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看着争先恐后签字的商贾,咂吧了下嘴。
周围淳于越几人也忙了起来,看的商贾们诚惶诚恐。
谢珩起了个大早,见此昏昏欲睡的,杵着胳膊,头一点一点的。
等众人忙完,就看到枕在桌面上睡着的谢珩,扶苏有些哭笑不得。
其他几个忙了一上午的文臣一脸莫名。
“这谢博士今年贵庚啊。”
“我看和我十三岁的侄子一样高。”
“这,不能吧,陛下不会让小孩干活吧。”
一旁的甘罗:……
肯定是我比较小啊。
扶苏伸手推了推谢珩,睡梦中的谢珩睁开了双眼,迷蒙的看着来人,声音沙哑,“扶苏。”
“老师,我们要回去了。”
谢珩乖巧的点头,“好。”
之后得日子,扶苏在朝堂上愈发强势起来,就算是始皇,扶苏也会据理力争。
谢珩看着院里的树上的最后一片枝叶掉落,把昨夜写好的盘炕和蜂窝煤炉子的奏疏交给蓝岑。
收到奏疏的嬴政立马叫来扶苏和李斯,把这件事交给他们。
他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谢珩交出来的东西,他更是马不停蹄。
扶苏和李斯接到东西,立马,行动起来,很快,从咸阳开始,向周边波及,家家户户都盘起了炕。
加上蜂窝煤,这个冬天安稳的过去了。
始皇二年,徐福归来。
谢珩还是站在扶苏的身后,听着徐福不急不缓的说着东渡东瀛寻仙的事,心中不屑。
周围朝臣一看陛下感兴趣的神色,心中纷纷警铃大作,忙劝谏道,“陛下,此事还需多多准备啊。”
先拖一拖吧。
其他人也附和道。
嬴政自然是知道朝臣的意思,可他心中对长生的执念越发的强烈,视线一扫,看到了冷笑的谢珩,“谢卿,你如何想?”
谢珩一愣,立马回道,“陛下德高三皇,功过五帝,一统六国,书同文,车同轨,使百姓朝有所,幕有耕,此功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您不过就是想长生而已,这有什么需要阻止的呢?”
周围的朝臣一噎,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会拍马屁。
嬴政的嘴角很难压下去。
扶苏嘴角抽搐,他早就发现了,老师对于父皇有种莫名的尊敬和崇拜。
徐福诧异的看向谢珩,此人厉害,还好我马上就要跑路了。
谢珩踌躇片刻,“不过,东瀛那边没有仙人,但金银却是成吨的。”
嬴政一下子站了起来,“爱卿所言属实。”
“一字不假。”
“哈哈哈哈,”嬴政大笑起来,“徐福,此事记你一功。”
底下的武将纷纷请战。
谢珩看着徐福苦笑的脸色,斜睨了他一眼。
徐福神色一凛,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当夜,谢珩在书房枯坐整夜,翌日,把一个盒子交给了蓝岑,叮嘱道,“只能延寿二十载。”
蓝岑眼神震惊又崇敬,但手中动作没有丝毫慌乱。
很快,这颗从系统中兑换的延寿丹就到了始皇的案头。
打开盒子,一股草木清香蔓延开来,赵高咽了咽口水,这声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
“赵高,退下。”
赵高掩去眼中的阴鸷,恭顺的点头,“是,陛下。”
嬴政直接咽下,顿时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他感觉全身松快轻盈了不少。
章邯瞪大了眼睛,“陛下,您变年轻了。”
嬴政摸了摸脸,果然光滑了不少。
翌日上朝,众人的眼神都热烈的看着嬴政,又看了看谢珩。
接下来,谢珩发现自己和朝臣的关系好了不少,连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叔孙通态度也软和了下来。
谢珩无奈,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积分,谢绝了好几波宴请。
始皇五年,整个大秦快速又平稳的发展着,徐福是个专业的航海人才,这些年,不但找到了东瀛,还找到了南美洲,带回了红薯土豆等高产作物。
今年就可以推广下去,此消息一出,六国余孽顿时安分了不少。
再加上谢珩跟李斯提了一嘴举报的制度,还抓了不少鬼鬼祟祟的六国余孽。
而且谢珩还把一份名单交给了扶苏,让扶苏提前去接触这些人。
韩信,萧何,等人陆续来了咸阳。
从开春起,谢珩就病了,众人以为只是一场小病,毕竟谢珩自己就是医术大家。
毕竟可以把李信的肠痈切掉,此事可是震惊了整个大秦,现在李信到处蹦哒,很少回大秦了,还有那个匈奴,早就划到大秦的版图了。
注视着小七指着的大秦版图,谢珩两眼弯弯,“看来大家说的是对的,只要给始皇一份世界地图,他就可以一统全球。”
小七也点点头,“关键是这动作也太快了。”
谢珩咳了咳,“小七,你告诉我,我能坚持多久。”
小七默默瞥过了头,“宿主,你泄露太多了,天道虽然乐见其成,可规则在排斥你。”
谢珩默默点头,晚上径直去了章台宫,没有在意章邯的眼神,把所有的历史都说了一遍。
重点说了赵高此人是如何的可恶和憎恨。
赵高早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嬴政在听到自己的儿女都死了,还死的那么惨烈的时候,终是忍不住了,过去一脚把赵高踢了老远。
正当谢珩要说下一任皇帝是谁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力量阻止了他,谢珩朝嬴政摇了摇头。
正要叮嘱些其他的事,谢珩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章邯快步揽住谢珩,这个他一直关注着的少年,他甚至还没及冠。
嬴政焦急的叫人唤来夏无且。
看着夏无且摇了摇头,“陛下,臣回天无力。”
章邯眼中含泪,恳求道,“夏太医,你再看看,怎么会这样呢?九月就是他的生辰了,我们约好了给他庆生的。”
夏无且也是眼角发红,只是哀叹两声。
嬴政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灰败,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谢珩,心中满是悔恨,“朕不该,朕不该关着他的。”
半个月后,谢珩看着窗外旋转落下的枯叶,闭上了眼睛。
谢珩走后,蓝岑就再也没见过他身边的金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