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 她问。
“嗯，” 我点点头，“我想清楚了。”
她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像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好啊。” 她说。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跟方雪确定关系后，日子过得像泡在温水里。
她不再把我当金丝雀圈着，周末会带我去逛画展，甚至会耐着性子听我讲那些她根本不懂的色彩理论。有次我对着一幅印象派画作侃侃而谈，回头发现她正盯着我笑，睫毛在咖啡馆的阳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怎么了？” 我摸了摸脸，怀疑沾上了蛋糕渣。
“没什么，” 她搅了搅杯子里的拿铁，“以前觉得你像只炸毛的猫，现在倒像只晒够太阳的懒猫。”
我刚想反驳，脑子里突然炸响机械音。
【叮 —— 检测到宿主情感状态稳定，触发隐藏机制。】
【S 级病娇卡牌已匹配，正在载入人物信息……】
我手里的叉子 “当啷” 掉在盘子上。
S 级？
上次那个 c 级的苏瑶就差点没把我折腾死，S 级是要上天？
方雪抬眉：“吓着了？”
“没、没事。” 我强装镇定地捡起叉子，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炸开，比苏瑶那张卡华丽十倍的卡牌正在缓缓翻转，金边纹路里像是游着血色的蛇。
【卡牌名称：病娇影后 - 江晚】
【等级：S】
【属性：占有欲 99，偏执 98，伪装 100，好感度 0】
【技能：心网（被动），能捕捉宿主百米内的情绪波动；镜像（主动），完美复制目标行为模式】
【简介：三料影后，粉丝数十亿，荧幕形象温柔知性。真实性格：对认定目标会进行精神与物理双重囚禁，曾有三位 “绯闻对象” 神秘失踪】
【当前状态：已激活，正在锁定宿主位置】
我盯着那个 “精神与物理双重囚禁”，手里的叉子差点被捏变形。
这哪是病娇，这是披着影后皮的连环杀手吧？！
“脸怎么白了？” 方雪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指尖微凉，“不舒服？”
“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打掉她的手，借口去洗手间冲进隔间，锁门时手都在抖。系统还在喋喋不休。
【警告：S 级病娇危险系数极高，请宿主务必保持警惕。】
【提示：江晚已通过娱乐头条得知您与方雪的关系，当前情绪状态：愉悦（捕猎欲激活）】
娱乐头条？
我哆嗦着点开手机，热搜第一条赫然是 #方雪林默 情侣装 #，配图是昨天我们去看画展的偷拍照。方雪穿着黑色风衣，我穿着她给买的同色系围巾，被狗仔从侧后方拍了个正着，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评论区已经炸了锅。
「卧槽！方总铁树开花了？」
「这男的谁啊？敢挖江影后的墙角？」
「江晚昨天还在采访里说欣赏方总呢，这脸打得……」
江晚？
我猛地想起卡牌简介里的 “绯闻对象”，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合着这位影后不仅是病娇，还早就盯上方雪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她的眼中钉？
隔间门突然被敲响，三下，不轻不重，像敲在棺材板上。
“先生，您没事吧？” 女声温柔得能掐出水，却让我想起系统面板里那个 99 的占有欲。
我大气不敢出，透过门缝往外看。红色高跟鞋尖在磨砂玻璃外若隐若现，裙摆是今年高定秀场的限量款。
【叮 —— 病娇人物江晚已抵达宿主十米范围内。】
【检测到对方使用技能 “心网”，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已被锁定。】
“我听到里面有动静哦。” 女人的声音贴着门板传来，带着笑意，“是不是不舒服？我叫了救护车。”
我吓得差点蹦起来，这哪是叫救护车，这是想把我直接送太平间吧！
就在这时，手机震了震，是方雪发来的消息：【洗手间遇鬼了？五分钟还不出来。】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飞快打字：【江晚在外面！】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门外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又过了半分钟，方雪的消息进来：【出来。】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方雪倚在尽头的窗边，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看到我出来，她把烟扔回包里。
“吓傻了？”
“她、她刚才就在门外！” 我抓住她的胳膊，手腕还在抖。
方雪皱眉看了眼我的手，没说话，牵着我往外走。经过洗手台时，镜子里突然映出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正对着我们笑，眼角的泪痣妩媚又诡异。
我嗷地一声躲到方雪身后。
“怕什么。” 方雪反手把我护在怀里，抬头看向镜子。红裙女人的影像在镜中歪了歪头，凭空消失了。
“她、她刚才……”
“是全息投影。” 方雪摸了摸我的后颈，“江晚的新电影宣传噱头，到处装这种互动装置。”
我半信半疑，直到坐上车还在哆嗦。方雪开着车，突然说：“下周有个颁奖典礼，江晚是主办方邀请的嘉宾，我带你去见见？”
“不去！”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她是 S 级……”
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差点把系统的事说漏嘴。
方雪挑眉：“S 级什么？”
“没、没什么，” 我含糊过去，“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必须去。” 她打了把方向盘，语气不容置疑，“她最近总在商业场合跟我搭话，得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凉飕飕的。让 S 级病娇知道我是她 “猎物” 的所有物？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提心吊胆。系统天天提示江晚的位置在靠近，今天在隔壁街拍广告，明天在公司楼下开粉丝见面会，每次都离我只差几百米。
最吓人的是昨天，我去画室取画，刚推开画室门，就看到江晚穿着跟我同款的灰色卫衣，坐在我的画架前，手里拿着我的画笔，对着我的半成品笑得一脸温柔。
“这抹蓝色用得真好，” 她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像方总的眼睛。”
我吓得转身就跑，她在身后慢悠悠地说：“跑什么呀？我们不是很像吗？”
【叮 —— 病娇人物江晚对宿主使用技能 “镜像”，当前模仿度 90%。】
【好感度 + 5，当前好感度 5】
【警告：对方试图通过模仿获取宿主信任，请立即远离！】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画室，直到坐上出租车还在发抖。给方雪打电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怎么会在你画室？” 方雪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我不知道！” 我快要哭了，“她还穿我的衣服，用我的笔……”
“别怕，我马上过去。”
方雪来得很快，看到我蹲在路边抱着膝盖，二话不说把我塞进车里，直接开去了江晚的私人别墅。
别墅门口的保安想拦，被方雪的保镖按住了。她牵着我闯进客厅，江晚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我们进来，笑得一脸无辜。
“方总怎么来了？这位是……” 她看向我，眼神像黏在我身上。
“我的人。” 方雪把我护在身后，“江小姐私闯民宅，还偷别人东西，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偷东西？” 江晚故作惊讶地拿起身上的卫衣，“你说这件？是粉丝送的同款呀，怎么会是偷的呢？”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突然压低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你跟她，到底谁是宠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