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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当老子刚刚是放屁行不行?”

医疗室暖黄的灯光落在霍垣的眼睫上,眸中细看有水光。

他看着付怨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摇摇欲坠的身躯,悔恨的情绪充斥着他的整胸腔。

如果他一直守在医疗室,没有负气离开,付怨的伤口就不会再一次裂开了。

付怨眼神虚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挪着碎步艰难地往病床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皮肉撕裂的痛,他紧紧皱着眉,脸色痛苦。

霍垣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付怨满身血迹,他怕触碰到男人的伤口,都不敢上前扶。

付怨刚走到病床边坐下,顾衍就带着黑医急匆匆赶来了。

当黑医给付怨剪开双臂,还有肩胸腹的纱布时,霍垣看着那些绽开的皮肉,心痛得痉挛,眼眶也有点发热。

霍垣严重怀疑自己身上中的断机之毒,是不是有消磨人意志的作用,否则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矫情,这么脆弱不堪,一看见付怨流血,鼻子就酸酸的。

黑医边剪纱布,边询问付怨一些关于伤口方面的问题,但他始终闭口不言,最后是由霍垣代答的。

“伤口裂开的很彻底,缝的线也全崩开了,昨晚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伤口现在已经有些感染,需要重新缝合,还要输液消炎……后续行动时一定要注意不要再搞裂伤口了,否则会留下很多疤的”。

黑衣皱着眉嘱咐,心累得很,在同一个伤口上面反复缝合,着实考验他的技术。

“你听见没有?”霍垣走到付怨身侧,拧起眉劝说,“再乱动,留下一身疤,丑死你”。

“我不在乎”,付怨冷声回道。

“你不在乎,我在乎”,霍垣脱口而出。

……………………。

顾衍站在一旁看着,对这两人也是无语了。

黑医花了三个小时,才把付怨身上的伤口重新清创,缝合,包扎。

又挂上消炎药水,嘱咐了几句,才身心疲惫地离开医疗室。

付怨躺在病床上,右手挂着点滴,微微闭眼,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很轻很轻。

顾衍,霍垣两人坐在医疗室内的双人沙发上。

顾衍瞥了一眼病床,又偏头看向霍垣,压低了声音问,“阿垣,等神父从实验室出来,你要怎么和他交代这件事?付怨下手太重了,那两个信徒都是重伤”。

“在地下城和信徒动手,相当于直接挑衅神父”,霍垣烦躁地搓了搓头发,一脸愁容,“我了解他,他不会善了的”。

“你别担心,你身上的断机还没解,他暂时不会对付怨下杀手的”,顾衍这几天作为旁观人,将神父对霍垣的情谊看得清清楚楚,沉思了下,又接着说,“自从我们来了地下城,神父就一直泡在实验室,没日没夜地给你研究解药,阿垣,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这份情谊不是一般的重”。

“我知道”,霍垣从口袋里掏出打火匣,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猛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道,“我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羁绊这么深?”顾衍蹙起眉,他和霍垣已经相识多年,但是之前没听霍垣提起过这个神父。

霍垣苦笑一声,“我和他的事,要说的话,估计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等出了地下城,我再和你说”。

“要我说,你干脆从了这个神父算了”,顾衍真心觉得付怨不是良配,开始推波助澜,“虽然我总觉得他阴森森的,但对你是真没话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霍垣给了一记白眼,深思熟虑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送付怨离开地下城”。

“在地下城,他捏在你手里,任你搓扁揉捏,他要是离开了地下城,你以后估计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随便,反正老子以后也不会去贴他的冷屁股了”。

“那我拭目以待”,顾衍闷笑了一声,这种话他已经听霍垣说过不下十次了,某人每次刚说完,两三天就变脸。

他站起身拍了拍霍垣的肩,道,“送付怨出地下城,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告诉我”。

霍垣点点头后,顾衍离开了医疗室。

躺在病床上的付怨,没有昏睡,只是闭着眼。

刚两人在沙发上的谈话,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心脏有些沉闷。

顾衍走后,霍垣去洗手间,拿了块热毛巾,走到病床边,温柔地给付怨擦脸上的薄汗。

他拿着毛巾,指尖在无意间,触碰到男人的面颊,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擦完脸后,霍垣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垂眸凝视着付怨泛青的手部血管,他的心没来由地痛,感觉这男人的手指比起昨晚,好像缩了一圈。

医疗室内很静谧,付怨躺在病床上装睡。

霍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男人色如死灰的脸,心里越来越难受。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壁钟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转着。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很快就盛满了烟头,浓烈的烟味,覆盖掉了医疗室内的消毒水味。

躺着的付怨,闻着这愈发呛鼻的烟味,眼皮颤了两下。

他偶尔也会抽烟,但基本就是一两根,从不像霍垣抽的这么凶猛。

他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想抽烟抽死,保守估计已经十几根了。

付怨再也无法继续淡然装睡,假装咳嗽了两声,睁开了幽深的暗眸。

听见咳嗽声,霍垣赶忙摁灭了烟头,“你醒了”,他嗓音微微嘶哑,“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付怨看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担忧溢于言表,心情有点复杂,抿了抿干裂的唇,“我想喝水”。

“喝……喝水,哦……哦哦,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打”,霍垣对付怨第一次主动寻求帮助感到惊诧,猛地站起身,椅子险些都被他带翻,他手忙脚乱地去净水机打了杯温水回到病床。

他想着付怨伤口刚进行再次缝合,还是不要坐起来为好,躺着用水杯喝水肯定也不方便,就在床头柜翻了一通,但没找到吸管,犯起了难,尴尬地说,“没有吸管,要不我用棉签沾水,帮你润湿可以吗?”

“扶我起来坐着”,付怨一头黑线,霍垣好像把他当做易碎品对待了。

“不行,黑医嘱咐了不能乱动”,霍垣听得连连摇头拒绝,“伤口不能再裂开了”。

“行,那我自己起”,付怨话落就开始付诸行动。

一举动让霍垣大惊失色,焦急说道,“我扶,我扶,你自己别太用力,小心伤口崩开”。

霍垣俯身小心地拿起付怨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他的手穿到男人的腋下,用力拖住男人的上半身,慢慢捞起来。

两人脸对脸的距离很近,付怨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邪俊脸庞,感受到霍垣喷洒在他脸上的灼热呼吸,喉咙暗暗滚动,淡漠的眼底,荡漾起一丝细不可察的波纹。

头顶的暖光灯光落下来,让霍垣原本就妩媚的凤眼更加勾人,看的付怨挪不开视线。

霍垣的注意力,都在付怨的伤口上面,生怕用力不当弄疼他。

简单的动作,最终花了两三分钟才完成,霍垣贴心地拿了个枕头,给付怨垫背,让他靠着床头可以舒服一点。

霍垣拿起床头柜上的温水,递给付怨,男人没接,也没说话,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兴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你看我干嘛?”霍垣被盯的僵滞了片刻,局促地说道,“你是不是又想说让我出去?你不用提醒我,等你喝完水我就出去”。

付怨听着那语气,竟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心头瞬间被强烈的悸动击中,鬼迷心窍地说道,“我没说想让你出去,只是手臂上的伤口有点痛,不方便接你的水”。

“伤口痛?我去找黑医过来给你检查一下”,霍垣急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抬脚就要往门口走。

“不用”,付怨心中叹息,这霍垣怎么说什么都信啊?没有再拐弯抹角,“我现在只想喝水,你喂我”。

“啊?”

霍垣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

“不愿意就算了”,付怨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做了不小的思想斗争,见他没反应,微微恼怒,抬手就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我没说不喂”,霍垣现在反应过来了,抢先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水杯,送到付怨唇边,低低地说了句,“张嘴”。

付怨顺从地仰着头,张开唇,当玻璃杯中的水,流入他的口中时,他全身心地感到愉悦。

霍垣的视线,不自觉地就被男人喝水时吞咽滚动的喉结所吸引,脸颊烧红,怕被付怨察觉出异常,又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真的很渴,还是有外在原因,付怨将水杯中的水,喝了个干净。

霍垣看杯中的水尽了,问,“还喝吗?”

付怨听着他的嗓音很沙哑,想来是刚刚抽了太多烟的缘故,蹙着眉峰回了句,“不用了,霍大少爷自己喝点吧,一副公鸭嗓,我还以为医疗室养鸭子了”。

“你……”,霍垣咽下了想反驳的话,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刚醒嘴巴就这么毒,悻悻地回了个,“哦”。

霍垣拿着付怨刚喝过的水杯,嘀嘀咕咕地走到净水机旁,咕咚咕咚地给自己灌了好几杯水。

付怨瞧着他那没发出声音,却开开合合地嘴唇,知道这人肯定是在偷摸骂他,不由得闷笑起来。

霍垣喝完水,回到病床边坐下,想到信徒的事,目光略带苛责地问,“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信徒动手了?”

他认为付怨实在是太冲动了,不顾及身上伤口,又没考虑到自己的处境。

付怨听着这话,觉得刺耳的很,凉凉地说,“霍大少爷是想帮那个神父,和我追究责任?”

“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霍垣陡然拔高音量,死瞪着他,“我就是单纯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听言,付怨握紧了拳头,眼神有一丝茫然,思绪也变得纷乱不已。

他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反正一提到关于那个神父,他就想呛霍垣几句,完全不似他之前冷静的作风。

霍垣见他这样子,心里有点发毛,感觉这人的脾气好像又要上来了,忙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问了”。

付怨白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没发生什么事,就是看他们不爽”。

“你看他们不爽你就动手?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神父的地盘上”,霍垣匪夷所思道。

“那又如何?”付怨的语气不屑极了。

霍垣沉默了一会儿,措辞劝道,“你身上还有伤,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听着这话,付怨的心没来由地软了几分,反常地答应了,“好”。

霍垣有点错愕,他越发觉得付怨可能是双重人格,对他的态度总是莫名其妙的转换,让他应接不暇。

他抬眼看了一眼壁钟,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他今天和付怨,还没心平气和地说过几句话,一天都是鸡飞狗跳的状态,此刻才回归和平。

“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给你搞点吃的”。

霍垣想趁这男人现在还算好说话,让他把饭吃了,不然不知道在哪个时间节点又要开始发神经了。

付怨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霍垣放在大腿上的手。

霍垣的手指冷白,骨节分明,泛着淡青色的脉络,像是手模的手,具有极佳的观赏性。

但手背上却分布着几个破坏美感的红色小点,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心爱之物被破坏的不爽感。

刚才霍垣给他喂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估计是这男人煎牛排的时候,被热油溅到了。

付怨硬邦邦地回了句,“你做的太难吃了,让信徒去搞吧”。

“…………”。

霍垣听的想打人,,,咬牙切齿地说,“老子还懒得给你做呢”,说完站起身,踩着怒气走到门口。

他吩咐完门口的信徒,转过身,就看见付怨低着头在给自己号脉,忙走回到床边,急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毒发了?”

静静等待了十几秒钟,也没等到付怨回话,这男人反倒是一脸探究地盯着他。

霍垣被他盯的心慌,像是有一万只兔子,同时在他心口蹦哒,以为是不是付怨身上的毒有什么不好的变化,语气加重,“你他妈的别杵着不说话”。

付怨的嘴角微勾,看着霍垣为他担心的模样,他心里舒爽极了,故意凝重了脸色说道,“毒分裂了,毒性比刚开始大了好几倍,估计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回去代替我继承青阎帮了”。

霍垣整个发懵,面色极为僵硬:“你……你说什么?”

“我说毒性加重了,以后没人跟你抢青阎帮了”。

付怨一字一字地清晰吐露,用审视地目光盯着他,不想放过霍垣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听到付怨的再一次重复,霍垣的瞳孔一瞬间剧烈收缩,嘴角抖了抖,面色发白,结巴地说道,“不……不可能,,,神父……说这个毒……不致命的,不会死”。

霍垣忽然激动地攥住他的右手,把付怨的右手放到左手脉搏处,嘴角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语气哆哆嗦嗦,“你……你,你肯定……搞错了,你再把一次……认真把,好好把”。

付怨抬眸对上了霍垣泛红的眼眶,原本闪亮如星辰般的双眸,也失去了光亮,只剩下慌乱,害怕,破碎,他甚至能感觉到这男人攥着他手腕的手轻微发抖。

霍垣眼底的那一抹红,红的刺眼,刺的他心口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付怨第一次为自己的逗弄行为感到后悔。

此刻,他才明白,他对霍垣的在意,已经不只是那一丁点儿了,他会因为这个男人对他的关心而开心,会因为这个男人的难过而心疼。

“你……快把啊,快点”,霍垣的嗓音已经夹杂着隐忍的哭腔,眸中水雾聚集。

付怨终是心疼了,抽出手,轻轻抚过他的眼角,擦掉那一滴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的泪,喉头轻微地滚动了几下,嗓音沙哑低柔地安抚,“我骗你的,毒没有加重,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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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tm的”,霍垣感觉被卡在嗓子眼的心脏,做了个跳楼机,一下又落回到了原地,他真的被吓了个半死,愤怒在一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右手握成拳直接照着付怨的左脸颊,就是重重一拳,猩红着眼吼道:“付怨,你一天天把老子当猴耍,你觉得很爽是吗?很得意是吗?”

付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的闷哼了一声,头偏去了一边,左脸颊迅速红肿,唇角也破了皮,他不恼反笑,笑的爽朗肆意。

见他一丝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还笑得出来,霍垣跌坐回椅子上,鼻头一酸,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老子以后再也不管你了,等出了地下城,咱俩就井水不犯河水”。

付怨听着这声音就像猫叫一样,又委屈又可怜,笑问道,“真的要井水不犯河水了?”

霍垣感觉这男人听到他要划清界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的心更酸了,努力克制住眼中的热气,吸了吸鼻子,撇着嘴说道,“是,出了地下城就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次他是认真的,他才不要一次次被付怨当猴耍。

付怨佯装开心,“啧”了一声。

见付怨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霍垣又愤怒又心痛,一肚子气无处发散,干脆下定了决心,心如死灰地说道,“等下信徒会送吃的过来,我就先出去了,咱两从现在开始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会去求神父放你离开地下城,至于断机的解药,随便你给不给”。

“求,你要怎么求?以身相许?还是跟他上床?”

付怨的脸色一下变得像块黑炭,嗓音也阴冷起来,心底生出一股戾气。

他可没忘记霍垣和顾衍刚才坐在沙发上说的那些话,那个神父对霍垣可谓是情根深种,

霍垣站起身,用付怨惯用的话语回敬给他,冷冰冰地回了句,“以身相许,或者上床都不关你事”,就转身准备离开。

闻言,付怨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黑沉的眼瞳里燃烧着惊人的占有欲,伸手左手攥住霍垣的手腕,一把将他拉的跌坐在病床上。

霍垣还在错愕中,就被付怨迎面含住了唇瓣。

付怨的吻,像是被长久压抑的感情,在一瞬间的得以迸发,忍无可忍之后的疯狂宣泄。

他温热的唇和霍垣的唇只是厮磨了几下,便强势地撬开了男人的牙关,舌头滑进男人的口腔。

霍垣的后脑勺被付怨的左手死死地固定住,只有被动挨亲的份。

付怨的吻太过霸道,太过狂放,他毫无招架之力,他被亲懵了神,大脑也渐渐空白,舌尖被付怨吮着咬着,发出激吻的啧啧水声。

当霍垣渐渐沉沦其中,付怨却停止了动作,惩罚性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瓣,退开唇,问,“还去不去找那个神父?”

嗓音低低哑哑,欲的要死

霍垣吃痛,“嘶”了一声,他好像在付怨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吃醋的意味,他可没有忘记这男人刚刚耍他的仇,微喘着回道,“找”。

“嗯?”付怨显然对这回答很不满意,凑上去重重地咬住霍垣的唇瓣,直到尝到血液的咸腥味,才松开,嗓音带着威胁,“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还找不找?”

霍垣并不在意唇瓣被咬出血,反而有些兴奋。

他禁不住地想,付怨这个反应肯定是因为喜欢他。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一点尖,就像藤蔓似得在他心底疯狂生长。

他想要确认这个答案,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付怨,眼眸中还带着一丝热吻后的迷蒙,狡黠地说道,“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在决定去不去找神父”。

付怨眯起了危险的眸子,贴着他的嘴唇问,“这是威胁?”

霍垣赧然地笑了下,伸出舌头舔了下付怨的唇,声音很软,“不是威胁,只是问题交换,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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