去歇歇，洗个热水澡，庆功宴晚上就办，保证有你爱吃的烤全羊。”
傻柱嘿嘿直笑，也不坚持，眼角的余光瞥见凌雪和红叶仙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像春日的阳光，暖得他心里直冒泡。他知道，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结束了，但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
至于体内的七枚令牌，还有那潜在的魔神威胁……傻柱摸了摸怀里冰凉的冰狐狸，咧嘴一笑：有啥好怕的？反正身边有这么多靠谱的兄弟，还有……他偷偷看了看凌雪和红叶仙子，两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他心里的小兔子又开始砰砰跳了。
晚上的庆功宴热闹非凡，设在宗门的广场上，摆满了桌椅。傻柱被一群弟子围着敬酒，喝得脸红扑扑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凌雪和红叶仙子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帮他挡酒，嗔怪他喝得太急，伤了肠胃。苏逸尘和风无痕在一旁和长老们笑闹，聊着路上的见闻。巨熊趴在广场角落，啃着专门给它准备的灵草，吃得不亦乐乎。九尾灵狐则蹲在傻柱的腿上，抱着块灵果啃得正香，时不时抬起头，用红宝石似的眼睛看看周围的热闹景象。
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傻柱突然觉得，所谓的主角光环，或许不是有多厉害的本事，能打败多少敌人，而是身边总有这些愿意陪着你的人，不管是冒险还是平淡的日子，都有人在身边，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他举起酒杯，大声喊道：“干杯！以后有俺在，谁也别想欺负咱们宗门！谁敢来，俺就一斧子劈飞他！”
“干杯！”众人齐声应和，笑声和欢呼声回荡在夜空，久久不散，惊起了树梢的几只夜鸟。
夜风吹过，带着灵酒的醇香和青草的清新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而傻柱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多少挑战，他都能笑着扛过去，因为他们会一直陪着他，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