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芜单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向讲桌上斯文俊雅的男人。
祁砚身穿灰色羊绒大衣,里面配的是黑色高领毛衣,将他挺拔的肩线和流畅的脊背曲线衬得愈发清晰,下身是深灰色西装裤,裤脚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配上那副金丝框眼镜,斯文里透着成熟沉稳的气质。
“好了,本学期的课程到此结束,各位同学下周三下午五六节课记得按时参加结课考试。”
祁砚抬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视线和下面的女学生短暂的交汇又分离。
“下课。”
说完这句话,他收起教案转身离开教室。
陈晓东连忙收起手机,先对旁边的阮芜道,“学妹你先等等我,我和祁教授说两句话就回来。”
她脸颊微红,点了点头。
陈晓东已经陪着阮芜连续上了一个月的高数课了,周围认识的人也从最开始的大跌眼镜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张曼捋了捋碎发,转身和阮芜搭话。
“学长是不是在追你啊?”
她旁边的张青青扯了扯她的袖子,显然张曼对阮芜的示好让她有些不满。
阮芜仔细的把笔放进笔袋,抬头看向张曼。
去掉了笨重的黑框眼镜和厚刘海,她整个人的气质跟脱胎换骨一般,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不好靠近,但大家对她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不放在眼里到如今的示好。
“没有啦,就是之前偶然认识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曼显然没信,她握住阮芜放在桌子上的手摇了摇,撒娇般道。
“你就别害羞了,他都陪你上一个月的高数课了,还能有假?”
阮芜抿唇笑了笑,“是祁教授厉害,学长慕名而来。”
张曼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移到后门口正在交谈的两人身上。
年轻俊朗的富家公子哥和成熟内敛的教授相对而立。
比起不近人情的祁砚,她似乎更青睐陈晓东。
阮芜盯着失神的苏曼看了两秒,无声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门外的陈晓东将一张精致的请帖递给祁砚,后者身子微侧看了眼即将出来的女学生,接过请帖。
“那天我会出席。”
说完朝陈晓东颔首,转身离开。
阮芜走出教师门,刚准备和陈晓东擦肩而过却被人挡住去路。
“学妹,我之前提议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他笑得温和,目光紧盯着阮芜脸上的表情。
从两人身旁路过的男男女女都好奇的打量,有大胆的男生起哄的吹着口哨,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阮芜垂着头,呐呐道,“......抱歉学长,谢谢你的好意,还是算了吧。”
比起被陈晓东包养,她还不如直接去和祁砚做交易。
只是阮芜还在犹豫,因为她不确定祁砚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单纯为了报复她勾引他的谎言。
不识好歹。
陈晓东的眼神冷了几分,伸手想要触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却被少女后退躲开。
“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一封烫金请帖被放在阮芜抱着的书本上,温柔的笑了笑。
“下周是我的生日宴,希望那天学妹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轻轻拍了拍阮芜的肩膀,转身离开。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阮芜这才弹了弹被他拍过的肩膀,眼底有些躁郁。
手机弹出Eden的消息,又是一无所获。
自从祁砚告诉她陈万年和李倩的事情后,Eden的任务就从勾引李倩变成查探消息,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属实,可这么久来还是什么都没查到。
这很正常,毕竟养父和养女不论被爆出来,陈家直接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两人小心是必然的。
可陈晓东不会任由她这么拖延下去,或许下周的生日宴是个好机会?
但这种级别的宴会电子设备肯定是带不进去的,她就算能发现也拍不下来,还不是没用。
空荡荡的走廊里,阮芜站在原地沉思几秒,出了教学楼朝办公楼走去。
......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反锁。
十一月的白金市最高温度只有15度,阮芜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短款羽绒服,领口和袖口缀着浅灰色兔毛,衬得她脸颊愈发白皙,里面搭着件浅杏色高领针织衫,下身是深灰色加绒直筒裤,裤脚堪堪遮住脚踝,配着一双米色短靴,既保暖又不显臃肿,还悄悄勾勒出纤细的腰臀线条。
办公室内开着暖气,男人原本的灰色大衣被褪下挂在衣架上。
阮芜脱掉鞋子,肤色的连脚裤让她的脚底不至于直接接触地板,却还是带着微凉。
办公桌上没有男人的身影,阮芜也不意外,绕过储物柜朝里面走去。
她也是来了几次才知道,这间办公室还配备着简单的休息室。其他老师的办公室都没有,这就是特权吗?
“咔擦。”
隔间的房门没有锁,一拧就开了,阮芜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因为她不确定今天的情报又要付出怎样的报酬。
这个月陆陆续续的“小打小闹”和拉扯,她知道,不仅陈晓东的耐心告罄,祁教授的也是。
她轻轻从门缝里挤进去,后背靠着门板,臀部微微用力往后顶了顶,“咔”的一声,锁芯重新弹上,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暖气的温热,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雪松香气。
“啪嗒。”
昏黄柔软的壁灯被人从床头摁亮,暖光漫过单人床的床沿,刚好照亮祁砚靠坐的身影。
黑色高领毛衣贴在他身上,将肩线绷得愈发利落,男人指尖正勾着床头柜上的金丝框眼镜,慢悠悠地往鼻梁上架。
他显然早料到她会来,黑眸透过镜片看向站在门口的女学生,没有丝毫意外。
镜片反射着暖光,恰好遮住眼底翻涌的欲望,只留表面那层授课时的清冷淡漠。
隔间没开空调,全靠外面的暖气渗透进来,可封闭的环境让热度愈发浓稠,熏得阮芜脸颊发烫。
她进来时已把米白色羽绒服挂在了衣柜里,如今身上只穿浅杏色高领针织衫和深灰色加绒裤。
针织衫是贴身款,弯腰时隐约能勾勒出纤细的腰腹曲线,加绒裤的面料柔软,顺着腿型往下收,衬得她双腿笔直修长,连脚踝处露出的一小截肤色袜,都透着青涩的诱惑。
“这次准备脱几件?”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冽里裹着慵懒,像极了课堂上他提问学生时的语气。
平静无波,却带着让人无法回避的压迫感。
他靠在床头没动,指尖轻轻敲着床头柜的木质表面,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缓缓滑到她攥着衣角的手,最后落在她紧绷的肩线,一寸寸,带着审视的意味。