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点点头,无意多聊。
不是她高冷,实在是陈非白盯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可怖。
大型宫斗剧,群星荟萃,沈佩佩这样的电影咖,已经许久不演电视剧,这次是因为余凡执导才参演女主。
未开拍就已经开始造势,这种大制作,错过可惜。
她是薄谨墨公司的艺人,合约还未到期,这几年帮他赚了不少钱。
心气高的女人不服输,一心想嫁进薄家。
即便对方有未婚妻,依然阻止不了她的野心。
但老板对她,始终态度淡淡,见面的机会也少得可怜。
今晚是央求余凡带自己过来,可他旁边坐着陈非白,沈佩佩不敢贸然上前。
这个男人,惹不起。
一个弄不好,才不会管你是影后,还是豪门千金。
不给面子的时候,什么身份都不好使。
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直到陈潇过来,才借着工作的由头,刷一波存在感。
“哥哥…”陈潇签约的事情还瞒着陈非白,对方这一拆穿,脸上顿时堆起笑容,“那个…我就是还没来得及报告。”
“演戏还玩上瘾了?”
“我…我就是感兴趣嘛,求求了…”陈潇拉着他的衣角,表情小可怜。
陈非白给她一个,“回去再收拾你”的表情,矛头一转,就看向薄谨墨兴师问罪:“这件事,薄总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薄瑾墨摊开手:“我之前说了啊,想跟陈小姐合作。”
陈非白眼:“那我答应了没?”
薄谨墨指了指陈潇:“她难道不能自己做主吗?”
陈潇怂怂地摇头,在外面给足陈非白面子:“我都听他的。”
“你已经签约了。”薄谨墨友情提示。
陈潇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在觉得对方傻:“他不同意,又不是我自己毁约,所以这个违约金自然是他来赔啊,我没损失不是吗?”
“……”薄谨墨心梗,这姑娘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
“你别怕他。”不放弃劝说道,“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要不然以后会不被重视。”
“你胡说,”陈潇生了大气,“我哥明明最重视我。”
一转头就跟陈非白告状:“这人挑拨离间!”
“……”薄谨墨总算是体会了一把许哲段宁他们的日常。
这姑娘心眼长偏了,根本不在意旁人的死活。
陈非白心情不错,拍拍她的脑袋说:“乖,不跟他一般见识。”
薄瑾墨像是犯了红眼病,说散了散了,他养生,要早睡早起。
陈非白也不愿久留,拉着陈潇就准备离开。
“诶…”薄瑾墨看人真走,喊了一声,“不是,说清楚,真毁约?”
陈非白回头:“不毁约也可以,但之前的事情…三七开。”
“……”薄瑾墨被气笑了,“好好好,全世界的钱,都应该给陈总赚。”
陈非白莞尔:“好说。”
沈佩佩目送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内心嫉妒得发狂。
薄瑾墨这样的世家子弟尚且疏离难亲近,更何况,是陈非白这种危险的男人。
想要他的心,比摘星都难。
可偏偏……陈潇做到了。
今晚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陈非白对这个女孩的宠溺,是真真将对方放在了心尖上。
或许陈潇已经不记得了,但沈佩佩永远忘不掉当年的羞辱。
刚拿影后的那一年,光环加身,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无法抗拒自己的魅力。
一个宴会上,不知天高地厚想搭讪陈非白。
那时候的沈佩佩没将陈潇放在眼里,上位者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不过是个陪衬,摆设,算不得什么。
可她凑过去的同时,恰好服务生从侧面过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为了避让,服务生手里的托盘往旁边一闪,不小心倒了一杯酒,淋湿了陈潇的手臂。
算不得大事,但还是惹怒了陈非白。
扬手就将半杯酒泼到沈佩佩脸上,然后一脚踢开服务生。
不留情面,暴戾到令人生畏。
那是陈潇跟他的第一年,因为车祸,非常畏寒。
所以一杯酒水的冰凉程度,陈非白都不能忍受伤到他的女孩。
自此之后,沈佩佩就非常惧怕这个男人。
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也是因为这件事,薄瑾墨找上他。
两个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并且和梁家的联姻传得有鼻子有眼,这人依旧得宠,半点不受影响。
当真是好手段。
沈佩佩若有所思,顺便开始反省。
或许,她不该一味地只知道嫉妒,情绪化。
可能打开格局,取其精华而自用,才是精明女人该有的选择。
……
今晚,为着自己的“先斩后奏”,陈潇决定跟陈非白回悦澜山别墅。
大门是全新的,下车的时候,陈非白帮她设置了密码和人脸识别。
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唯一的新鲜事物,要数院子里多出来的秋千架。
“这个…”陈潇傻傻地看向陈非白。
男人没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扶着肩膀让她坐下,在耳边问:“喜欢吗?”
轻轻推动,动作温柔。
陈潇眼眶一热,抓着两边的绳索,重重点点头。
纠结一路的问题,到这一刻,忽然就不想问了。
蓝弯…
不管这个人是谁,都和自己没关系。
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该影响这份好心情。
周韵被调过来当管家,老女人彻底驱逐出去。
陈非白说,以后让她不开心的人,都不必留下。
陈潇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顺心。
如果没有误听谈话,她应该可以在这个梦里沉浸很久。
旺财被阿萝带回来,陈潇陪它玩了一会儿后,就上楼洗澡了。
今晚她搬来陈非白的房间,很兴奋,挨个角落转一圈,又在床上滚来滚去,黑白灰冷色调的风格也分外合人心意。
陈非白有个跨国会议,陈潇很乖巧地没去吵他,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等他。
玩了两把游戏,眼睛就睁不动了,最后电话捏在手里,人躺在被子上沉沉睡去。
后半夜不知道是不是冻醒的,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时间已经两点多。
房间里还是自己一个人,陈非白没回来。
今天怎么工作到这么晚?
刚想起床去寻他,就听见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走到窗户旁往下看,是林臣。
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陈潇有些狐疑,思索的片刻功夫,已经能听见上楼的声音。
书房就在隔壁,但隔音效果很好,她什么都听不见。
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关了房间里的灯,走出去。
不是真的想偷听,主要是想知道陈非白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抱自己睡觉。
光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很静音,感应灯灭了。
耳朵贴在门上那一刻,陈潇听见了不算陌生的两个字——蓝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