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楼的地基坑前。
李员外和他那十几个同党,被工程兵踹倒在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王爷给我们一个当牛做马的机会!”
百姓们不敢交谈,死死地盯着地基坑。
夏侯玄就站在深坑边缘,望向那九栋新楼,望向远处的百姓。
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人的命。
他要的,是规矩。
是他在北州,说一不二的规矩!
任何胆敢阻碍北州前进的人,都将成为新路的一部分。
杀一儆百,震慑众人,是有必要的,夏侯玄抬起手。
“填。”
赵大牛,一脚将李员外踹入深坑。
一个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乡绅,被工程兵们踢了进去。
早已等候在侧的工匠们推动独轮车,将一车又一车搅拌好的混凝土,倾倒入深坑之中。
在场的乡绅们,腿肚子都在抖,他们亲眼看着那群曾经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被活生生地浇筑进了新城的基石里。
从此以后,北州再也没有李员外。
当最后一车混凝土倒下,工匠用木板将表面仔细抹平,这里,看上去和其它九栋楼的地基,再无任何区别。
但北州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下面,埋葬着一个旧时代的残骸。
夏侯玄转身,吩咐道:“赵大牛。”
“末将在!”赵大牛的身躯绷得笔直。
“查抄李家等十三户所有家产,但凡藏私、抵抗者,杀无赦!”
“遵命!”
赵大牛率领五百名工程兵,扑向城中各处。
往日里高门大院的豪绅府邸,今日被粗暴地踹开大门。
工程兵一脚踹开李府的朱漆大门,府内顿时乱作一团,女眷的尖叫、家丁的求饶,但赵大牛手起刀落斩了一个试图反抗的管家后,院里便只剩下血腥味和抽泣声。
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银锭,从密室的夹层里被抬了出来。
士兵们两人一组,将满银子的箱子搬上马车,运往王府。
王府的库房门前,苏晴鸢一只手拿着笔,在账本上登记,清点。
“王爷……”
“此次抄没家产,共得白银……三百二十万两,黄金十一万两,良田七万余亩,城中旺铺三百余间……”
“这些钱粮,足以武装并供养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大军!整整一年!”
夏侯玄只是点了点头:“王妃,钱,只是工具。”
“有了它,我的新北州城,才能更快地发展起来。”
李员外等人被活埋奠基的消息,传遍北州城。
百姓们谈论此事时,再无人敢质疑王爷的任何决定。
那些侥幸没有参与此事的乡绅,见识了夏侯玄的手段,不敢有任何小动作,连夜备上厚礼送到王府。
城建司门口,从门可罗雀变成了人山人海。
曾经抵制拆迁的百姓,如今一个个举着地契,哭着喊着哀求官吏,早日拆了自家的破屋,生怕错过了住进“神仙楼”的末班车。
........
三日后,原李府旧址。
这里被规划为新城的中心广场。
夏侯玄亲自挥舞一柄八角大锤,将一块象征着旧时代的墙砖,砸得粉碎!
“旧的不去!”
“新的不来!”
“今日,我们埋葬过去!”
“明日,我们亲手建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北州!”
数万百姓与工程队欢呼。
“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
拆迁工作全面展开。
在夏侯玄的调度下,整个北州城变成一个巨大的流水线工地。
拆下的木料、砖石被工匠迅速分类回收,送往指定区域进行再处理,废旧利用。
王二柱看着平整一新的工地,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开挖地基。
可当第一根钢钎砸进土里,只听“铛”的一声脆响。
北州城地下,尤其是在规划的核心区域,土层之下,遍布着坚硬的青石岩层。
“铛!铛!铛!”
工地上,火星四溅。
铛!一个工程兵,手中的钢钎直接被弹飞,岩石上仅仅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
上千名精锐的工程兵,赤着膀子,轮番上阵,汗水浸透衣背。
一天下来,手都震麻了,挖出的坑,还不到半尺深。
挖掘进度,停滞。
岩层挖不动,地基没法打,整个新城计划还没开始,就面临着停工的窘境。
王二柱满嘴燎泡,带着一群工匠,蹲在坚硬的岩层前,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他看到夏侯玄走来,迎了上去。
“王爷!没法干了!这地底下大部分都是岩石层!咱们的铁钎都快成废铁了!”
“这……这除非有山神爷出手,把这整块石头给搬走,否则咱们的地基,一百年也挖不动啊!”
夏侯玄蹲下身,用工兵铲敲了敲岩层,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不就是常见的基坑开挖遇到硬岩么?
在他这个土木人眼里,这算什么难题,基本操作。
夏侯玄站起身,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笑道:“二柱啊!”
“山神?”
“本王请不来。”
“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们造一个‘开山雷’。”
开山雷?
赵大牛和王二柱等人面面相觑,光听这名字,就感觉很霸气。
夏侯玄却不理会众人的惊愕,转身对赵大牛下达了一道密令。
他低声道:“你去,把库房里最好的硫磺、硝石、木炭,秘密运到城西的水泥厂。”
“记住,此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