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太医慢悠悠的抚了抚胡子,“公子确是中了蛇毒,但现下脉搏强劲,已然是解了,不知是哪位高人,竟然有解五步蛇之法。”
众人都被太医的大喘气弄的心里不上不下的。
……
当利公主府外,太医一直拉着谢珩,不让他走,“谢少傅,你要是不告诉老朽,老朽就不走了。”
谢珩无奈的皱眉,“此乃师门所赠,只此一支。”
太医失望的反问,“真的只有一支。”
“千真万确。”
太医叹了口气,“这太可惜了,如此好的东西不能推广开来。”
谢珩心中微微发涩,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马车上,小七看着疲惫的谢珩,安慰道,“宿主,你看起来很冷漠,但心太软了,你得知道,你救不了所有人。”
谢珩目光定定的看向前方,“可是若是能多救一人的话。”
“宿主,时代有他的局限,血清就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不过我这里有一本毒经,今日限时优惠,只要,就可以带回家哦。”
谢珩没好气的看了眼小七,“买。”
霍光看着坐立不安的四人,“你们放心吧,先生很厉害的。”
刘据摇摇头,“你不懂。”
霍光不理他了,径自吃着桂花糕。
回到谢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已经点上了蜡烛,五人也昏昏欲睡的。
“怎么不回去睡?”
霍光一个激灵,看到谢珩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谢珩怀里,抱着谢珩的腰,“谢珩,你回来了。”
谢珩敲了敲霍光的额头,“叫先生。”
“你们也回去吧,曹宗无碍。”
其他几人心中松了一口气,浑身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先生,我等告退。”
谢珩看向霍光,“你还不走。”
霍光眼神亮晶晶的看向谢珩,“我要和先生一起睡。”
谢珩摇头,“你都长大了,该自己睡了。”
霍光神情低落下来,“我想跟先生夜谈。”
看着又长高了些的少年,谢珩心道,今晚应该不会失眠吧。
洗漱后,霍光盖着被子,露出一双黑沉的双眼,“先生,你觉得长安怎么样?”
谢珩擦着头发,看着面露迷茫的霍光,随口道,“也就那样吧。”
霍光诧异道,“先生觉得长安不好吗?”
谢珩想起那臭气熏天,百姓神情麻木的城西,“不好,非常不好。”
“可是先生,我觉得长安很好,非常好。”
谢珩躺在外边,“那就努力在这里扎根。”
黑暗中,谢珩已闭上了双眼,只剩下霍光眼中那灼灼的野心。
“先生,我会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谢珩轻笑两声,“好。”
霍光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拿出那些东西了。”
谢珩想起那管针剂,“你怎么知道的,你,那时,你没失去意识。”
“我得天花时,迷迷糊糊的,但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了。”
谢珩心中一松,还好他一直都是从袖子里取东西的,若是凭空出现,那就说不清了,今后一定要更小心才是。
“先生,这个世上聪明人太多了,先生不可能防的住每一个人,若是有他人求到了先生面前,先生是给还是不给。若是给,从此便麻烦不断,若是不给,他人记恨在心,给您使绊子怎么办?”
谢珩拍了拍霍光,“所言有理,所以我已经把世上仅此一支的消息传了出去,小孩子就不要忧虑这么多了,睡吧。”
谢珩率先闭眼,这次他要先睡着。
霍光看着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谢珩,心中有种感觉,先生并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先生在乎什么呢?
先生想做什么呢?又在想什么呢?
霍光失眠了,明明以往只要在先生身边睡觉,他都会睡的很好。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霍光也感受到了谢珩那种想睡也睡不着的烦躁和郁闷。
翌日,看着霍光眼下两个大大阴影,“你失眠了。”
霍光点点头,“快天亮了才睡着。”
谢珩替霍光按了按几个穴道,霍光紧接着就打了个哈欠,“今日休息一天,安心睡吧。”
霍光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其他四人也还在睡。
谢珩开始打起了五禽戏,元狩六年,是霍去病的死劫,到时候他要跟在霍去病身边,这次,他不允许这位少年英才陨落,哪怕是赌上他的一切。
五禽戏练完后,谢珩又捡起了剑术。
武德崇敬的看着练武场中央练剑的人,剑招凌厉,一看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起床的刘据听说谢珩在演武场,过来找他,就看到这一幕。
“原来,先生竟是个全才。”
刘据眼中异彩连连,“我也要学武。”
武德在一旁看了看刘据,对这位细皮嫩肉的太子并不看好。
耍了一遍剑,谢珩握了握手心,手指微颤,“还是要多练啊。”
刘据拿着帕子递给谢珩,“先生,我也想学武。”
谢珩擦脸的动作停住了,“你确定。”
刘据想起刚才帅气的先生,肯定的点头。
“武德,你来给太子殿下打基础。”
武德惊讶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谢珩微微颔首,武德对着刘据期盼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点头。
半个时辰后,腿肚颤抖的刘据颤着声问道,“武师傅,一定要从扎马步开始吗?”
“殿下,俺爹就是这么教俺的。”
谢珩坐在屋檐下,按着自己的腿,缓解酸痛。
听到了刘据的话,也有些哭笑不得。
小七躺在树边的窝里,对这些充耳不闻。
一刻钟后,刘据栽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肯坚持了。
“武德 ,殿下刚开始习武,需循序渐进。”
武德点点头,心中倒是挺满意的。
刘据看着浴桶中诡异的绿色,又看着手中拿着毒经的谢珩,浑身瑟缩,“先,先生,你不会想毒死我吧。”
谢珩只感觉有股气堵在胸口,默默加重了些分量。
听着刘据的惨叫声,谢珩心情好了不少。
屋外的其他四人听着刘据的惨叫声,都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