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萧长河一惊,连忙低头询问,“我看看。”
姜馥笙捂着鼻子抬起头,眼泪汪汪,“疼。”
“对不起,对不……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萧长河拉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然后对着她的鼻子吹了吹。
清凉又带着几分温热的风吹拂在她脸上,鼻子撞到后酸疼的感觉减轻不少。
“还疼吗?”萧长河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馥笙眨了眨眼睛,轻轻摇头,“不疼了,你先松开。”
“嗯……”萧长河揉了揉她的脸蛋,依依不舍地松开。
这脸蛋真软!
他甚至都不敢用力,怕捏坏了!
姜馥笙捏了捏鼻子,彻底缓和那酸疼感,“你办完事情了吗?”
“嗯。”萧长河点头,将破旧的存折交给她,“这是给你的。”
“嗯?”姜馥笙茫然地接过存折,打开后目瞪口呆,“给,给我的?”
天老爷!
这居然有3500元!
这可是80年代初啊,普通工人一个月才30元,像赵美玲那样的老师才60元一个月,更别提萧家是务农为主的了!
萧长河解释道:“这些年攒……攒的,里面还有你,你给的500元。”
“除了我给的500,剩下的都是你自己攒的?”
“是。”
“你好厉害……”姜馥笙现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长得高大帅气,还这么会赚钱攒钱,也大方将钱都给了她,在家还会做家务……绝世好男人啊!
“刚才你是在……在跟人说……说话吗?”萧长河想起她刚才一直对着远处挥手,问道。
姜馥笙点头,“我的好朋友赵美玲,但是她要去办事,就没有跟她说这么多,但她说周末去看我。”
“嗯。”萧长河将存折拿过来,塞到她的口袋里,牵着她的手,“走吧!”
很快,她就被他拉到城里最大的东红供销社。
供销社很多人,也很拥挤,很多玻璃柜台前面都站满了人。
穿着深蓝色衣服,带着蓝色袖套,披着白围裙的售货员不断在柜台和货架中往返。
“这么多人嘛……”姜馥笙撅了噘嘴,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在,“要不还是下次再逛吧?”
她也没想过供销社会这么多人,她一想到这么多人,挤进去一身汗,她就难受。
“买。”萧长河意简言赅,拉着她就挤进去。
不过该说不说,在他庞大身躯的护着下,她在他怀里一点都不挤。
除了闻到他身上干爽的汗水味,也闻不到别的味道。
转眼间,她和他就来到柜台前面。
“别挤啊!”
“谁啊!踩到我脚了!”
“你们都……哇!这人咋这么高!”
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只因为萧长河的体格在一群人里很突出,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是比他们都高出两个脑袋的。
售货员也瞧见了,瞬间呆住。
乖乖,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大的人,不去部队都可惜了!
姜馥笙的小脑袋从他怀中探出来,然后转身手肘趴在跟她差不多高的柜台上,笑盈盈地看着售货员,“同志你好。”
“你,你好。”售货员反应过来,“要点什么?”
姜馥笙扭头,“长河哥,你要买什么?”
“这。”萧长河从自己的衬衫口袋中取出三张票递过去。
分别是自行车票、缝纫机票和手表票。
售货员先是验了票,然后剪掉副券,“同志,凤凰牌26型女车是180元,牡丹牌缝纫机是110元,海鸥牌手表是115元。”
萧长河嗯了一声,痛快掏出收在裤子内侧口袋的钱,一张张数出来。
全程姜馥笙都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痛快又麻利地数钱,心头一震又一震。
天!
他刚才给她的存折有3500,现在还能从兜里数出405元,他们萧家究竟还有多少钱啊?
这么有钱的话,为啥一直住在村子里,不在城里买房呢?
虽然不是万元户,但也是千元户啊,这在城里找个城里姑娘,也是可以的啊!
售货员收到钱后,眼睛都笑眯了,“同志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我给你一起拿出来。”
萧长河看着乖乖趴着的姜馥笙,“媳妇,你要买……买什么?”
售货员一听,笑道:“原来是你媳妇啊,我还以为是你妹妹呢,这么乖巧可爱!”
萧长河伸手搭在姜馥笙的脑袋上,笑了笑,“是媳妇。”
“咳咳。”姜馥笙红了脸,抬头看向货架。
木制货架上摆放着百货日用,农具,食品等等。
“长河哥,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姜馥笙小声询问。
她就担心自己花超了,到时候付不出钱。
萧长河只回答她一个字,“够。”
“那我可就买了!”姜馥笙咧嘴,再次看向货架,小手一指,“这个,那个,还有那个……”
她一口气点了很多东西。
旁边的人看到后,都吸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女人也太能花钱了吧?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爱人赚钱难!”
“可不是嘛!刚才买了三大件就花了四百块了,她这又一顿买,怕是没有个三百块下不来!”
“太败家了!这样的媳妇娶回家,就跟祖宗一样难伺候,这男人以后怕是难咯!”
“可不是嘛,你们也不看看她的长相,就是只会花男人钱的小狐狸……”
萧长河皱眉,脸色一沉,狠狠转头,冷厉的寒气从眸子迸出。
说他怎样都行,说他媳妇就是不行!
刚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妇女们瞬间安静下来,怂怂地低下头。
姜馥笙转身,抬手拍了拍萧长河的胸口,“长河哥,你不用管她们,她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她们的男人没你好,没你会疼媳妇,不舍得在她们身上花钱,所以她们才会在这里嚼舌根,其实啊,她们是在嫉妒我!”
“不要脸!谁嫉妒你了!明明是你败家,不心疼你男人赚钱,我们看不过去,嘴巴长在我们身上,还不能说了?”最先开口的妇人涨红了脸。
姜馥笙挑眉,中气十足地开口,“你们当然能说,但我花我爱人的钱,我不心疼我爱人,你们为啥要看不过去?你们跟我爱人很熟吗?”
这话一出,她们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个年代,可不兴说有夫之妇跟外男很熟的,会被说闲话的。
姜馥笙追问,“与其在这里打着‘看不过眼’为旗号来嫉妒我,不如好好想想你爱人为什么不疼爱你,为什么要在给你买东西上抠抠搜搜的。”
妇人气到了,“我男人才不抠!是我心疼他赚钱难!看你男人这衣服,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赚钱不简单,你再看看你,光鲜靓丽,又是买这买那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